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之子原來是綠茶 第108節(jié)
他的聲音夾雜著無奈,好似在寵著一個小朋友,為了滿足小朋友的愿望,不得不讓步和妥協(xié)。 徐若昭:“……” 她總覺得兩個人的地位好像不太對。 兩人一路向北出發(fā),期間徐若昭提出和程初交換位置,程初坐馬車里,她來趕車,就像當初那樣,可惜剛說出口便被程初無情拒絕了。 他慢條斯理道:“我又不是當初那個廢物,我能趕車。” 徐若昭弱弱道:“可當初你也不是廢物?!?/br> 他只是喜歡扮嬌弱而已,她看得出,只是每次對上程初那雙無辜的眼睛,所有原則都被她丟到了腦后,裝作看不出罷了。 程初默了默,任性道:“反正我就要趕車。” “好吧好吧,都依你。”徐若昭縮回了腦袋。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程初忽然放低了聲音道:“你在清澤宗這幾年,過得如何?” 這句話問出來他就后悔了,清澤宗是她的家,是她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地方,又怎么會過得不好? 他抿平了嘴角:“當我沒問……” “挺好的?!毙烊粽颜f:“只是經(jīng)常掛念你。”她遲疑道,“我曾以為,我可能再也等不到你。” 程初聽到這話,眼睛微微一亮:“你一直都在等我?還一直都……掛念我?” “自然。”徐若昭重重點頭,理所當然道:“你是我的弟弟,我不掛念你掛念誰?” 程初亮起的雙眸暗了下去,徐若昭還在不明所以地追問:“怎么了?” 程初冷聲道:“沒什么?!?/br> 徐若昭:“……” 程初一出聲便后悔了,他早就發(fā)過誓,若是能再見她,一定會拼盡全力對她好,像個男人一樣保護她,怎么又忍不住像小孩子一樣開始耍脾氣。 程初心里涌起幾分煩躁,沉默了片刻:“對不起?!?/br> 徐若昭:“誒?” 她一臉懵懂,似乎根本沒有將方才的話放進心里,一副走神便他打斷的模樣。 程初又忍不住冷了語氣:“沒什么?!?/br> 徐若昭:“?” 作者有話說: 徐若昭:小孩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第93章 、情不知所起(十三) 兩人一路向北, 終于在一個月后趕到了北荒之地。 這里果然如陶大人所說,一眼望去盡是綿延不絕的荒山,一座接著一座, 山上寸草不生,本不像有活物的樣子, 偏偏魔獸多得嚇人, 好在他們自進入北荒之地以來只遇到了些普通魔獸, 都不需要徐若昭動手,程初一個剛飛升的修士都能輕易解決。 程初又消滅了一批魔獸, 轉身對徐若昭道:“我們走吧?!?/br> 馬車沒有帶進北荒之地,這里魔獸太多了, 荒山也太多了,小山坡更是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 駕著馬車寸步難行, 于是在半路他們便棄了馬車。 “陶文會曾經(jīng)說過,陣眼位于北荒之地正中心?!毙烊粽训溃骸霸娇拷被闹刂行哪ЙF便越多,魔獸的修為也越高,我們恐怕闖不進去?!彼拿夹臐M是憂慮。 “有我在, 便沒問題。”程初的語氣很平靜,但言語間還是帶著幾分自信, 似乎對北荒之地很了解, “你放心, 不過是闖北荒之地罷了, 難不倒我。” 徐若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又打消了心里那點懷疑, 程初一向這樣, 囂張又張狂, 當初連趙家老祖都敢挑釁,如今面對幾只魔獸,他自然不會退縮,但徐若昭擔心的不只是這個。 她擔心以他們兩人的能力,就算找到了陣眼,也無法將其徹底封印。 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既然來了,自然要嘗試一下,就算封印不了魔界,也要盡可能地獲取更多關于陣眼的信息。 于是兩人繼續(xù)向北荒之地中心走去,這里荒山很多,山谷自然也不少,兩人走了一天,直到入了夜,歇在了一個山谷里。 “我來守夜?!背坛跤貌蝗菥芙^的語氣道:“你去睡?!?/br> 這里不比他們來的路上,即使沒有人守夜,在危險靠近前兩人也能察覺醒來,北荒之地危機四伏,修為高深的魔獸更是多不勝數(shù),若是無人守夜,危險將會翻倍。 徐若昭自然不同意,程初才飛升,修為遠比不上她,怎么能讓他一個人守夜。 見徐若昭怎么都不同意,程初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 這個方法算得上折中,徐若昭答應了下來。 程初從儲物戒里拿出柔軟的被子鋪在地上,這里的夜很涼,他鋪了厚厚幾層,確認寒氣不會傳到徐若昭身上,才對她說:“可以了,來休息吧?!?