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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心中一沉。 別說自己沒有證據(jù)證明和烏衣寐無關,即便真的和烏衣寐無關,看那些人群情憤慨的樣子,怕是也想趁機剿了浮丘山余孽吧? 看來自己當年留給他們的恐懼,還很深啊…… 只是謝懷呢? 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烏衣寐之前就一再挑釁謝懷,上次謝懷就想殺了烏衣寐了,他若認定這件事是烏衣寐做的,定是不會放過烏衣寐的吧…… 事到如今想阻止已經(jīng)不可能,自己只能跟著他們去,許有機會見烏衣寐一面。 ……………… 萬仙盟浩浩蕩蕩近萬人,都是各大宗門的高手,一同趕赴鬼宿淵。 鬼宿淵位于西南方向數(shù)萬里遠處,那里常年被瘴氣籠罩、毒蟲橫行,宛如陰森鬼地,易守難攻。當年浮丘山落敗之后,烏衣寐帶著一部分人躲藏進了鬼宿淵,這里常人根本無法靠近,當年萬仙盟追殺的人無功而返,烏衣寐又小心謹慎不輕易出來,才讓烏衣寐逃了過去。 這些年烏衣寐休養(yǎng)生息,手下也籠絡了不少魔修,部分是當年浮丘山潰敗后逃走的,部分被正道逼的走投無路的魔修。 九年來,勢力漸漸壯大。 要收拾烏衣寐并不容易,這次若不是烏衣寐破壞朝仙會,當眾大開殺戒,掃了靈仙界正道的臉面,萬仙盟也不至于再次聯(lián)合起來。 他們怕烏衣寐得到消息逃走,所以并未過于靠近,而是隱藏在百里之外,商議圍攻之法。 鬼宿淵最棘手的就是毒瘴毒蟲。 這里的瘴氣劇毒無比很是棘手,雖然各大宗門都有避毒的法寶,但也難以做到人手一個。 凹陷山脈間有此起彼伏的帳篷,其中一個帳篷里,謝懷閉目打坐,方黎假裝在一旁睡覺,心中卻憂心忡忡,謝懷一直在身邊,不是很好脫身啊…… 帳篷內安安靜靜的。 謝懷緩緩睜開眼看向方黎,這些天,方黎對烏衣寐的擔憂關切,他都看在眼里。 烏衣寐是陪他一路走來的忠心手下,為他出生入死,方黎擔心在意他是正常的,這番情誼自己又怎么比得呢?謝懷自嘲的扯了扯的唇角。 帳篷外想起一個弟子的聲音:“玉儀君,掌門請您過去議事。” 謝懷收回視線,起身離開。 方黎霍然睜開了眼睛,待謝懷離開了一刻鐘,確定暫時不會回來了,才從帳篷里面出去了。 身為玉儀君未來的道侶,即便方黎是個傻子,人們也對他恭敬有加,不管去哪里都無人過問,且方黎這段時間一直很乖,從不亂跑,那些人并未過多留意方黎,以為他只是和往常一樣溜達,待會兒自己就知道回去,畢竟這傻子只待在玉儀君的身邊。 方黎就這樣暢通無阻的來到營地旁。 營地邊值守的兩個弟子總算愣了一下,要攔著方黎不讓出去,道:“方公子趕快回去,外面很危險。” 但他們只一看方黎的眼睛,就恍恍惚惚,呆呆愣愣站在那,任由方黎悠然從他們面前走過。 過了半晌,兩人回過神,撓撓腦袋:“剛才發(fā)生什么了?沒有人來這里吧?” 于此同時,數(shù)百米的主帳之中,謝懷忽然站了起來。 齊鼎等人正在為如何進攻吵的不可開交,就見謝懷站了起來,意外的道:“玉儀君這是?” 謝懷淡淡開口:“你們談吧,我有點事,去去便回?!?/br> ……………… 方黎摸了摸自己的儲物戒指,幸虧當初去了一趟藏寶殿,否則自己一窮二白的,今日想要見烏衣寐還有些棘手。 方黎成功找到了一枚避毒丹吃了下去,這是烏衣寐以前親手煉制的避毒丹,防烏衣寐的毒是綽綽有余,另外又尋了一個飛行法器,強行輸入靈力驅動了起來,眨眼如一道流光,掠向前方黑霧籠罩的鬼宿淵。 這些常人根本靠近不得,沾上一點都要命的毒瘴,對方黎沒有絲毫的影響,他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一個懸崖邊。 懸崖下有一道深深的溝壑,漆黑不見底,像是被一刀將地底劈開,里面死寂沉沉如地獄深淵。 方黎面色不變的飛了下去。 他輕輕的落在地面上,微微瞇起眼前,眼前是一道石頭組成的殺陣,看起來也是烏衣寐的手筆,但這道殺陣他也清楚的很,自然攔不住他,他很輕松的就走了過去。 過了這道殺陣,眼前是一片綿延的建筑,陰氣森森,很符合魔修的陰暗風格…… 方黎隱藏身形悄悄潛入進去,聽巡守的魔修談話,很快就確定了烏衣寐的住處,據(jù)說烏衣寐前些天回來后,就一直在洞府中閉關不出,與烏衣寐受傷之事是相符的。 方黎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來到鬼宿淵的后方,烏衣寐的洞府獨自坐落在那里,孤零零的。 洞府之中。 陰鷙男子臉色蒼白無血色,面前是一根斷成兩截的鞭子,他緊緊閉著雙眼,運氣療傷,但這次傷的比之前都重,看來至少幾個月都不能完全恢復,想到那一日在浮丘山見到的一幕。 烏衣寐驀地睜開眼,哇的又吐出一口血來,可恨他殺不了謝懷! 他暗紅雙眸中滿是恨意,忽的神色一凝,陰冷的看向門口處。 石門被推開。 誰沒有他的允許敢來打擾? 而且他的洞府門口有結界,為何有人闖入他完全沒發(fā)現(xi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