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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剛才不是還說什么速去速回的嗎? 林驚空說完就跑了,裴折連問都沒辦法問,他站在馬旁邊,遲疑了下,又聞了聞自己的衣服,該不會是味道太大把林驚空熏跑了吧?裴折暗暗打定主意,等下要好好泡一泡。 這邊裴折剛騎馬往城外去,那邊林驚空就收拾行裝往金陵九下榻的客棧去,路上經過品香樓,他估摸著時間尚早,就在樓里吃了頓點心。 蟹粉小籠包,一籠四個,再加半份蝦餃,剛出鍋的,鮮香味美,尤其是蝦餃,皮很薄,晶瑩剔透,能看到里頭橘紅色的整段蝦rou。 林驚空一口一個蝦餃,配上醋料,吃得唇齒留香,結賬時,叫掌柜的多做兩份蝦餃,和著其他酒菜,傍晚時分一塊送到城外的宅子里。 等下要去請人,多少得備點吃食做做樣子,不是為了裴折,純粹是為了金陵九,他想了下,又把加的酒去掉了,喝醉了可怎么談案子。 到了客棧,先見到的是左屏,左屏身邊還站著一個人,身量挺拔,林驚空心下好奇,多打量了兩眼。 穆嬌在屋子里坐了一下午,自知理虧,找左屏認錯去了,她從小就是風風火火的個性,敢愛敢恨,知道錯了絕不會因為面子不肯承認,為人大方又坦蕩。 兩人在二樓樓梯口站著,左手邊就是穆嬌的房間,對面是左屏,她聽見左屏出了門,立馬跟著出來了。 “此事是我不對,我當時腦袋一熱,就口無遮攔了,我要是真覺得師兄不好,又怎么會來保護他,如果我不愿,就是我爹也說不動我的,你快別生氣了,叫上師兄,咱們一起出去吃個飯,我給他好好道個歉?!彼f著,又停頓了一下,“不過我的想法還是不會改變的,我不樂意見師兄那樣,你應該知道,師兄身體不好,如此cao勞只會使他是情況越來越重,我沒你們那些大仁大義的胸懷,我并非不想讓師兄得償所愿,只是與他如意相比,我更希望他能好好的?!?/br> 左屏安靜地聽她說完,嘆了口氣:“我也有錯,話說得太重了些?!?/br> 他能理解穆嬌的想法,都是為金陵九著想,不能說穆嬌的堅持是錯的,他在意的僅僅是穆嬌口無遮攔說的幾句話罷了。 林驚空站在一樓,朝左屏招了招手:“你家九爺在不在?” 左屏:“在的,林統(tǒng)領有什么事嗎?” 林驚空沒答,循著樓梯上來,隔得遠看不清楚,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左屏身邊這人是個女兒家,他愣了兩秒,目光將穆嬌打量了個遍:“這位是?” 左屏微擰了擰眉,心里升起一股煩躁的情緒。 穆嬌瞧了林驚空一眼,愛答不理道:“穆嬌,和左屏一樣,來保護金陵九的?!?/br> 林驚空揚了揚眉,若真和左屏一樣,哪里會直呼金陵九大名? 這人和金陵九什么關系,林驚空并不好奇,他略微點了點頭,表明來意:“九公子現(xiàn)在方便否?我來替裴大人傳個信,邀九公子城外一聚。” 左屏沒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請林驚空稍等,回身去告知金陵九。 金陵九中午歇了一會兒,此時正在房間里寫什么東西,聽見規(guī)律的敲門聲,頭也沒抬:“進?!?/br> 跟在金陵九身邊的人都經過培訓,大到待客禮數(shù),小到敲門遞茶,其中都有規(guī)矩。 左屏將林驚空的來意說了一下,金陵九抬起頭:“他是這么說的?” “對,說是裴大人邀您城外一聚?!弊笃粱氐?。 金陵九眼底閃過一絲驚疑,許久未落筆,飽蘸墨汁的筆尖觸在宣紙上,暈開一大片痕跡,這副差點完成的字,算是毀了。 “裴折葫蘆里這是賣的什么藥?”字毀了,他索性丟開筆,“上午知道了品香樓的事,下午就約我城外一聚,我原以為依咱們探花郎的性子,不會這么心急,此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br> 左屏微低頭:“九爺,您要去嗎?” 金陵九洗了洗手,換上外衣:“去,怎么不去?” 左屏:“會不會有危險?” “如果是裴折相邀,那就不會,他如果要拿我,也該是正大光明的,不會私下動手?!苯鹆昃盼⑦樱群黹g哼出一聲笑,“況且他現(xiàn)在根本拿我沒辦法,區(qū)區(qū)一個錢正算什么?!?/br> 前幾天百姓圍在客棧門口,金陵九曾失態(tài)過,一想到剛才穆嬌說的話,左屏的心又提了起來,躬身道:“九爺如果要去,請允許屬下與穆嬌陪同?!?/br> 金陵九想了下,同意了:“你們暗中隨行,沒有我的命令,不要打草驚蛇?!?/br> 金陵九和左屏從屋里出來時,林驚空正在和穆嬌說話,兩人看上去相談甚歡。 左屏瞳孔一縮,驟然握緊了拳頭。 金陵九挑了挑眉,他深知穆嬌是什么性子,有些好奇林驚空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和她打成一片的。 “師兄!”穆嬌招呼他。 林驚空微笑道:“九公子。” 金陵九略一頷首,穆嬌今后很長一段時間要跟在他身邊,是故他沒有讓穆嬌隱瞞身份。 “聽左屏說,林統(tǒng)領有事找我?” 林驚空倚在樓梯扶手上,大方道:“裴大人邀九公子一聚,說是要和你討論一下案子,地點就在我城外那座宅子里,裴大人先去準備了,托我來告訴九公子一聲?!?/br> 他不放心,特意強調了一下是為了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