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吃醋了 第30節(jié)
顧決冷冷地瞪了一眼回去,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嘴角仍是笑的,但語氣冷若冰霜。 “管你屁事?!?/br> 顧決沒給他留面子,挑事的那人尷尬地笑笑,沒再說話。 溫喃輸?shù)拇螖?shù)可不少,顧決喝得也不少,她扯扯顧決的袖子,小聲說, “你少喝點,沒必要幫我喝這么多,我還是能喝一點的?!?/br> 顧決偏過頭來瞧住她,或許是酒喝得太多,膽子也大了些,距離拉得太近,顧決的味道混著絲絲酒氣橫沖直撞地闖入她的鼻息,眼底明亮guntang,晃眼得緊。 “你啊,喝一點果酒就開始胡鬧,這酒你頂?shù)米???/br> “jiejie,你不能喝他們的酒,這些男的里面,除了我,你都不能信,都是壞人。” 顧決腦袋晃一晃的,差點掉在她的肩膀上。 “你是不是喝醉了?” “不可能,我酒量好得很?!?/br> 溫喃確實有點分不清他究竟是醉了沒,只是在他端起下一杯酒的時候,攔下了他。 “溫喃啊,你這輸?shù)么_實是有些多了,這樣吧,放你們一馬,反正你輸了也是顧決喝,那不如換個玩法兒吧,你輸了后隨機搖歌,讓顧決唱?!?/br> ? 還有這種玩法兒? 溫喃抱著下一把必贏的心態(tài)去玩,結果最后還是輸了。 “快,搖歌?!?/br> 顧決坐在一邊,懶懶地撩起眼皮看著她。 “那我搖一首?” 溫喃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顧決的,看著他點頭,她也就放心地搖了起來。 隨機搖歌,確實很隨機,最后叮的一聲,屏幕上出現(xiàn)的歌名是:《算什么男人》。 這歌名...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啊。 溫喃想趁著大家沒注意,趁機換一首,其實已經(jīng)有人看到了,在那兒高聲起哄,但溫喃以耍賴的姿態(tài),不顧眾人吆喝,趕緊又搖了一遍。 結果是《聽mama的話》。 “這首你會唱吧?” 溫喃問他。 她原以為這首歌至少人人都會哼兩句,卻沒看見顧決神情微變,眼底滑過一縷暗色,但很快掩蓋住了。 “不會,我不會唱。” “這歌你都不會?”謝昊成感嘆一句,“那就喝酒吧顧大少,我給你倒上。” 顧決沒多說什么,端起酒杯來,原本讓他喝一杯,他一次性喝了三杯。 這算是烈酒,溫喃喝一杯都會上頭,后勁十足,他接連喝了幾杯,溫喃看著就發(fā)麻。 “一杯就行了,喝那么多干嘛?!?/br> 顧決手里還握著那個杯子,垂著眼,眼神一直落在那個杯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總感覺他情緒不太對勁。 “你怎么了?” “沒什么?!鳖櫅Q勉強笑笑,雙手插在兜里,但這掩蓋不了他的失落。 “但剛剛那首《算什么男人》我還是會唱的?!?/br> 顧決彎眼笑,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不知道是在打趣還是說的實話。 “那你想唱,我馬上給你調(diào)回去?!?/br> 顧決搖了搖頭,酒精發(fā)酵,好像慢慢起了作用,顧決的動作和語調(diào)都變得更懶慢,從吐著舌頭打滾的大型犬,變成了慵懶到骨子里的小貓崽兒。 溫喃想到這兒,自己先笑了。 她好像特別喜歡用一些小動物來形容他,貓狗過后,下次又是什么了? 酒氣熏染,他的唇色都紅潤了幾分,眼底云霧蒙蒙,看著確實是有點醉意在身上的。 感應到溫喃在看他,他朝自己這邊挪了一點,閉上眼睛,嘴角翹著,笑意低緩:“坐不穩(wěn)了,靠著你,摔了可得把我扶著啊,jiejie?!?/br> 溫喃:... 可把你給能的,還說自己沒喝醉呢。 他話說完沒幾秒,溫喃就感覺肩頭一沉,顧決的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了她的肩上,眼睛緊閉著,睫毛微顫,像是睡著了。 溫喃全身過電般,一下子僵住,動也不敢動,而且她一低頭,差點就貼到了顧決的額頭上,這樣的情況下,讓她像被封印住了一樣,除了眨眼睛,其他動作都不敢做。 “顧決,顧決?” “別在這兒睡啊...” 