第六八九章 南江幫
酒桌上的人齊齊看向潘保晉,聽潘保晉的口氣,似乎他對這事有著十足的把握,這倒讓大家感到驚訝了,不知道潘保晉的底氣從何而來。 潘保晉就道:“我和軌道部的閆部長是棋友,以前去他家里瞧過幾次病,算是有點交情吧。閆部長約了我這個周末過去下棋喝茶,到時候無論如何,我也會找個機會幫你說句話,就算幫不到忙,至少也叫閆部長不反對這件事才行。” 眾人恍然,沒想到潘保晉竟然還有這層關(guān)系,這豈止是有點交情啊,聽潘保晉口氣,分明是交情匪淺嘛,否則怎么敢主動打這個包票,要知道閆立成可是出了名的強勢,平時誰的帳都不買,潘保晉既然敢這么講,自然是有說服閆立成的辦法。 “潘教授,大恩不言謝,我敬你一杯!”曾毅抓起酒杯朝潘保晉一供,然后一飲而盡,說實話,曾毅最擔(dān)心的就是做通了姜晚周的工作,最后卻被閆立成給攔下來,因為畢竟姜晚周這次整頓鐵勘院,也算是拂了閆立成這位大部長的顏面。 潘保晉呵呵一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你我之間,何必這么氣呢!”說著,潘保晉也是舉杯滿飲。 放下酒杯,潘保晉又笑著道:“有件事曾毅你可能不知道吧?!?/br> 曾毅就看著潘保晉,問道:“是哪件事?” 潘保晉就道:“這位閆部長,跟你我二人共同的老上級冰書記,那可是非一般的交情啊,兩人小學(xué)初中讀的都是一個班,而且還是同桌呢!” “??!” 眾人齊呼意外,閆立成和冰寒柏竟然會是發(fā)小,這個實在令人意外啊。 曾毅也是沒有料到,為了改變鐵規(guī)劃,自己可以說是把能動用的人脈關(guān)系全都篩選了一遍,卻偏偏漏掉了冰寒柏。不過就算知道冰寒柏和閆立成的這層關(guān)系,曾毅也肯定不會去找冰寒柏的,因為冰凌的關(guān)系,曾毅已經(jīng)被冰寒柏列入了最不希望見到的人,同時也是冰家上下都最不愿意見到的人。 “在南江的時候,冰書記對你可是印象不錯呢!”潘保晉說到,意是只要曾毅你去找冰書記開口,相信冰書記肯定會幫這個忙的,所以你不必謝我。 曾毅明白潘保晉的意,但只能苦笑以對,自己可以去找任何人開口,唯獨不能去找冰寒柏,這里面的原因,潘保晉并不知道罷了。 潘保晉說完,就又換了個話題,跟旁邊的杜若又聊起京城的氣候,其實潘保晉和閆立成的關(guān)系,也是因為冰寒柏,他以前去閆立成家里看病,就是冰寒柏介紹的,因為兩人都喜歡下棋,一來二去,慢慢就比較熟悉了,等后來到了京城,兩人走動就更加頻繁了,算是交情不淺,所以潘保晉敢打這個包票。 聊了將近三個小時,眾人也都喝盡興了,潘保晉看看時間不早,就提議散席,大家明天也都還有公務(wù),今天的酒席便到此結(jié)束了。 送潘保晉上車的時候,潘保晉還道:“曾毅,那件事周末我給你消息?!?/br> “好!”曾毅點著頭,把潘保晉扶上車,然后對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杜若道:“杜大哥,還得辛苦你?。 ?/br> 杜若哈哈一笑,道:“放心吧,人是我接來的,肯定是要安全送回家!” 孟群生也擠上杜若的車,道:“還有我呢!”因為晚上要喝酒,他和潘保晉今天都是蹭杜若的車子過來的,所以還得再讓杜若送回去。 看著杜若的車子緩緩離去,孫友勝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三人蹭一車,說明這南江幫幾位成員之間的關(guān)系,比自己想象得還要親近,而且這些人都很低調(diào)務(wù)實,一點都不張揚,要不是親眼所見,你能相信幾個呼風(fēng)喚雨的人會去擠同一輛車嗎? 一頓酒喝完,連帶著鐵規(guī)劃這樣棘手的事情都有了著落,誰還敢小覷這幾個人合在一起的能量? “曾縣長去哪,我送你?!睂O友勝回頭看著曾毅。 曾毅笑道:“隨便給我找個能睡覺的地方就行,明天一早我就返回東江了?!?/br> 孫友勝看曾毅不跟自己氣,頓時也覺得自在幾分,心道今天的酒沒白喝,他道:“行,那就我來安排吧,咱們上車!” 曾毅也不推辭,跟著孫友勝就上了車,車子最后停在一處園林式的僻靜之處,透過朦朧的夜色和燈光,能看到這里應(yīng)該是個私人會所之類的地方。 孫友勝領(lǐng)著曾毅進去,直接到了一棟別墅跟前,然后掏出一把鑰匙,道:“這個地方是我和別人合伙投資的,不會有什么閑雜人等過來,保證安靜,今晚你就住這里吧,車子我給你留下了,這里距離機場非常近,明天我還有點事,可能趕不過來送曾縣長你了?!?/br> 曾毅擺手道:“不用這樣氣,又不是一去不回,我以后肯定還會到京城常來常往的?!?/br> 孫友勝突然想起一件事,道:“你不準(zhǔn)備等徐老回來了?” 曾毅道:“等徐老回京,我再過來不遲!” 孫友勝就提出告辭,還不忘叮囑一句,道:“我姑父今天說的事,你也要多上點心?!?/br> 曾毅點點頭,道:“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孫友勝這才放心走了,他也要找機會在翟萬山面前多表現(xiàn)表現(xiàn)。