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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頂端,象征著寶石區(qū)域的白底綠紋旗幟愈來愈近了,與此同時,看臺的可站范圍也愈來愈小。 紀禾不得不再貼近赫萊澤爾一點,因為他的腳尖還剩三十厘米就要抵達看臺的邊緣了,而下方,就是渺小的樓群與螞蟻般大小的車輛。 “害怕嗎?”赫萊澤爾垂眸問他。 紀禾點頭又搖頭,心理不允許他害怕,但本能卻已經(jīng)投了降,雖說他向來喜歡這種較為刺激的活動,但此刻無疑就有一點挑戰(zhàn)他的極限了。 紀禾并沒有注意到自己正若有若無地抓著赫萊澤爾的衣擺。 “如果想下去,就親我一下。”此刻的赫萊澤爾仍舊無甚表情,只是語氣中多了那么一絲愉悅。 你搞毛??!紀禾拳頭松了緊緊了又松,他向來不是一個輕易受別人威脅的人,再者,這高度其實也沒到讓他迫不得已去親赫萊澤爾的地步…… 紀禾不能說話,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風(fēng)吹刮著他的發(fā)絲,他一動不動。 “還想上去嗎?”不久,赫萊澤爾又問。 紀禾心中擰巴得慌,不知是賭氣還是不服輸,神差鬼使地,他點了頭。 琥珀東區(qū)的夜景依舊是美的。 但紀禾已經(jīng)全然無心去欣賞了,因為他的腳尖距看臺邊緣只有大概七厘米的距離了,好像只要稍微一個腳滑,他的整個身軀就會掉落下去。 他的身軀幾乎是緊貼在了赫萊澤爾身上,他的手,已然不自覺地抓緊了赫萊澤爾的臂膀。 雖然表情絲毫沒有露怯的意思。 忽然,紀禾聽見赫萊澤爾的一聲嘆息,“倔?!彼恢肋@家伙是不是在說自己。 “親我一下?!焙杖R澤爾的語氣,卻像是在說,“幫我倒杯水”。 紀禾內(nèi)心咬牙切齒,他極力抑制住自己發(fā)抖的腿部,心中頗有幾分不敢相信——赫萊澤爾真就一點都不怕?紀禾抬頭,略有些呆滯地望著赫萊澤爾的薄唇,身軀卻是絲毫不動的。 紀禾碧色的眼眸落入赫萊澤爾的心中,他看著紀禾微啟的雙唇,后微微躬身,輕輕印了上去。 雖然極為不想承認,但回到塔頂?shù)奶追?,紀禾發(fā)軟的腿部終于耐不住了,他脫力般地坐到沙發(fā)上,心跳快得要死,表面卻強作鎮(zhèn)定。 可算是見識過菲力塔塔頂?shù)摹把b置”了,也是有夠刺激的,紀禾抬眸,盯著手持水杯的赫萊澤爾,他至今仍不確定今晚上這出是不是赫萊澤爾的惡趣味。 赫萊澤爾將水杯遞給了紀禾,紀禾一看,居然是一杯牛奶。 “壓壓驚?!焙杖R澤爾說。 死都不想承認自己害怕了的紀禾:“……” 第七十七章 審訊 其實紀禾一點都不喜歡喝牛奶,雖然他知道這可能是自己長不大高的原因之一,但厭惡就是厭惡,他訥訥地接過那杯牛奶,捧在手心,半天,動也不動。 “不喜歡?”赫萊澤爾坐到他身旁,問道。 紀禾抿嘴,不好意思地點頭,將牛奶放到茶幾上。 赫萊澤爾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你想來點什么?”紀禾到塔頂來過這么多次,這還是第一次,接受到了赫萊澤爾類似于“待客”的詢問。 紀禾眨眨眼,其實他現(xiàn)在實在是沒什么想要的,他就是想盡快離開客廳好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睡大覺。 不過,迎著赫萊澤爾的眼神,“我想睡覺”這幾個字,紀禾著實是有些打不出來。 眼睛四下瞅著,紀禾的目光最終定在了赫萊澤爾的儲物柜上,其實他一直都挺在意那地方的,第一次到赫萊澤爾這來的時候,雖然沒找到什么任務(wù)相關(guān)的東西,但在儲物柜里,他發(fā)現(xiàn)里面有好幾瓶酒,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那種。 那一刻,紀禾也不知道自己腦子犯了什么抽,他抬手,往那方向指了指。 “行。”赫萊澤爾答應(yīng)得很快,還沒等紀禾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打開儲物柜,將酒瓶拿了出來。 其實我是開玩笑的??!紀禾內(nèi)心手撫額,要是平時他肯定得阻止赫萊澤爾,但此時,身為“林淮”的他實在是沒有那個膽量。 再說,不喝白不喝嘛,反正他也是真的饞。 怕就怕到時候一不留神暴露了身份。 跟赫萊澤爾一起喝酒,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特別是在兩個人都不說話的情況下。 酒水就那么一杯一杯地下肚,沒有胡侃,沒有吹牛,有的只是夜色與昏暗的燈光,和兩個臉頰逐漸泛紅的人。 這酒真是好酒,就是后勁有點太大了,紀禾頗為茫然地看著天花板,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說話,死也不說話!不能崩人設(shè)! 他麥色的臉頰微微泛紅,碧色的眼眸被酒熏得泛著水汽,他轉(zhuǎn)過臉,冷不丁地與赫萊澤爾對視了。 他的眼神中再沒了平日里專屬于林淮的怯懦,只是直勾勾,且毫不避諱地盯著赫萊澤爾死瞧,然后想——這家伙長得真好看啊。 然后,紀禾就感覺到,自己離眼前這張臉好看的似乎越來越近了,起初他以為是酒精作用所產(chǎn)生的錯覺,但對方溫?zé)岬谋窍⒂衷诟嬖V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赫萊澤爾的氣息停在了距離紀禾嘴唇僅有三厘米的位置,紀禾知道,如果自己只微微貼過去一點點,就能觸及到那兩瓣溫?zé)岬拇健?/br> 紀禾與赫萊澤爾久久地對視著,那雙黑色的眼眸,就這么凝視著他,仿佛無盡的黑洞,將紀禾的靈魂都吸入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