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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安靜、不惹事、還賞心悅目的室友,方黎覺得十分難得。 方黎讓人將偏殿給謝懷打掃出來,考慮到這段時間自己需要留宿,偏殿中一應陳設都是最好的,怎么舒服怎么來,畢竟方黎沒有委屈自己的打算。 一切準備妥當,眼看天色將晚,方黎起身出門。 系統(tǒng)感動的淚流滿面,他差點以為宿主不打算去了,沒想到宿主竟還記得走劇情! 【方黎笑道:你覺得我不會去?!?/br> 【系統(tǒng)訕笑:我沒有?!窟€不是因為你之前不按照劇情來的次數(shù)太多了!而且回回都滿口道理,我都有心理陰影了好么? 但誰會在乎一個系統(tǒng)的心理陰影? 方黎笑著搖搖頭。 他是不打算和謝懷深入交流,但只是同住而已,倒沒有什么要緊,而且還需演給其他人看,這段劇情倒是不好省略。 自己若是將謝懷弄來就不管了,怎么昭示自己對他的‘恩寵’呢? 畢竟自己不久后,可就要深深‘愛上’謝懷,為他色令智昏了,太突兀實難取信于人。 平日里魔宮極為空曠,除了他一個主人,便只有伺候他的魔仆,因此偏殿都是空著的,如今打掃干凈,又添置了很多物品,倒有了些活人氣息。 方黎一走進院落,就看到一個物件被扔了出來,剛好落在他的腳邊,嘩啦一聲摔的四分五裂。 他垂眸一看,破碎的玉塊色澤溫潤無暇,用料名貴,一看就是好玉,只可惜原本是什么模樣,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了,不過旁邊散落的還有鞭子、紅繩、鈴鐺、鎖鏈…… 咳。 方黎好像猜到那玉器是什么了,他以拳抵唇,略有不自在,稍微調(diào)整了下表情,一臉冷漠的走了進去。 兩個一身黑衣的魔仆見他進來,立刻跪伏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尊,尊上,玉儀君不肯讓我們近身?!?/br> 謝懷端坐在床沿邊,他身軀修長挺拔,姿態(tài)從容,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里,倒好似他才是主人般,而自己則是不被歡迎的來客。 他微微一撩眼,看向方黎的黑眸,幽深冷邃,沒有絲毫溫度。 魔仆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按理說身為尊上的孌寵,都需好好調(diào)教一番,準備妥當了再給尊上享用,可這謝懷真是個硬骨頭,就算沒了修為也絲毫不怵他們,壓根不將他們放在眼里,他們也不敢用強,唯恐傷了尊上的人,這才僵持在這里。 讓尊上看到這樣的場面,算是辦事不利了…… 想到尊上往日的手段,兩魔仆嚇的抖如篩糠。 方黎唇角微微揚起,弧度冷冽而殘忍,陰戾視線隨意一掃,淡淡道:“沒用的廢物,這點事都做不好,還不快滾?!?/br> 兩魔仆卻猛地松了口氣,竟然保住了一條命,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至于謝懷,惹怒了尊上,等到尊上親手動手,定會叫他生不如死! 方黎在魔仆離開后,一揮手,將大門合上了,屋中只剩他和謝懷。 他往前一步,看著謝懷。 謝懷也抬眸看著他,既無憤怒也無恐懼,只平靜的坐在那里,仿佛已等他許久了。 可方黎沒有再繼續(xù)上前。 自己改變劇情沒有徹底廢了謝懷,難保不會產(chǎn)生蝴蝶效應,原書中謝懷身處那般境地都能重修成功,可見有著他的底牌和與眾不同之處,主角自然和旁人不同,且謝懷一向謀定而后動,城府極深……方黎絕不會小看謝懷,以為區(qū)區(qū)鎖魂釘就能萬無一失了。 鎖魂釘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謝懷不得不防,現(xiàn)在就和謝懷兩敗俱傷,是方黎不希望看到的。 不過自己本就無意和謝懷深入交流,其實是具備暫時相安無事的條件的…… 因為比起現(xiàn)在就冒著性命危險暗殺自己,當然是等他將封印沖開,再來殺自己的勝算要大的多,二者的區(qū)別只是時間而已……只要自己不將謝懷逼的太緊,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做對他更有利。 而自己,只需要給謝懷一個感覺:殺自己可以慢慢來,無需那么急就可以了。 既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又何必要兩敗俱傷呢? 方黎不屑眼神掃過滿地‘玩具’,漫不經(jīng)心的勾唇一笑,用戲謔的語氣悠悠道:“世人都說玉儀君乃千年難遇的天才,只要假以時日,定可以成就合道真仙……不但云間闕以你為傲,正道仙門也視你為年輕一輩之翹楚,若知道你成了本尊的孌寵,那些家伙的臉面此刻一定很好看?!?/br> 謝懷神色不動,這就是方黎將自己留在身邊的理由吧,之前便是這樣猜測的,此刻聽他親口說出,倒并無什么意外的感覺。 “如今你落在本尊的手中,來日方長,本尊有的是法子讓你從了本尊……”方黎睨著謝懷,語調(diào)意味深長:“你最好仔細想清楚,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應該算是威脅吧…… 謝懷看著面前男子的眉眼,口中雖說著這樣的話,但眼神卻淡然隨和,沒有絲毫戾氣殺意,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是在安自己的心,‘來日方長’——那便是要給自己考慮的時間了。 這個念頭令謝懷感到極其荒謬……難不成他還要等自己心甘情愿?那怕是這輩子都等不到了。 也許這也并不是他的真心話,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根本對自己無意,自然也不會真要將自己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