曾毅那邊有了消息,直接去找翟萬山,和通過自己去找翟萬山,這對自己來說,意義可是完全不同的,好在曾毅明白自己的心,愿意給自己這個順手人情,和曾毅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氣??! 第二天一早,曾毅吃過早飯,就驅(qū)車趕到京城,買了最快的一趟航班返回東江,至于孫友勝的車子就不用他cao心了,只管放在停車場就行,之后會有人過來取的。 在東江一落地,曾毅就給夏方遠夏工打去電話,道:“夏老你好,你在勘測營地嗎?” 電話里傳來夏工的聲音,道:“我在云海呢,今天抽空回趟家,拿兩件衣服?!?/br> 曾毅大喜,這倒省得自己往探測營地跑了,他道:“我也在云海,有點事想跟夏老你溝通一下,不知道現(xiàn)在過去方便不?” “過來吧,絕對方便!”夏工呵呵笑著,道:“那就我在家里等你了,地方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曾毅應(yīng)了兩聲,道:“我大概四十分鐘后到!” “行,那等會見吧!”夏工爽朗一笑,就掛掉了電話。 出了航站樓,曾毅攔了輛車就往夏老的家里去,其實是夏長寧的家,也就是夏家最輝煌時的那座門房。 不到四十分鐘,曾毅就到了地方,上他還順便買了幾樣禮品,這是個禮節(jié)性的問題,一會肯定還要見到夏長寧的,如果就這樣空手去登門,那自然是不太好看的。 按了兩下門鈴,夏工就出來了,道:“來就來了,還帶著這些東西干什么?快進來吧!” 曾毅進門把禮品往門口的臺子上一放,左右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夏長寧,便道:“夏老不在家嗎?” “出門活動去了,應(yīng)該快回來了!”夏工一邊解釋,一邊把曾毅讓到了廳的沙發(fā)上,道:“坐下喝口水吧!” 曾毅往沙發(fā)上一坐,道:“夏老應(yīng)該接到通知了吧,東江南段的線可能要重新勘測?!?/br> 夏工點點頭,道:“姓盛的完全就是在瞎胡搞,完全有必要要重新勘測一下,我已經(jīng)接到了院里發(fā)來的通知,二次勘測的工作就由我全權(quán)負責(zé)?!?/br> 曾毅就笑了笑,道:“那……” 夏工抬起手指著曾毅,一邊搖頭,一邊大笑,道:“你今天一露面,我就知道你要講什么了。放心吧,豐慶縣的那條線,我會派人去勘測的,但至于最后結(jié)果如何,那就要看具體的勘測數(shù)據(jù)了,這一點我也幫不到你?!?/br> 曾毅重重地頷首,他也知道夏工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如果豐慶縣的那條線真的不適合修建鐵,你就是跟夏工關(guān)系再好,好話講得再多,夏工肯定也不會通融的。 “如果勘測數(shù)據(jù)沒有問題,夏老認(rèn)為鐵站會設(shè)在哪里?”曾毅問到。 夏工笑了笑,心道曾毅可真心急,就算勘測數(shù)據(jù)沒問題,那也未必就會選擇這條線啊,不過他還是道:“按照原則,肯定會選擇在比較靠近佳通市的地方,最遠應(yīng)該也不會超過二十公里,就是這次被作廢的那個規(guī)劃,站點選址距離中化市也只有十八公里?!?/br> 曾毅就又道:“如果在豐慶縣增設(shè)一處安全調(diào)度點,夏老覺得有沒有可能?”曾毅道出了自己今天過來的主題,就算潘保晉能做通閆立成的工作,但具體的規(guī)劃還是要由鐵勘院提出的,具體到眼前,夏工就有這個提出增設(shè)安全調(diào)度點的權(quán)限。 夏工微微訝異,沒料到曾毅會打安全調(diào)度點的主意,不得不說,這可是個好主意啊,而且并不違反鐵規(guī)劃的原則。為了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協(xié)調(diào)運輸秩序,以及保障車輛的運輸安全,在漫長的鐵線上都會設(shè)立一些安全調(diào)度點,用于臨時調(diào)度、臨時??亢团R時的檢修,這是鐵規(guī)劃上很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絕不能忽視安全調(diào)度點的作用。 只是夏工現(xiàn)在根本無法答復(fù)曾毅,最后選擇哪條線都還沒確定呢,談這個實在有點早,他道:“這個不好說,得看情況……” 正說著呢,門鈴再次響起,夏工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個陌生的男子,很恭敬地問道:“請問,這是夏長寧夏老的家嗎?” 曾毅大感意外,他坐在沙發(fā)上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這個聲音卻實在太耳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