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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通夸,合著最后是為了襯托自己的能耐,君白璧朝天翻了個白眼,暗罵這不要臉的家伙臉皮又厚了不少。 金陵九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君白璧,將裴折說的話記到了心里。 君白璧頭一次出京城,硬磨著裴折要在鄴城逛兩天,不用想,過幾日君疏辭到了淮州城,他定是要被拘下好好教育一番的。 裴折好說歹說,硬是說不動他,最后兩人折中了一下,逛到晚上再離開。 “他小孩心性,見一樣喜歡一樣,你若覺得煩,我們就回去?!背弥阻等ス淞耍嵴矍那膶鹆昃诺?。 金陵九輕笑:“回去?裴郎怎么對我這般好?” 裴折一臉驚訝:“你今日才知道我對你好嗎?” 金陵九從善如流:“是我的錯?!?/br> 君白璧和裴折差不多,走一會兒停一會兒,見什么都新奇,每個攤子都要看看。 金陵九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逛法,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裴折聊天:“到底是你的朋友,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br> “丟這里也沒事,他最近膽子肥了,竟然要去什么青樓?!迸嵴壅Z氣森森,“這貨看書看傻了,總以為什么紅袖添香是真實存在的,在京城被左相禁止進入煙花之地,出來了就跟放了風一樣,一門心思想扎進去?!?/br> 金陵九揚了揚眉:“是嗎?” 裴折冷笑:“從京城到淮州城有好幾條路,改道鄴城并不是什么好選擇,這家伙素來鄙薄番邦,之前在城門口,他追著的馬車上有兩位漂亮的姑娘,我猜他會來鄴城,應該不是自己原本的打算?!?/br> 金陵九:“你的意思是,他是因為追著那馬車才來這里的?” 一路目標未定,就因為兩個陌生女子,追著馬車過來,怎么聽都不太可能,既然是君家的天才子弟,應該不會做出這等荒唐的事吧? 裴折看出他在想什么,幽幽道:“他平生第一理想是官拜三公,然后搜羅各地美人養(yǎng)在府上,不為風月,只為一飽眼福。” 金陵九沉默許久,意味不明地評價:“不愧是君家的天才?!?/br> 最后還是去了青樓,全賴君白璧撒潑耍賴的功夫到家:“那兩位姑娘真的特別漂亮,我路上有幸得見她二人一曲一舞,隨即驚為天人,她們目的地就是這鄴城中的軟玉館?!?/br> 軟玉館,取自“溫香軟玉”之意,顧名思義,是不那么風雅的煙花之地。 金陵九微蹙了蹙眉,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軟玉館”三個字。 怎么會是這里? 云無恙好奇道:“君公子,你不是連名字都沒問到嗎,怎么還知道人家要去什么地方,這軟玉館該不會是你杜撰出來的吧?” “什么杜撰!你隨手拉個人問問,看這鄴城中是不是有個軟玉館。再說了,你個小孩子懂什么,兩位姑娘害羞,沒有將名字告訴我,但她們見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特告知了去處,以便再續(xù)前緣?!本阻嫡Z氣驕矜,說完后又小聲囑咐,“我瞧著你說話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了,別跟裴折那廝學些壞毛病。” 說是小聲,但離得很近,裴折聽得一清二楚,皮笑rou不笑地回敬道:“你可要點臉吧,問了車夫就直說,還夸自己風流倜儻,知不知羞?” 云無恙恍然大悟:“原來是問了車夫,怪不得?!?/br> 被拆臺的君白璧氣急敗壞:“裴折你就是看不慣我長得比你好看!” 裴折突然問道:“你聽見什么聲音了嗎?” 君白璧一怔:“什么?” 裴折:“打鼾聲?!?/br> 君白璧:“?” 走出一段距離后,君白璧突然反應過來:“你個不要臉的才在做夢!” 軟玉館位于鄴城最混亂的地段,其中番邦外族眾多,走兩步就能看到一個衣著和長相都特殊的路人。 君白璧不知何時變了臉色:“這地方怎么這么多番邦人士?” “鄴城本就是混居之地,番邦外族比比皆是,這軟玉館所處之地尤甚,你嚷嚷著要來,之前都沒了解過嗎?”裴折幸災樂禍道,“接到信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轉了性,竟然敢來這種地方,合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來了什么地方?!?/br> “我也不知道鄴城的混居程度已經(jīng)這么高了,如今天下形勢嚴峻,我朝與番邦明顯交惡,瞧瞧這些外邦人,一個個面相就不好,都說相由心生,他們定是不安好心!”他說著說著就情緒激動起來,義憤填膺道,“明明是我朝城池,豈容外人染指!” 裴折給金陵九拋了個眼神:看吧,我說的對不對? 金陵九心道,這何止是鄙薄,這簡直就是仇視番邦,也不知道這從未離開過京城的君家小天才經(jīng)歷過什么,在對待番邦外族上如此偏激。 最終君白璧不情不愿地來了軟玉館,活像被綁架過來的良家小少爺:“要不是為了兩位姑娘,我才不會到這里來?!?/br> “你若覺得勉強,掉頭回去就是,整得好像誰迫著你一般?!迸嵴凵炝藗€懶腰,往金陵九那邊靠了靠,有意無意的用胳膊去撞人家。 君白璧哼哼唧唧道:“我才不回去,來都來了,我要看兩位姑娘的歌舞,看完了再離開也不遲?!?/br> 金陵九低頭看來,目光中帶著詢問。 裴折扯了扯唇角:“看你一直不說話,怕冷落了你?!?/br> 始終不見左屏和穆嬌回來,金陵九也沒提過要去找他們兩個,裴折一路上凈擠兌君白璧去了,自覺沒有完全關注到他關系親密的九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