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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臉上的微笑驀地僵硬了一下,正想含糊過去,抬眸接觸到言琢玉的眼神,心里一跳,笑著轉(zhuǎn)口道:“你放心錄吧,我會去的。” 言琢玉這才進了錄音室。 制作人見徐母有事要忙,剛想找托詞離開,卻見徐母又重新轉(zhuǎn)了過來,臉上沒有絲毫馬上要離開的焦急模樣,反而依舊不緊不慢地和他聊著專輯的情況:“聽說這張專輯制作有李天王的參與,真是謝謝韋制作的牽橋搭線,我家阿玉還小,在這種人情世故上難免怠慢了一點,想來還沒有請韋制作吃過飯吧,不知道制作下午有沒有時間?” 韋制作愣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錄音室的方向,疑惑問道:“可是徐女士不是要去參加兒子的畢業(yè)典禮嗎?” 徐母唇角弧度凝滯了一瞬,接著又恢復(fù)成優(yōu)雅知性的模樣,漫不經(jīng)心解釋道:“他?。克职謺サ?,不會耽誤韋制作時間的。” “哦……是嗎,我下午三點剛好有空……”韋制作也沒有多想,以為他們已經(jīng)商量好了,于是定下了下午吃飯的時間。 徐母滿口應(yīng)了,看了一眼錄音室后,想到阿玉剛才的囑咐,給言父打了個電話:“小傾的畢業(yè)典禮,我和琢玉都沒有時間去,你抽空去一下?!?/br> 言父似乎在忙些什么事情,說話語速很快:“都多大人了,畢業(yè)典禮有什么好去的?我忙著呢!要去你自己去?!?/br> “你忙我就不忙?今天阿玉專輯出了問題你知道嗎?還不是我出面聯(lián)系了制作人,多留了人家錄音師兩天,我不得請人家吃頓飯感謝一下?我哪有時間?”徐母被他不耐煩的語氣說得生氣,語中帶了點怒意。 “好好好……你沒時間,我也沒時間,不去不就行了嗎?他從小到大一個人也沒出過岔子,再說了,這畢業(yè)典禮也沒那么重要,去不去的也沒什么,阿玉這邊比較緊急嘛,他會理解的。”言父放軟了語氣。 “可我前面還答應(yīng)了阿玉……”徐母也不那么咄咄逼人了,語氣帶了點憂愁。 “這有什么?到時候解釋一下不就好了,這還不是為了他?阿玉會理解的。好了好了,我這邊忙死了,不和你說了,掛了?!?/br> 言父掛掉了電話。 徐母心里雖然有些擔(dān)憂,但轉(zhuǎn)念一想,言傾從小到大雖然性格有些奇怪,但確實從來沒怎么麻煩過他們,也就釋然了。 她和言父都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小傾會理解的。 他從小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孩子。 徐母踩著高跟鞋,轉(zhuǎn)頭打電話訂餐廳去了。 韋制作人可是圈內(nèi)的金牌制作人,她可不能讓人家覺得阿玉失禮了。 另一邊。 言傾掛了電話,找到了一個適合遮陰的地方,懶洋洋靠上去,內(nèi)心并沒有因為那通電話有什么波動。 他本來就不覺得畢業(yè)典禮是那種一定要家里人到場的場合,或者說,他并不覺得已經(jīng)成年的他有什么場合是需要家里人到場的。 言傾坐在椅子上,那學(xué)士帽當(dāng)眼罩用,蓋在臉上昏然欲睡。 六月的陽光溫度正好,沒有三月的清冷,也不如七月熾熱,落在身上舒適溫暖,和著樹下若有若無的清風(fēng),愜意極了。 “那個……請問,你是計院三班的言傾嗎?”一個羞怯的聲音自言傾頭頂響起。 言傾抬了抬帽子,示意對方繼續(xù)。 對方大概沒想到言傾連坐直身子都懶得,猶豫片刻后,接著問道:“我想問一下,你知道許呈在哪里嗎?” 言傾抬手指了個方向,接著拉下學(xué)士帽,準(zhǔn)備接著睡,沒想到胸口被猛地撞懟了一下。 “那個!這個是我朋友拖我交給你的!請你務(wù)必看一看,謝謝!再見!” 言傾靠在椅背上,一整個無語到了。 這姑娘知道自己力氣有多大嗎?這一拳下去差點沒直接把他送到周公面前。 他閉著眼睛摸索了下,手指頓了頓。 是一封信。 “情書?” 身前陡然多出來一片陰影,手上的信件被人抽走,學(xué)士帽被掀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粉色的遮陽傘。 “你怎么會有……遮陽傘?” 言傾抬眼,正看見朝里的黑膠傘面上星星點點的粉色櫻花,看上去別具少女情懷。 “啊……剛才幫班里的女生搬書,順便問她借的,待會兒要還的——你還睡嗎?” 程洛將手中折有楓葉的信封重新放到言傾手里,見言傾順手塞進了外衣自帶的口袋里,笑問道:“不看嗎?” 言傾看了他一眼:“懶得拆?!?/br> 程洛下意識接道:“我?guī)湍悴???/br> 言傾慢吞吞朝臉色徹底僵住的程洛看了一眼,又將信封從口袋里拿出來:“是嗎?你幫我拆?” 程洛若無其事地幫他將東西塞回口袋里:“這種信要自己拆才算尊重,算了,不想看就不看吧?!?/br> 雖然言傾神色并沒有太多變化,但程洛依舊覺出了一點窘迫,轉(zhuǎn)移話題道:“琢玉呢?他不是說今天要過來?還讓我給他留個位置?” “工作上有點事,不……可能不來了?!毖詢A本來想直接說“不來”的,但是想到對方焦急的保證,又轉(zhuǎn)了口。 “是嗎?那待會兒留下等等,致辭快開始了,我們先過去吧。”程洛低頭看了看手表,將言傾從椅子上拉起來,拖著人進了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