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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劍——顧然安。 回春妙手——慕煙。 最后一位便是齊揚。 “這齊揚要這斷水流做什么!” 凡猛自覺齊揚已有無端劍,沒必要再因為一把斷水流而與自己作對。 “這……斷水流曾是封凝寒的佩劍……”宮莫雨蹙眉細(xì)想了片刻,而后又道,“今日德明劍莊無人來,而這齊揚先前可是德明劍莊的弟子,而德明劍莊數(shù)年前率領(lǐng)全部弟子與江湖其他門派討伐過木蕭谷封凝寒,其中若是發(fā)生了什么,也未可知,不如……” 凡猛揚手打斷了宮莫雨的話,冷道,“先不去想這層原因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奪回斷水流!” “吾等愿助尊主一臂之力!”眾人齊齊抱拳做禮。 凡猛瞇眼睥睨眾人,他不是三歲小孩,心里自然是思量這些明面上跟著自己的人,內(nèi)里會不會是打著斷水流的主意。 突然凡猛一直繃著的面孔放了下來,大笑三聲,“好!有吾等追隨我,乃凡某之幸!若誰能奪回斷水流交予我,凡某定將酬以千金!” “謝尊主!” “不過,若是有人敢有私藏斷水流的心思,那我定不會饒!” “是!” 凡猛無心再說其他,便命在場的所有人退下,獨獨留下了宮莫雨。 “宮先生?!狈裁痛故追鲱~,正好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尊主?!?/br> “你可知不留行?!?/br> 宮莫雨聽到不留行三字便心生懼意,眉頭跳了跳,正色道,“自然是知曉的,江湖上有名的暗殺組織,花萬金可讓其殺一人,其接的任務(wù)橫跨縉、洛、西平、昌澤、夋五國。換言之,只要被他們列為目標(biāo),就算那人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濟于事。但……” “但他們不會輕易出現(xiàn),更不會輕易接受委托。然,此次奪走斷水流的是齊揚,不得不讓人重視。” “所以,尊主想要找不留行,幫你殺了齊揚,奪回名劍?” 凡猛抬頭,直視宮莫雨,眼里的冷冷殺意使本來就凍人的天氣更是冷了數(shù)度。 “沒錯,我知道你有辦法找到不留行,若是你能幫我,便少不了你的好處。” 宮莫雨淺笑,收起折扇別在腰間,狹長的丹鳳眼,算計很深,“尊主自然是一諾千金,我當(dāng)然也會竭盡全力幫尊主找上不留行,我只求尊主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現(xiàn)在還未想好,等到時候再說。” “好!” 風(fēng)瑟瑟吹過,莫城今年的冬季尤其寒冷。 如今各國之間硝煙彌漫,劍拔弩張,政局已然動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目前看似相對平穩(wěn)的江湖形勢之下實則暗流涌動,只要有一個契機,便就會激起驚濤駭浪。 自齊揚奪走了斷水流之后,他的江湖之路便沒有一天是安生的。 而這把劍,他是決然不愿意流落他人之手,哪怕自此世間流浪也絕不愿意。 齊揚到了江南,正是陽春三月天。 江南風(fēng)景秀美,但三月的它還帶著絲冬季殘留下的寒冷,縱使寒冷也阻擋不了百花爭相開放。 這個時節(jié)的江南,被花海淹沒,一派浪漫溫情,路上行人的臉龐都是洋溢著紅色,有婀娜女人,頭簪花枝,濃妝淡抹,撐著一把油紙傘,走在江南的青石板路上,衣袂飄飄,所到之處皆撩人心弦。 齊揚所處之地,是叫浣衣鎮(zhèn)的江南小鎮(zhèn)。 前兩日剛下過一場細(xì)雨,空氣被春雨洗滌,清新好聞的緊。 “最江南,最江南,外頭是硝煙,此處乃洞天。真是個容易讓人遺忘痛苦,愜意適從的地方?!?/br> 齊揚躺在湖邊柳樹上休憩,嘴里念叨了句,而后將斗笠遮面,擋著柳枝間隙透過來的陽光,準(zhǔn)備睡會。 身處江南地,原本聒噪的蛙鳴鳥叫,都顯得動聽許多。 不知不覺間,齊揚竟難得地睡熟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他緩緩睜眼,拿開了遮面的斗笠,掛在腰間,側(cè)著腦袋瞥眼看去就看到一男人手拿釣竿,很熟練地在魚鉤上掛上魚餌,然后甩進(jìn)湖里,準(zhǔn)備釣魚。 男人身形頎長,衣著簡樸,粗布麻衣,偶然抬頭望天,齊揚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面容不說十分俊朗,卻很清秀,舉手投足儒雅斯文,像個書生。 會釣魚的書生,倒是有意思。 齊揚有了看戲的心思,更是好奇這樣清瘦的人兒,能掉出什么魚,看了好久,魚鉤終于是有了動靜。 男人猛的要拉,這釣魚的方式,看得齊揚直皺眉,剛才看男人掛魚餌的時候,動作頗為嫻熟,怎么魚上鉤了,處理起來如此笨拙…… 齊揚著實看的著急,泄氣?。〗o魚泄氣??!不給魚泄氣,很難拉出水面! 意外終究發(fā)生了,男人手一滑,撐到了地面上,另一只手還在苦苦拽著魚竿,眼見著釣魚的家伙都要被魚拖走了,齊揚不知自己是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突然有了熱心腸,跳下柳樹,幫男人抓住了魚竿。 男人一驚,“謝……謝謝?!?/br> 齊揚垂眸瞄了身旁男人一眼,然后拖著魚在水里晃了一會兒,等魚沒了力氣,一鼓作氣將魚拉出了水面。 好家伙,是條鯉魚,最起碼有七斤重。 兩人看著在地上彈跳,嘴一張一合,還在負(fù)隅頑抗的鯉魚,男人先是笑出了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