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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寒舟瞬間意識到不對勁,一揮手,一道烈焰焚向了那些魔修,一名魔修嘩的就被燒成了粉末,紙灰簌簌落下。 原來他們一路上殺死的所有魔修,都是紙片人! 那些紙片人魔修,殺之不盡,死而復(fù)生,對他們露出滲人的笑,無數(shù)毒蟲密密麻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從始至終,這里沒有一個活人出現(xiàn)。 萬仙盟的人終于意識到中了陷阱,這一切,就好像早就在等著他們到來一般! 有人轉(zhuǎn)身就要逃,但是回頭卻發(fā)現(xiàn)路不在了,眼前視野一變,出現(xiàn)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們被困在了迷陣中,這迷陣顯然十分高明,能困住萬仙盟這么多高手,不知還有多少毒蟲和機關(guān)在暗處,不少人心生寒意,已經(jīng)后悔來這一趟了。 這次恐怕要死傷慘重??! 唯獨方黎老神在在,甚至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謝懷始終牽著他的手,垂眸看他一眼。 迷陣千變?nèi)f化,很快將萬仙盟的人分隔開了,不少人陷入毒蟲的包圍,有些人已經(jīng)絕望了,但讓他們意外的是,那些毒蟲只圍著他們,卻并不攻擊他們…… 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寒舟和姬玉瑤冷冷看著這一幕,他們都是靈仙界頂尖高手,雖然一時不備落入了魔修的陷阱,但脫困也只是時間問題。 姬玉瑤一招手,一道黑綾出現(xiàn)在手中,黑綾看似柔軟,卻堅硬無比,毒蟲碰到瞬間化為齏粉。 眾人聯(lián)手破除迷陣。 半個時辰后, 辛寒舟終于尋到了陣眼,一劍將陣眼砍了個粉碎,迷陣終于散去,所有人面面相覷。 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 雖然被困了這么久,但是好像,沒有一個人死? 齊鼎率領(lǐng)手下眾人前往前方巢xue,但巢xue里面空蕩蕩的,一個活著的魔修都沒有,就連東西都帶走了。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烏衣寐怕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們之間出了叛徒! 想到這里,眾人臉色難看不已。 辛寒舟微一沉吟,寒聲道:“他們走的匆忙,定還未走遠,追。” 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謝懷,終于淡淡開口:“對方分明是早有準備,既用迷陣困住我們,卻不傷一人,顯然是無意開戰(zhàn),可見之前朝仙會的事,許不是烏衣寐所為,辛宗主又何必趕盡殺絕?” 辛寒舟冷冷道:“魔修狡詐多端,又怎知不是在迷惑我們?” 謝懷譏誚的挑起唇角:“那他們?yōu)楹尾怀鰵⑹??若真的是烏衣寐所為,他占盡優(yōu)勢,能殺一個是一個,削弱我們的力量,自然百利而無一害?!?/br> 辛寒舟面色一沉。 他雖不想放過那些魔修,但謝懷說的確實有道理,魔修素來冷血殘忍,這么好的機會卻不傷人,甚至棄了老巢逃走,看起來委實不像是要和萬仙盟開戰(zhàn),若朝仙會之事真是他們做的,如今將自己等人困住,又怎可能不大開殺戒呢? 難道,那件事當真另有幕后主使? 雖然開始大家還很憤怒,但稍微冷靜下來,不少人也想到了這一點。 謝懷深深看了方黎一眼,回頭緩緩道:“事情沒有調(diào)查清楚之前,就受人挑撥再掀仙魔之戰(zhàn),豈不是令他人jian計得逞。” 大家一想確實是這么回事啊! 而且說實話廝殺難免死人,能不開戰(zhàn)自然是最好的,不少人心中已萌生退意。 兔子急了也咬人,喪家之犬何必趕盡殺絕?若真的逼的狠了,那些魔修狠狠反咬一口,他們也得傷筋動骨啊。 能好好過日子,誰愿意打打殺殺的? 齊鼎也是這樣想的,事情明擺著有問題,自然不能再繼續(xù)了,倒是查清楚朝仙會到底誰弄的鬼,以及他們中間哪里出了叛徒,才是更重要的事情,于是道:“玉儀君此言有理,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啊?!?/br> 不少人剛才驚魂未定,若非烏衣寐手下留情,就要死在這兒了,此刻也都贊同齊鼎的意見。 眼看一場禍事消弭于無形,方黎稍稍松了口氣。 不過能這么快就搞定大家,謝懷那番話功不可沒,方黎復(fù)雜了看他一眼。 ……………… 很快,萬仙盟眾人就從鬼宿淵撤離了。 謝懷帶著方黎回去。 眼看身旁無人,謝懷忽的一伸手將方黎攬入懷中,下巴擱在青年的頸側(cè),呼吸緩慢而沉重。 方黎沒有想到謝懷突然舉動,感受著男人用力的擁抱,灼熱的呼吸,頓時就不敢動了。 怎么回事? 難道謝懷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謝懷緊緊摟著方黎的腰,視線落在青年的側(cè)顏上。 你不希望仙魔開戰(zhàn),我也不希望,所以那些你不能說的話,我來替你說,就如同當初在浮丘山…… 那一瞬間,謝懷又想起過往,眼底神色柔和。 而且,你對我還是有一份情誼的,對嗎?若非如此,為何不干脆和烏衣寐離開,為何要回到我的身邊…… 這人總是這般反復(fù)無常,一邊讓你恨他無情殘忍,一邊又對你溫柔以待,讓你忍不住心生希望。 這般的捉摸不定。 就在方黎十分不安,想要掙扎的時候,耳邊驀地傳來,一道低啞的輕嘆:“別動……” 謝懷的唇擦過他的耳郭,咬著他的耳朵,輕輕一笑:“也不知烏衣寐如何得了消息,我們之間肯定有叛徒,若讓萬仙盟找到了這個叛徒,也不知道會怎么炮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