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男神 第109節(jié)
沈雨澤沒聽明白:“怎么又扯到安安身上去了?” 陸平便告訴他,安安幾個月前在公園玩的時候,看到了一只很漂亮的野貓。 她被那只野貓的美色蠱惑,伸手想摸貓咪,結(jié)果被警惕的貓咪一爪子撓出了血。家里人趕快帶她去打狂犬疫苗,狂犬疫苗很疼,疼得小姑娘嗚嗚哭,本以為她會長記性,哪想到她哭完了一抹鼻子,居然又想回公園找貓咪玩! 當時陸平問她:“你都打針了,還不長記性,還要和貓咪玩?” 安安是這么回答的:“醫(yī)生伯伯說了,狂犬疫苗可以管一年呢~所以這一年我要抓緊機會和貓玩!被它抓一次,我就賺一次啦!” 陸平講這個故事,本意是要讓沈雨澤尊重醫(yī)學(xué),不要劍走偏鋒,卻不知怎的戳中了沈雨澤的笑點。沈雨澤干脆把額頭抵在陸平的肩膀,埋在他脖頸里笑。 沈雨澤笑起來時身體微微震動,炙熱的鼻息噴灑在陸平的鎖骨,讓陸平身體都酥酥麻麻的。 陸平本來不覺得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但他聽著沈雨澤的笑聲,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他傳染,也跟著傻乎乎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沈雨澤又抬頭去找他的唇。陸平雖然提前漱過口,可還是擔(dān)心他過敏,偏過頭沒讓他親,最終那些凌亂的吻全部落在了男孩臉頰、額頭、鼻梁,甚至連耳垂都被那些炙熱的吻覆蓋到了。 陸平雙腿發(fā)軟,若不是身后有門板支撐,他恐怕就要站不住了。 沈雨澤攬著他,問他:“平平,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陸平被他親的膩煩,哼了一聲說:“不好。” 沈雨澤:“可是我喜歡你。” 陸平:“喜歡我的人有很多呢,你先拿著號碼牌排隊吧?!?/br> 沈雨澤:“那你總要告訴我,前面還有多少人吧?!?/br> 陸平想了想:“還有九萬七千三百二十五個?!?/br> 沈雨澤一愣:“怎么還有零有整的?” 陸平:“這是fake-diamond今天早上的粉絲數(shù),我現(xiàn)在一天能漲粉好幾百呢,不過以咱倆的關(guān)系,我可以給你插個隊,就按照今天早上的數(shù)據(jù)結(jié)算?!?/br> 陸平裝模作樣地開始進行無實物表演,他從兜里掏出一副不存在的撲克牌,然后在空氣里洗牌,洗完牌后,又從牌中抽出一張,發(fā)到了沈雨澤手里。 “收好。”陸平一臉嚴肅地說,“過號不退?!?/br> 沈雨澤沒覺得他幼稚,反而陪他一起演戲。沈雨澤接過那張不存在的牌,拉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把透明牌藏進了自己外套左側(cè)的內(nèi)兜里。 那個內(nèi)兜的位置就在胸口,最貼近心臟的位置。 放好那張透明牌,沈雨澤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口,低聲道:“不要忘了叫號,我等你。” 陸平?jīng)]想到,自己隨便拋出的爛梗,沈雨澤居然真的接住了。他臉一紅,覺得自己實在太幼稚,又覺得他能找到一個陪自己幼稚的人,實在太幸運了。 他們兩人在陸平房間里呆了整整一下午,陸平的作業(yè)寫得磕磕絆絆,若就這么交上去的話,絕對一眼就會被老師看出來字里行間的三心二意。 可是沒辦法啊,陸平又不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得道高僧,和沈雨澤共處一室時,他怎么可能把持的住自己啊。 陸平在寫作業(yè)的間隙,低頭看向他們兩人在桌下相牽的手,他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好像飄在云端一樣,渾身上下都輕飄飄的。 回憶起廟里那個驚心動魄的吻,還有沈雨澤的深情告白,陸平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唯一不同的是,夢會醒,可是沈雨澤不會離開他。 …… 沈雨澤在陸家一直呆到天黑,其實陸mama還想留他多住一晚,不過沈雨澤對自己的自制力沒那么強的自信心,昨天和陸平睡一張床,就已經(jīng)很折磨了。