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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黑眸里浮現(xiàn)驚訝,旋即又是溺人的笑意,以及意料之外的喜悅:“阿然這是,心疼我?” 陶亦然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耳朵開始升溫:“你今天救我一次嘛,心、心疼一下,不是很正常?!” “是是是。不過阿然不用擔(dān)心,比起疼一下,我更想你好好休息?!苯屿阏f著,重新將手指放在對方嘴邊,“咬吧,沒事?!?/br> 見他一再堅持,陶亦然不得不張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又迅速挪開,松了口氣:“好了!” 看一眼光潔如新、連牙印都沒留下的指腹,江子煦靜默半秒,終于忍不住握拳擋在唇角,笑了起來:“阿然,你真是……” 陶亦然被笑得一頭霧水,惱羞成怒地問:“笑什么!”他不是都咬了嗎! 不對,他咬了嗎? 為什么沒變回人形? ……他真的咬了嗎? 陶亦然直起身子,一臉嚴(yán)肅地開始回憶。 “好可愛?!苯屿愣⒅戳艘粫?,終于忍不住開口,“我可以親一下你嗎?” 正懷疑自己記憶力是否下降的陶亦然,怔?。骸笆裁??” 他是不是聽錯了? 難道記憶力下降之后,聽力也跟著出問題了? “好想親親阿然。真可愛,想把阿然抱在懷里睡覺。”江子煦又說,并歪了歪頭,眼睛里滿是期盼,“可以嗎?” 十五分鐘后,陶亦然四肢僵硬地躺在江子煦身邊,身上煞有其事地蓋了個小毯子,一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睡不著。 說起來,剛才……都發(fā)生了什么來著? 他只顧著看江子煦那雙漂亮又濕漉漉的眼睛,似乎答應(yīng)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然怎么解釋,他會和江子煦睡在一張床上? 陶亦然越想越覺得耳朵燙,小心地轉(zhuǎn)過頭,去看面容平靜,似乎已經(jīng)睡著的江子煦。 月色將他好看到不似凡人的五官糅上一層如冰霜般的皎潔,線條優(yōu)美的薄唇因此閃著一層柔光。 ……好像很軟的樣子。 陶亦然沒多想,輕手輕腳地順著對方的肩膀往上爬,小爪子輕輕地在那唇上拍了拍。 真的很軟! 和記憶里的一樣! 太好了,他的記憶力沒有出問題!陶亦然十分欣慰,正打算爬回自己的位置時,突然被一只手按住脖子。 “阿然?” 江子煦帶著困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陶亦然結(jié)結(jié)巴巴地編理由:“我我我我只是……” 理由沒編完,他就看見對方睜開眼,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好看的笑來,瞬間讓陶亦然失去言語,只知道發(fā)呆。 ——真、真好看啊。 “還是個色兔子。”江子煦借著月色看清陶亦然眼中的欣賞后,低低一笑,忍不住將陶亦然抱在懷里,輕輕地拍了拍腦袋。 陶亦然被拍得有點發(fā)蒙,身下是成年男子溫?zé)岬男丶?,心跳聲清晰可聞,讓他瞬間繃緊了身體。 察覺到這一點后,江子煦溫柔地順著陶亦然的后頸往下輕撫,逐漸讓對方放松下來這才小小地打了個呵欠:“睡覺了,嗯?” 他的聲音慵懶,因為睡意的關(guān)系又格外低沉。陶亦然耳朵又開始發(fā)燙,好半天才細(xì)若蚊吶地回答:“……好。” 好什么好。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外元氣十足地照進(jìn)來,陶亦然渾身僵硬,望著近在咫尺的漂亮睡顏,一動也不敢動。 一睜眼就是美顏暴擊,他剛剛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差點就抱上去親了。還好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總算發(fā)揮了自己的作用,將他攔了下來。 只是……昨天晚上,他不是被江子煦抱在懷里睡覺的嗎?怎么一覺醒來,就變成了面對面? 他睡姿,有這么差嗎? 不過仔細(xì)一看,江子煦長得是真好看啊,完全集合了江父江母五官的所有優(yōu)點,并且可塑性極強(qiáng)。昨晚月色之下如同圣潔的天使,現(xiàn)在沐浴著晨光,又多了幾分少年朝氣,黑色的眸子就算背著光,也亮得讓人…… 等等,黑色的眸子? 陶亦然目光陷入呆滯,隨后被一只手捏了捏耳朵。 “阿然在看什么?”江子煦把傻兔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距離近到幾乎隨時會親上去。 “沒……沒什么。”陶亦然正和心中的惡魔作斗爭,滿腦子都是“親上去”,表面上卻在竭力掩飾自己這詭異的念頭。 然后他的額頭落下一個如羽毛般輕柔的吻,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抬手捂住被親的地方,睜大了雙眼。 “阿然早?!闭f著,江子煦將手指重新落到陶亦然嘴邊,戳了戳,“新的一天,可以咬了?!?/br> 陶亦然被那個突如其來的吻搞得暈暈乎乎,沒多想,聽話地張嘴咬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落在嘴里時,他才倏然清醒,著急地舔了舔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眼淚汪汪:“疼、疼不疼?。俊?/br> 江子煦卻沒有因為他的貼心而展露笑顏,而是神情嚴(yán)肅地抱起陶亦然,問:“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變回人形?” 正歡快舔傷口,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陶亦然:“……?” “喝了血也沒變回人形?” 宋東陽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來。陶亦然蹲在江子煦手心,緊張地聽著。 “對。我覺得不太對勁,你現(xiàn)在有空嗎?過來一趟,仔細(xì)檢查一下是什么情況?!苯屿愕皖^看一眼,安撫性地摸了摸兔子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