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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手指愛憐的拂過方黎的臉頰,轉頭淡淡看著烏衣寐,道:“還不走,是打算留下觀賞嗎?” 方黎:? 觀賞什么? 好歹在我手下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吧! 方黎立刻對烏衣寐使眼色,示意讓他趕快走,現(xiàn)在的謝懷做什么都說不好的。 烏衣寐對上尊上焦急的視線,頓時心中一揪,心痛的不得了,尊上如此要強又驕傲的人,哪里愿意被人看到這樣一面,怕是寧可死了也不愿被人如此羞辱,自己繼續(xù)留在這里,豈不是讓尊上難堪? 烏衣寐恨恨看了謝懷一眼,終于訊速退去。 方黎松了一口氣。 隨即復雜的瞅了謝懷一眼,說起來,自己當初就是在這個院子,在一眾魔仆面前對謝懷昭示‘寵愛’,讓世人誤會謝懷被自己……如今謝懷也讓烏衣寐看看,他如何‘寵愛’自己,還真是如數(shù)奉還了。 真看不出來,謝懷還有這樣斤斤計較的一面…… 方黎有些無奈。 謝懷一眼便看出方黎走神了,眼神一冷,涼涼道:“尊上死了心吧,誰也救不了你。” 方黎:…… 不知為何毫無威脅感呢。 謝懷見方黎這般不在乎的模樣,更加生氣,恨不得狠狠的辦了他,讓他再也不能這樣無視自己…… 但謝懷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松開了手。 懷中信符動了。 謝懷起身從院落中離開。 他來到書房中將信符拿了出來,是師父明隱上人的回信。 謝懷神識掃過信符中的信息,眉心蹙起。 這些天雖然將方黎留在身邊,但思及傅君陵的事,謝懷心中始終不安,于是便給師門修書一封,告知了師父傅君陵的事情,但是他并未說明傅君陵是圣尊轉世,只說傅君陵可能是朝仙會幕后黑手,讓師父多留一份心。 之所以沒有將一切和盤托出,因為他的信息來自于方黎的幻境,若要將傅君陵身份揭穿,勢必牽扯到方黎,到時候方黎的身份便瞞不住了,而自己也并無證據(jù),可以證明傅君陵所作所為,因此只能當做猜測說出。 但看來師父并不相信。 只回復說茲事體大,最好有證據(jù)再說。 謝懷眸光沉沉。 他和傅君陵相識已久,但這么多年卻未發(fā)現(xiàn)他的偽裝,可見藏的很深,只要黑色玉符沒到手,傅君陵不會善罷甘休。 但如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傅君陵再傷方黎。 ……………… 方黎本以為謝懷還要做點什么,誰知道謝懷放過自己就走了,他重重松了口氣。 他需要時間緩一緩。 理清自己的思緒。 因為謝懷沒再點迷香,第二日起來,身子恢復了些力氣,但方黎并不準備逃,干脆就在這里住下。 又過了兩日。 謝懷終于又再過來了,他淡淡道:“和我來?!?/br> 方黎跟著謝懷去了一處偏殿,還未進門,便聽到里面?zhèn)鱽碚f笑聲,表情微微凝固了一瞬,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謝懷。 偏殿中住著的是方明遠一家。 方黎推門而入。 方明遠和辛蕊雁坐在院中喝茶,方瓊怡好奇的左右打量,他們都是最普通的凡人,哪里見過這樣華麗的宮殿?。?jù)說這可是當年魔尊的宮殿啊……想到這里心中敬畏不已。 但如今住在這里的是玉儀君,自然是不會再有什么魔頭了。 以后回去了,可有炫耀的資本了! 方瓊怡一眼就看到了方黎,頓時雙眼一亮,高興的抱住哥哥手臂,道:“哥,你有事出去了也不和我們說聲,我們都擔心死了,還是玉儀君告訴我們你只是去見朋友,讓我們不要擔心,還把我們接到山上來陪你。” 方明遠愛憐的看著兒子,不忍責備,沉聲道:“離大婚也沒幾天了,可別再亂跑了。” 辛蕊雁神色慈愛:“大婚的衣服娘都給你準備好了?!?/br> 方黎看著親人的關心,眼睛微微一熱,沒再說掃興的話,只點點頭。 然后方黎就被拉了過去,方明遠夫婦噓寒問暖,方瓊怡像十萬個為什么,有那么多的問題要問,對修仙界一切都好奇不已…… 謝懷淡淡站在一側。 看方黎和親人團聚。 其實,這根本算不得他的親人,不過是幾個凡人罷了,根本不知在他們面前的,便是曾經(jīng)令靈仙界腥風血雨的存在,但是方黎呢……卻好似真的把他們當成了家人,自己和方黎重逢以來,他對家人關切愛護不是假的。 這是他內心深處溫柔的一面,可以善意對待身邊每個人。 你的師門十九年前就沒有了,既然你能重新來過,接受這幾個凡人做你家人,為何偏偏不能接受我? 我也可以像你的師兄一樣愛護你…… 謝懷譏誚的扯了扯唇角,他覺得自己何其可笑,說好要報復這個人的,讓他也嘗試自己的痛苦,到頭來,卻只想要能看著這個人,哪怕作為一個替代品也在所不惜…… 謝懷眼神黯然,轉身離開。 方黎和爹娘meimei寒暄,回答著他們的問題,心中欣慰,他確實有些擔心家人,傅君陵就是圣尊轉世,他用著阿琰師兄的身體,改頭換面搖身一變,成了五大仙門之一玄星樓的副樓主。 心思深沉,手段不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