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了嗎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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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梨因不解:“你明明說半夜的航班。” 湯媛沒聽她講話,直接轉(zhuǎn)過身攬過身后那幾位男人往客廳走:“行了我閨蜜辦正事呢!你們把我當(dāng)賊也行,等她辦完事再解釋?!?/br> “……” 宋梨因仰著的腦袋沉沉落回床上,嘆口氣。 嘖,大烏龍。 湯媛確實是訂了半夜的航班,因為回國這天正好是高考日,怕的就是粉絲在這種日子來機(jī)場接機(jī)。 結(jié)果被私生飯弄到了行程表,索性就提前回來了。她前年送湯素馨回國時就有了宋梨因家門口的指紋密碼和房門鑰匙,本來還打算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撞破好友好事。 把物管和保安送走,宋梨因回過頭,瞥見茶幾沙發(fā)那,兩個人對坐著。 一個正襟危坐,另一個帶著點審視的態(tài)度。 腳邊上的獅子貓往她腳踝蹭了兩下。 宋梨因把它抱起來,揉揉它腦袋道歉:“不好意思,忘記今早把你從醫(yī)院接回來了?!?/br> 湯媛翻白眼:“你還知道不好意思??!我為它找了半天貓糧,下一秒被倆保安摁倒在地上?!?/br> “誰讓你一把年紀(jì)還玩什么驚喜,給我打個電話多好?!彼卫嬉蜻呎f,邊把貓咪放她懷里,“再幫我看會兒?!?/br> 湯媛:“你又要去哪?” “醫(yī)院?!彼卫嬉蛑噶酥干嘲l(fā)上的男人,冷著臉,“跟我走?!?/br> - 小區(qū)離市中心的醫(yī)院不遠(yuǎn),十分鐘后,宋梨因已經(jīng)幫他掛到了號。 許洌肩上的傷口是縫的針被扯破了線,舊傷沒愈合,又因為過激行為摩擦磨破了新的血rou。 倒也不是全賴宋梨因打的,畢竟從樓下翻到她陽臺那免不了要折騰體力。 “不使這么大勁兒哪能掙開線???還等血都快干了才過來?!敝狄拱嗟尼t(y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看他們目光就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免不了嘮叨,“你們年輕人不要仗著自己恢復(fù)得快就使勁作……這個傷疤又怎么回事?” 許洌裸著上半身在那接受二次縫針,感覺到她縫完了就趕緊把衣服套上,打著馬虎眼:“沒事兒,以前的?!?/br> 醫(yī)生狐疑地看了他幾眼,猜測道:“是當(dāng)兵的?” 許洌笑笑,點頭:“嗯?!?/br> “就在這坐會兒,等你女朋友拿藥過來。”醫(yī)生態(tài)度驟然和緩很多,出門前又交代一句,“這兩周最好不要有性.生活啊,傷口還想不想好了?” 像是被那幾個字眼砸懵了,許洌愣了下:“?。俊?/br> “啊什么???”醫(yī)生理所當(dāng)然地看著他,恰好看見宋梨因拿了藥走過來,順口道,“想做也行,讓女朋友在上面?!?/br> 宋梨因:“……” 許洌:“……” 本就沒多少病人的走廊因醫(yī)生臨走前那句話變得更安靜,甚至有絲詭異的尷尬。 宋梨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跟她說什么了?” 他一臉無辜:“什么都沒說?!?/br> 目光移到他肩胛骨那被重新縫好的地方,她不自在地眨了下眼:“活該,誰讓你受傷還不說。” 許洌點了下頭,沒反駁。薄薄的眼皮輕耷著,黑睫淡淡覆蓋在眼瞼上方,尖削的下頷線干凈利落,抿唇時有股清雋的冷感。 宋梨因移開眼:“除了那個賬號,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我轉(zhuǎn)學(xué)到九中之前,也和你見過幾次?!