溫喃輕聲叫他,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邊人吵作一團,拼酒的拼酒,玩游戲的玩游戲,包廂里還在放音樂,這人怎么睡得著的? 怕不是醉得厲害了? 他趴在自己的肩頭,呼吸清淺平穩(wěn),鼻頭泛著點紅,這靠近一看,他的睫毛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長。 白皮膚,長睫毛,硬朗的五官,搭配起來并不違和。 顧決突然動了一下,頭在溫喃肩頭蹭了蹭,他的發(fā)質(zhì)偏硬,輕輕扎著溫喃的皮膚,癢酥酥的。 溫喃這下子更加不敢動了。 雖然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說,把他推開,把他推開,這像是什么話。 但是手伸出去,還沒碰到顧決,就收了回來。 算了,不跟醉酒的人計較。 中途謝昊成還來過一趟,說旁邊就有一家酒店,要不要開個房間給顧決,讓他去歇著。 溫喃還說不用了。 但沒多久她就后悔了,這顧決的腦袋可不輕,在她肩膀上靠這么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肩膀都酸痛了起來。 “喲,你們進度夠可以的啊...” 黃月月也喝了不少酒,音量提高了一些,溫喃趕緊對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黃月月笑著,小聲調(diào)侃:“這就護上了,還說不喜歡呢...” 溫喃沒有再跟她還嘴,因為她好像聽見顧決在嘀咕著什么。 她仔細聽,也沒清楚,大概是因為睡著了的原因,顧決咬字很模糊,嘴里像含著東西,一個字也辨不明白,比嬰孩學語更難聽懂。 算了,估計是在說夢話呢,隨他吧。 她只希望顧決能趕快醒過來,她的肩膀快要報廢了。 她另一只手拿出手機來,單手滑著,準備以此來打發(fā)一下時間。 注意力移開后,周圍的喧鬧好像都與她無關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連肩膀上還靠著個人都忘記了。 所以突然被抓住手腕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被嚇了一跳。 溫喃不知道一個睡夢中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拽得她手腕生疼,溫喃想掙脫開,卻被他抓得更緊。 “顧決,你要干嘛?” 溫喃忍不住問。 低頭一看,他現(xiàn)在不僅鼻子上浮著一團紅,耳朵、眼尾、臉頰上都暈著淺淡的紅,皮膚被襯得更加冷白。 他貪戀地蹭了蹭溫喃的脖子,尾音細碎,蘊著點撒嬌的意味。 “jiejie,誰比得上你狠心。” 這一句,溫喃聽清楚了,每一個字都真切無比,像九月的風,不急不躁地吹進了她的耳朵里。 伴隨的是她自己無法掩飾的心跳聲。 酒杯里的冰塊一點點地融化,化作水,混入酒中,渾然一體。 溫喃的心在那一刻也開始融化了。 第26章 = 那天晚上, 溫喃大概是場上唯一一個沒怎么喝酒,保持著清醒的人。 但這一次,清醒的滋味可不算好受, 溫喃回到寢室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非要算起來的話, 她寧愿自己喝幾杯酒,起個助眠的作用也好。 她只要一閉上眼, 想的全是晚上的情景。 那時包間里推杯換盞, 氣氛被炒得很熱, 只有顧決和溫喃像是邊緣化的人物, 隔出一道門來,把其他人緊緊關在門外。 她的世界里, 靜得只能聽見他綿長的呼吸聲,和他的那句話: 誰比得上你狠心。 誰能比得上她狠心?她有多狠心? 她不知道。 但是她能知道的是,應該沒有人比她更像個傻子了。 前幾天那么嚴肅地把人家給拒絕了,就這一晚, 內(nèi)心里就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現(xiàn)在她只要想起那時的情景, 隨之而來的就是難以掩飾的心跳聲。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溫喃當初就不會把話說得那么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