今天他們的關(guān)系有了飛躍性進展,再呆下去,今晚發(fā)生什么那就不一定了:) 陸平送沈雨澤走到巷子口,地上還殘留著白天祭典時留下的鞭炮與彩紙的痕跡,踩在上面唰唰的響。 沈家的司機已經(jīng)在巷外等候多時了。當陸平看到那輛熟悉的車,他心底油然而生一種nongnong的不舍。 以前他目送沈雨澤離開時,從來沒有覺得舍不得,這是他頭一次不想讓沈雨澤走。 陸平忽然想起來:“啊,你的生日禮物我忘了給你?!彼s忙說,“你等一等,我回家取!” 沈雨澤攔住他,問:“你給我準備了什么?” 陸平實話實說:“是一套樂高積木?!?/br> 沈雨澤笑了:“樂高?難道這不是你喜歡的嗎?” 陸平的臥室里放了好幾套拼搭積木,當然他只舍得買國產(chǎn)的,價格便宜。送給沈雨澤的這套樂高是他掏空了小金庫買的正版。 陸平哼了聲:“誰讓你這么有錢?送你便宜的,我拿不出手,送貴的,我又買不起……樂高很有意思的,你要是不會玩的話,我下次去你家,和你一起搭?!?/br> “既然你這么喜歡,那就留給你吧?!鄙蛴隄沙龊跻饬系卣f。 “啊?” “畢竟我今天已經(jīng)收到了一份很珍貴的禮物了。”沈雨澤意有所指。 他的目光掃過陸平的嘴唇,guntang的視線如有實質(zhì),讓陸平的臉一下就紅了。 陸平緊張地瞥了眼坐在駕駛座里的司機,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能不能小聲點,要是讓別人聽到了怎么辦?” 沈雨澤聞言,抬起手輕輕碰了碰自己左胸口的位置,輕笑著反問:“我說的是號碼牌啊,平平,你以為是什么???” 陸平:“……” 他惱羞成怒:“你快點滾吧!” 沈雨澤拉開車門,做了個邀請手勢:“不和我一起滾?” “你想都別想?!标懫桨焉蛴隄扇宪?,重重撞上車門。 沈雨澤降下車窗,從車內(nèi)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 陸平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他力氣又沒沈雨澤大,而且掙扎得太明顯會引起司機的額外注意,所以他只能和老老實實地和沈雨澤隔著車窗牽手,裝作他們是一對依依話別的……呃,“普通同學(xué)”。 “平平,明天見。” “嗯……明天見。” 當陸平說出這句話時,他忽然升起了一股心虛感,耳邊有一個聲音在小小聲問:以你們現(xiàn)在這種黏糊的狀態(tài),明天到了學(xué)校后,還能裝成“普通同學(xué)”嗎? 校規(guī)里可寫著呢,學(xué)生之間早戀是要請家長的! 他和沈雨澤的關(guān)系,可比早戀還要危險一百倍吧? …… 卡宴轎車越過跨江大橋,在夜色里行駛著。 沈雨澤望著車窗外被甩下的夜景,心情難得明朗。 其實,他本來沒打算在今天告白的。在他的計劃中,他想把告白安排在一個更浪漫的地點,比如某個游樂園,比如某家高級餐廳……但是,當他和陸平一同走進那間小小的廟中,仰望那尊神像之時,冥冥之中的一陣風(fēng)吹進了他的軀殼,讓沈雨澤拋棄了那些所謂的計劃,沖動地吻了上去。 那一吻的味道是那般美好。 它打破了一切曖昧,讓兩顆藏在水面下的心,進入了共振的頻率。 少年人的愛即迂回又直白,即忐忑又沖動,好在,沈雨澤付出的愛得到了回應(yīng)。 陸平,平平……光是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就能得到無盡的快樂。 這世界上居然有這么可愛的人。 這么可愛的人居然屬于自己。 沈雨澤望著車窗上的倒影,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笑起來的模樣。 一直以來,沈雨澤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可在那一刻,他忽然理解了“命中注定”這四個字的含義。 原來當愛情來臨時,沒有最合適的告白地點、也沒有最完美的告白詞語,組成愛情的只有愛情本身。 …… 沈雨澤的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走進家門的那一刻。 當電梯門打開后,沈雨澤驚詫的發(fā)現(xiàn),他所住的那間公寓居然正門大敞,大門外,一雙黑色高跟長靴倒在那里,通過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玄關(guān)里堆著好幾個奢牌最大號的旅行箱! 