彼愂龅恼Z氣很平靜,更像是自嘲般笑了下,“不過你一直沒注意過我?!?/br> 許洌這種天之驕子居然也被她忽略過,被他這模樣觸動,宋梨因覺得荒謬:“什么時候?” “很早了?!?/br> 早到他都有點記不清。 宋梨因忽然想起某個情竇初開的夜晚,翻了半天孟江南朋友圈去了解他消息。不由得嗤了句:“多早?比你初戀還早嗎?” 他錯愕抬眼,寬松t恤被揉捏得起了褶皺,骨骼清晰凸顯的肩胛上面還殘留著干了的血花。手漫不經(jīng)心地往后撐在椅側(cè)瞧她,頓生好笑:“空口白牙冤枉人???我初戀不是你嗎?” “……” 工作好幾年的人了,突然說起初戀這種青澀的詞實在有些不適應(yīng)。 宋梨因很認(rèn)真地想了下,盡量想把他口中的那個人跟自己聯(lián)系起來。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貧瘠的記憶里對他之前的印象幾乎為零。 兩人都沒開口時,不遠(yuǎn)處一個高挑的女人朝這邊走了過來。渾身帶著香氣,頭發(fā)絲都是時尚又不日常的葡萄紫。 是剛從巴黎回來的楚彌,剛才打電話得知許洌在醫(yī)院也沒驚訝,直接就過來了。 但她顯然沒預(yù)料到會在這看見宋梨因,毫無芥蒂又沒多加思索地問了句:“你們和好了?” 宋梨因表情僵在臉上,把藥遞給她,低頷:“我去趟洗手間?!?/br> 楚彌轉(zhuǎn)過頭:“什么情況?” 許洌冷淡地瞥她一眼,悠悠嘆氣,心態(tài)良好地侃了句:“前男友夜半闖她家被暴打進(jìn)醫(yī)院?!?/br> 話語間似有若無地透露出宋梨因一如既往很牛逼的訊息,楚彌把藥直接丟他懷里。 - 醫(yī)院廁所在晚上更安靜了,也許今天是高考日,全國上下都有種莊嚴(yán)的氛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幾年宋梨因有點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起以前的事。比如上大學(xué)后就沒回去的南港市、也比如宋家那些人,還有周知非。 她獨處的日子偏多,想起周知非就會做噩夢。 正站在洗手臺那,身后的楚彌就跟進(jìn)來了:“這么久沒見,不聊兩句?” 其實她倆關(guān)系算尷尬的,印象中最后一次聯(lián)系是高考出分日那天的電話。楚彌是許洌的親姐,當(dāng)時自然也是站在她的對立面。 后來大家都默契地沒再有過聯(lián)系,朋友圈也互相屏蔽拉進(jìn)不熟的分組。 但宋梨因也不是對她一無所知。 他們那位明星好友當(dāng)年病逝的新聞轟動全網(wǎng)。而楚彌之后在國內(nèi)上了美院,在美術(shù)圈子里混得還不錯,今年回國也是因為要開畫展。 “我一直欠你一個道歉。那時候心急,說的話也難聽?!背浭种饽峭熘?,眉眼多了幾分成熟和淡然,“也欠你一聲感謝。我本來以為高考后能請你們一塊吃個飯,我們關(guān)系可能要特殊點?!?/br> 她們沒有熟悉到像朋友,更像是因為許洌有連接的人。 宋梨因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含糊一句:“都過去了。” “你們過去了嗎?”她一針見血,“如果我說許洌這幾年過得很好,你是不是更怨他了?” 宋梨因垂著眼,否認(rèn):“不是,我希望他好。” “希望他好,是因為怕當(dāng)年的事對他影響很大嗎?”楚彌靠在洗手臺那,淡淡道,“但要讓你失望了,他過得很爛。我這番話讓他知道了,估計得對我發(fā)脾氣?!?/br> “他和你說過耳朵的事嗎?”瞧見宋梨因詫異的神情,楚彌并不意外,“也對,這些話他應(yīng)該不會對你講?!?/br> 因為他所有的不好都源于那次事故,簡而言之,是源于她。 “你可能想象不到他那樣一個風(fēng)光無兩的人陷在低谷里是什么狀態(tài)。