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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壓下心底紛亂思緒,視線落在碗中魚塊上,這魔頭越來越?jīng)]分寸了,得意忘形之下竟開始給自己夾菜了,他們之間何曾這樣親近過? 謝懷冷冷瞥了一眼,正要把那塊魚給挑出去。 卻對上方黎含笑的雙眸,溫柔璀璨,似有流光,自然流露的喜悅?cè)岷土松涞睦饨?,他開心的看著自己…… 這人剛剛又打發(fā)了一個魔修,雖不是為了自己,卻也是為黎民蒼生做了件好事…… 謝懷握緊了筷子,遲疑片刻,將魚塊送進了口中,香滑綿膩,味道極好。 方黎身為一個專注的干飯人,夾完菜就沒再看謝懷,而是開心的享受眼前美食,穿書的福利倒是極好的。 快要吃完的時候,烏衣寐忽然過來了。 身為方黎身邊最得力的親信,烏衣寐進來無需通報,他暗紅的豎瞳瞥了謝懷一眼,神色陰冷,眉心蹙起,尊上這些天日日在謝懷這里,就算是為了做戲給都蒙看,又何至于做到這個地步,想到尊上很有可能動了真心,烏衣寐憂心忡忡,對謝懷就充滿了敵意。 謝懷同樣抬眸看向烏衣寐,淡淡雙眸似有覆寒冰,方黎見所有人都不避諱自己——唯有烏衣寐是例外。 唔…… 方黎不想烏衣寐會突然過來,一看兩人之間氣氛不太對,當即站了起來,對烏衣寐輕笑:“找本尊有事?走吧,回去說?!?/br> 原著里面烏衣寐就和謝懷不對付,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他倆的矛盾,可不想烏衣寐再走之前的老路。 說著就起身往外走。 烏衣寐恭敬的應(yīng)了聲“是”,不再看謝懷,轉(zhuǎn)身快步跟上了方黎。 謝懷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眨眼間院中就無人了……不論何時何地,只要烏衣寐出現(xiàn),方黎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而他們之間說了什么,更從不讓自己知曉絲毫。 也不知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謝懷垂眸看了看眼前的菜,忽然就沒了食欲,神色冷淡的將筷子擱在了桌上。 方黎帶著烏衣寐回到自己的寢殿,關(guān)上門,然后才道:“找本尊到底何事?” 外人說再多謝懷如何禍水,方黎如何鬼迷心竅,烏衣寐都是不會聽信的,但是他卻信自己親眼所見,即便方黎一再表明對謝懷無意,但他的所做作為是騙不了人的……烏衣寐難免憂心,不想尊上被謝懷所傷,但自己說別的尊上都聽,卻唯獨在謝懷這件事上,獨斷專行,不允許他有絲毫置喙。 有時候,烏衣寐都不禁有些懷疑,謝懷是否真的給尊上喂了迷魂湯,才令尊上對他這般與眾不同。 烏衣寐沉吟片刻,沉聲道:“屬下近日查探到,摧心門陽奉陰違,暗中克扣了大批靈石礦產(chǎn)出,送入浮丘山的不足二分之一,私下豢養(yǎng)大批魔修,有養(yǎng)寇自重之嫌,摧心門又是極天教麾下……茲事體大,屬下不敢擅自做主,請尊上明示?!?/br> 這事兒啊……書中倒是一筆帶過,只說摧心門暗中克扣靈石,厭睢親自下山鎮(zhèn)壓,離開了浮丘山幾日時間。 厭睢處理這件事的過程并未詳細描寫,這段劇情的主要作用就是讓厭睢暫時離開,給都蒙一個接近謝懷的機會,若是厭睢時時刻刻都守在謝懷身邊,還怎么讓都蒙和謝懷見上面呢? 劇情原來已經(jīng)到這里了啊,方黎恍然,時間過得挺快的。 再看烏衣寐的神色,顯然也是很不放心自己和謝懷相處,怕自己淪陷,說不定就是故意找機會支開自己……自己一是為了走劇情,二是為了讓烏衣寐安心,這一趟是怎么都要去的。 方黎揚唇一笑:“哦?竟有此事,本尊倒要看看,摧心門這回打算如何解釋?!?/br> ……………… 三日后,方黎和烏衣寐行走在曲慶鎮(zhèn)的街上,街道上稀稀疏疏的行人,略有冷清壓抑,不時有魔修縱馬而過。 方黎一身素雅暗紋錦衣,腰墜玉飾,手拿折扇,宛如一個翩翩富家公子。 曲慶鎮(zhèn)原本只是望月州下轄一個不起眼的小鎮(zhèn),資源一般,也無什么洞天福地,鎮(zhèn)上只有一個叫做華岳宗的小門派,日子過得普普通通,不好不壞,直到華岳宗意外發(fā)現(xiàn)這里蘊含著一個上品靈石礦。 靈石礦可是修道之人必爭的資源,尤其是上品靈石礦更是極其稀少,消息一出必定惹人眼紅,華岳宗知曉懷璧其罪,不敢獨占這條靈石礦,遂邀請五大仙門之一的玄星樓共同管理,玄星樓得知此事,當即派了三名長老、數(shù)十名弟子前來接管……奈何運氣不濟,晚了一步,被都蒙率領(lǐng)的極天教魔眾全部斬殺在曲慶鎮(zhèn)外,華岳宗也被殺的雞犬不留。 此時都蒙已歸順厭睢,這個靈石礦便也理所當然的歸屬于浮丘山了。 摧心門是隸屬于極天教的眾魔門之一,跟隨都蒙的時間很長,一直極得都蒙的信任,所以都蒙才將這個重要的差事給了摧心門,讓摧心門負責管理這條靈石礦的開采。 克扣靈石礦這種事,若沒有都蒙授意,給摧心門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做的。 都蒙陽奉陰違、暗中中飽私囊……這事不但方黎不意外,厭睢也是一直知道的。 只是厭睢之前都懶得管罷了,他素來不管手下的人平時做什么,一般誰打下的地盤就交給誰管理。像之前殿上眾魔修稟報的那些事,通常也就是走個過場,若非謝懷的干預(yù),只要他們按時上繳足夠的好處,奉他為尊,其余的厭睢從不過多干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