原本簡潔硬朗的房間格調(diào)被那幾個格格不入的大旅行箱破壞了,兩名保姆和一名管家忙得團團轉(zhuǎn),收拾著屋內(nèi)的亂象。 一瞬間,某個糟糕的猜測跳進了沈雨澤的腦海。 “少爺,您回來了?”保姆見到他,趕忙躬身問好。 沈雨澤匆匆點頭當作回答,快步走進客廳。 繞過玄關(guān),只見客廳的落地窗前,一位身材高挑的女郎背對他站在那里,懷中抱著一只體型迷你的小狗,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椒江兩岸的夜景。 雖然沈雨澤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在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時,他一整天的好心情,瞬間墜入了谷底。 他走路的腳步聲驚動了那位女郎,她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了一張畫著明艷妝容的臉。光看五官,她和沈雨澤幾乎從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但兩人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沈雨澤是冰冷的、疏離的,而她則是瘋狂的、驕縱的。 時光不敗美人,更何況是一個站在金錢之上的美人,第一次見到她的人,很難從她的外表上看出她快要四十歲了。 她紅唇輕啟,沖沈雨澤露出一個夸張的笑容。 “surprise~”女郎舉起手里的小狗,拎著它的小爪子沖沈雨澤揮了揮,“雨澤,來認識一下你的弟弟,它叫l(wèi)ouis。” 第85章 louis是一只體重只有三斤多的約克夏梗犬,它太小了,一只手就能托住,與它體型成反比的是那兩只大到夸張的眼睛,它會用那兩只大眼睛一直盯著沈雨澤,這讓沈雨澤產(chǎn)生一種錯覺:它并不是一只狗,而是某種從外星球來的生物。比如……史迪奇地球分奇。 沈雨澤的視線從那只外星狗身上轉(zhuǎn)移到了抱著狗狗的女郎那里,冷漠地問:“你為什么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女郎沒想到沈雨澤見到她后,沒有一點驚喜,反而如此冷漠。她臉上表情先是一怒,又拼命壓下去,轉(zhuǎn)為一種扭曲的笑容,“你是我的兒子,你一走就是好幾個月,我想你了,來看看你,難道不行嗎?” 沒錯,這個出現(xiàn)在沈雨澤家中的人,正是他的母親鄧虹。鄧虹近兩年來精神狀態(tài)愈發(fā)不穩(wěn)定,她就像是一顆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她時不時的歇斯底里讓所有人對她退避三舍,沈國寧干脆把她送出國療養(yǎng),但她沒過多久就偷偷跑了回來。 幾個月前,沈雨澤一意孤行離開帝都,轉(zhuǎn)來了這座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城市,鄧虹幾次打電話催他回去,但沈雨澤不為所動。 這次,鄧虹干脆直接殺了過來。 “你想我?”沈雨澤覺得可笑,“沈太太,你難道不是一直在想著自己嗎?” 這句話,撕掉了鄧虹身上那塊冠冕堂皇的遮羞布。 她笑容一僵,望著這個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長得比她還要高的兒子,眼底漸漸被憤懣填滿。鄧虹一直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于她而言,沈雨澤這三個字代表的并不是“她的兒子”,而是“沈家的兒子”。她把他牢牢抓在手里,也只是為了鞏固她在沈家的地位罷了。 在沈家,夫妻情、母子情、兄弟情只是一紙空談,人人都是為了金錢撕扯的豺狼??墒巧蛴隄刹恢挂淮蜗蛩硎荆胍顺鲞@樣無謂的爭端,打算成年之后立刻從沈家獨立出去……那怎么行?! 她是沈國寧的第三任太太,也是出身最差、坐得最久的一個。若是就這樣被逐出局,那她這么多年來的隱忍又算什么? “沈雨澤,你搞清楚你在和誰說話!”鄧虹提高音量,“我是你的母親,我是生你養(yǎng)你的人!” “生我養(yǎng)我的人?”沈雨澤冷淡地看著她,“那我問你,你有給我做過一頓飯嗎?你有親自為我開過一次家長會嗎?你有抱過我一次嗎?你能說得出來我的朋友是誰、我具體對什么東西過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