高考理科狀元最后背著一身罵名去了西邊一所普通的軍校,為了能多看你幾眼,他甚至沒出國?!?/br> 至于為什么去了軍校,無非是圖一個背景調(diào)查后的清凈和保密。否則按他當(dāng)時那風(fēng)頭,哪家高校的招生辦不是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哪家記者不是聞風(fēng)而動。 但從入學(xué)開始,許母就和他因為志愿的事情有分歧,冷戰(zhàn)了近兩年后,許洌的突發(fā)性耳聾在大二的暑假那年又復(fù)發(fā)。當(dāng)年好不容易過了體檢才入學(xué),又因為中途這次意外險些被退學(xué)。 “我為你經(jīng)歷的事情感到同情,可是許洌把你原本該有的生活都幫你爭取回來了吧?你的那種過往在18歲時已經(jīng)停止了。” 畢業(yè)后去京市上大學(xué),遠(yuǎn)離周知非這些事,和家人劃清界限,獨立生活。 這確實是宋梨因最開始的目標(biāo),她如今也都一一做到。 “但是他呢?本來就算一事無成也能做個無愁無憂的小少爺,更何況許洌怎么會一事無成?!?/br> 他從小就被培養(yǎng)得這么出類拔萃,集萬千矚目于一身。 楚彌說到這覺得有些諷刺,一事無成的本該是她??涩F(xiàn)在他一年到頭回不了幾天家,出一次遠(yuǎn)派的任務(wù),他媽就得提心吊膽好一陣。 “你知道他為什么會被調(diào)回京市這邊的駐防軍區(qū)嗎?”楚彌眼睫漆長卷翹,輕描淡寫道,“又是個什么不能說的公差,差點丟了命。他媽看見他渾身是血的時候,暈了一天?!?/br> “路確實是他自己選的。但是宋梨因,怕你多想,怕你歉疚,他根本不敢在你面前表現(xiàn)出過得有半點不好?!?/br> …… 宋梨因在洗手間呆滯地站了很久,手上的水珠徹底被瀝干,又多此一舉地洗過手放在烘干機(jī)下吹完出去。 一出門就望見男人那道熟悉的背影還在不遠(yuǎn)處的走廊那站著。 醫(yī)院大廳的燈光明亮熾白,攏著他挺拔高瘦的身影。一頭短寸襯得眉眼越加鋒利飛揚(yáng),五官冷峻,線條凌厲的臉在光亮下格外英俊凜冽。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許洌掀起眼皮,澄澈的瞳仁對上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 她往前走了兩步:“你沒和楚彌走嗎?” “她開了車,先去酒店了。”許洌手抄進(jìn)兜里,懶聲道,“我順路送你回去?!?/br> “順路?”宋梨因蹙眉,“我對面的小區(qū)到底是孟江南在住,還是你在?。俊?/br> “真是孟江南家。”他低笑了聲,“我房子不在這邊。我媽在我上高中的時候就買了,她又不能未卜先知買在你對面?!?/br> 宋梨因邏輯清晰:“但孟江南的房子是倒是很巧地在我對面,他是在我之后買的吧?” 許洌沉默兩秒:“我?guī)退舻摹!?/br> “……” 不比來時的匆忙,兩個人這會兒也沒喊車,一前一后地走著。 夏日夜晚的京市綠樹成蔭,游客照樣很多,乘涼散步的老人嘴里一口地道的京片子,經(jīng)過小區(qū)公園那更是聲音洪亮。 宋梨因捏著手有些心不在焉,她發(fā)覺自己跟許洌好像總是不一樣的。 許洌生得太根正苗紅,干凈明朗,連愛一個人都是坦蕩到毫無保留。不要求一定能長久,只求她能過得好。 但她卻很自私,宋梨因一度懷疑自己學(xué)法律是不是怕有一天會走歪路。她道德感不強(qiáng),很多事都是隨心所欲地去做,覺得自己對就會堅持。 所以她當(dāng)年頂著這么多的斥責(zé)也不想對許洌放手。 許洌的離開,于她而言更像是做了一個可恥的逃兵。 或者也像所有人當(dāng)年向她表達(dá)的那樣:遇到她,是他順?biāo)烊松镒畲蟮牟恍摇K栽谀羌掳l(fā)生之后推開她,也合情合理。 但是這種想法確實是她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