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蒼白的男子因為喝多了些,薄透的肌膚上隱有一層紅暈,這般隨意的靠在自己身上,眉梢眼角都是醉人的笑意……他并不知自己這般姿態(tài),有多么誘人……卻還偏生不服輸?shù)?,要去做那調(diào)戲之事…… 謝懷眸色暗了些。 傅君陵默默坐在一側(cè),端起酒杯,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說真的。 來之前他確實很是擔心謝懷,外面的傳言他也聽了不少,有謝懷飽受折磨悲慘不已的版本,有謝懷曲意逢迎同流合污的版本……但無論哪個版本,魔尊都是囂張霸道,謝懷都是非??蓱z…… 但今日一見,一個版本都不是。 魔尊……也許有那么點可愛的囂張吧,但謝懷可看不出絲毫可憐來。 兩人之間氣氛詭異的平和,不,也不是那么平和,似乎暗流涌動?但要說有什么脅迫,那也是絕對沒有的…… 朋友不似朋友,情人不似情人。 總之,就是說不出的怪異。 不過有一點傅君陵從不懷疑,那就是謝懷,絕不可能和魔頭同流合污,他能如現(xiàn)在這般和魔頭還算,咳,還算和平共處,只能說明魔頭可能和傳言不同。 星月宮之事他也有所耳聞,如今看來,云間闕那邊傳出的版本才是真的,甚至,也許就是謝懷授意的也說不定……沒想到這魔頭倒也有這樣一面,雖行為乖張肆意,卻還會做救人的事…… 至于這魔頭今日…… 言行舉止確實輕佻,但卻莫名的,讓人反感不起來,倒像是本意并非如此……謝懷大約也是看出這點,所以才故意順著對方來,這一番對飲……委實不好說是誰調(diào)戲誰。 難道還真如傳言中說的,魔頭深愛玉儀君,為他無法自拔了?可這個說法也未免太荒謬了! 罷了罷了。 既然謝懷在魔頭那過的好的很,自己也就不用過于擔心了。 只是這樣下去畢竟不是辦法,謝懷在魔頭那里待的越久,對他越是不利,他總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傅君陵趁方黎不備,暗暗對謝懷眼神示意,想要單獨一見,聽聽謝懷的意思。 有些話當著方黎的面,肯定是不方便說的。 方黎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謝懷身上,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就是為了尋個發(fā)作的機會,以彰顯自己魔頭的跋扈囂張,只可惜謝懷一直穩(wěn)的很,傅君陵也從容又識趣…… 到底是哪里不對?傅君陵身為謝懷兩肋插刀的好友,見到自己這樣輕辱謝懷,不該是如此淡定的??? 正在方黎有些苦惱的時候,他看到……傅君陵在悄悄對謝懷使眼色…… 好啊。 當著我的面眉來眼去呢。 正愁沒有發(fā)作的機會,你就送上門來了!我就知道,你果然不可能這么簡單! 方黎倏的抬起眼睛,陰冷的瞅著傅君陵,涼涼道:“傅樓主在看什么?莫不是看上我的夫人了?” 傅君陵:“……” 方黎慵懶的一撐謝懷坐起來,陰惻惻的威脅:“再看多看一眼,就挖了你眼睛?!?/br> 眼看現(xiàn)場氣氛有些凝滯,方黎總算揚眉吐氣,怎么樣,怕不怕?……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很輕的嘆息。 謝懷一把按住方黎的手,將他拉了回來,語氣清冷淡淡道:“尊上放心,傅兄絕對不會看上我?!?/br> 見謝懷先開口澄清了,傅君陵從震驚中回過神,也連連擺手,唯恐解釋慢了:“尊上不要誤會,我和謝兄只是朋友而已,對他絕無半分非分之想。” 方黎:“……” 誰要聽你們兩個解釋了??? 喜不喜歡重要嗎? 重要的是我在挑釁你??!你身為謝懷的至交好友,看到他被我這魔頭強迫,你又被我這樣言語威脅,是男人就該揭案而起吧? 還有謝懷你,你又解釋個什么? 今天這酒是喝不下去了。 方黎一甩衣袖站了起來,冷冷道:“本尊乏了。” 傅君陵深諳待客之道,起身笑道:“在下已備好了雅間,可供尊上休息?!?/br> 方黎跟著傅君陵來到房門前,一把抓住謝懷的手,咬牙一字字道:“夫人自然也和本尊住一間了?!?/br> 傅君陵看著兩人聯(lián)袂而入,房門在自己面前關(guān)上,這才露出一絲不安之色。 魔頭確實和傳言有所不同,難怪謝懷會……但自古正邪不兩立,不論魔頭是什么樣的人,亦或者現(xiàn)在有什么改變,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注定不為正道仙門所容。 且魔頭當初圍攻云間闕搶人,這仇怨結(jié)的委實有些大,若謝懷真的動了心,恐怕左右為難的會是他啊…… 傅君陵來回踱步,幽幽嘆了口氣。 許是自己想多了。 謝懷何等冷靜自持的人,怎可能因魔頭稍微巧言令色,就喜歡上魔頭呢?自己不過是個局外人,不清楚內(nèi)情,還是不要妄自猜測為好。 也許,謝懷只是在同魔頭虛與委蛇,另有苦衷! …………… 方黎關(guān)上房門。 心道這是自己唯一挽回的機會了。 ‘當面輕辱’這一條是走不通了,但我和謝懷同處一室、共度一夜,會發(fā)生什么傅樓主你想想看?營救謝懷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你忍心看你好友受這般屈辱嗎?! 至于和謝懷同寢,方黎早已習慣,和好兄弟睡一張鋪子差不多,這么多次都過來了,這總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