/br> 徐若昭躺在柔軟的被子上,身上還蓋著厚厚兩層被子,舒服得不得了,合上眼之前再三道:“一定要叫醒我,不許獨自守一整夜。” 程初乖乖應了聲:“好?!?/br> 他知道徐若昭若是倔起來,誰的話都不聽,若他執(zhí)意守一整夜,恐怕明夜她便不肯睡了。 程初靜靜看著她的睡顏,嘴角輕輕彎了彎,真好,時隔多年,他終于又和他的jiejie在一起了,兩人此時的處境像極了當初在北漠的樣子,不同的是當時是徐若昭在照顧他,現(xiàn)在,終于輪到他來照顧她了。 睡夢中,徐若昭輕輕呢喃了一聲,“阿初?!?/br> 程初聽到這聲輕喚,嘴角的弧度不由得擴大,她居然在夢中還惦念著他,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即使睡著了依然想著他,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對他,并非完全沒有感覺? 程初放柔了聲音,懷著自己都覺得卑劣的心思,誘哄道:“你喜歡阿初嗎?”他輕聲道:“昭昭?” 也只有她睡著了,他才敢這樣喊她。 他既想讓她知道他的心思,又怕極了她知道他的心思,只能用一點卑劣的小手段,偷偷地向她暗示自己的心意,可惜她總是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永遠不給他回應。 “阿初……”徐若昭繼續(xù)呢喃出聲,“你在哪里,阿初。” 她的聲音很低:“我什么……一直都找不到你?!?/br> 程初心里一震,分別的這些年,不止他在努力向她靠近,她也未曾有一天忘記過他。 “我在這里。”程初輕聲說,他執(zhí)著道:“昭昭,你喜歡阿初嗎?” “阿初很好?!毙烊粽燕雎暎骸鞍⒊跏堑艿??!彼趺茨芟矚g自己養(yǎng)大的弟弟呢?這不可以。 夢里的徐若昭想,她大概是單身太久了,沒有嘗過男女情愛,才會做這樣的夢,對阿初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這樣不對。 她不能這樣。 徐若昭的眉頭皺得深極了,似乎很是不安,程初見狀,舍不得再逼問。 他撫平徐若昭的眉頭,柔聲道:“快睡吧,睡醒了阿初就在身邊了?!?/br> 徐若昭聽到這話,眉頭終于舒展開來,嘴角掛著清淺的笑,很快便熟睡過去。 程初靜靜守在她身邊,很快到了半夜。 一陣巨大的吼聲忽然自四面八方而來,程初的耳邊響起巨獸奔跑的聲音,他能聽出這是一頭巨獸的聲音,那頭巨獸的身形很大,但奇異的是,聲音卻很輕,速度也極快。 這是一頭非常厲害的魔獸,若它是魔修,這魔界大人的寶座它也可以一坐。 程初得出這個結論,心里警惕起來。 徐若昭沒有被巨獸跑動的聲音吵醒,她是被巨獸的吼叫聲吵醒的。 她立刻坐起身,一道法訣出現(xiàn)在指尖,她警惕道:“發(fā)生了什么?” 程初沉聲道:“有一頭非常厲害的魔獸正往我們的方向來?!?/br> 徐若昭聽到這話,一顆心沉了沉,來自魔獸的威壓一陣陣傳來,她迅速道:“這頭魔獸很厲害,我們不是它的對手,我記得來時路上有一個山洞,離這里不遠,我們先去里面避一避?!?/br> 程初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頭同意了。 若是只有他一個人,不論來的是什么東西,他都要與其一戰(zhàn),絕不會輕易躲避,可徐若昭在這里,他若上前,她絕不會袖手旁觀,可他不能保證他一定能夠保護好徐若昭。 說到底,還是他不夠強。 他的眼里閃過懊惱。 徐若昭已經(jīng)收好了東西,她催促道:“阿初,我們趕緊離開這里?!?/br> 兩人朝來時看到的那個山洞飛快趕去,不出半刻鐘,兩人便到了目的地,那頭巨獸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它離他們更近了。 好在他們躲藏的山洞很大,洞門卻不大,巨獸未必進得來。 徐若昭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在洞門處設下了一道結界,然后拉著程初往山洞深處走。 兩人直到走到離洞門距離較遠的地方才停下來。 徐若昭將被子拿出來鋪好,讓程初先休息:“我們躲得如此深,巨獸未必能找到我們,你上半夜沒休息,現(xiàn)在趕緊休息一下,我在這里守著,若到了明日那巨獸還在,我們再想辦法?!?/br> 正在這時,一聲吼聲突然響起,這道吼聲巨響無比似在耳邊。 程初冷靜道:“來不及了,它已經(jīng)在洞口了?!?/br> 徐若昭眉頭緊鎖,心里很是不安。她感受到了來自那頭巨獸的威脅,它很強,她絕對不是它的對手。 “阿初。”徐若昭飛快制定計劃:“等一下我拖住它,你立刻離開這里往北荒之地外走去?!?/br> 程初想也不想道:“不行?!?/br> 徐若昭知道他不會輕易離開,勸道:“我是清澤宗宗主的女兒,手上的法寶多不勝數(shù),隨便拿幾件出來就能保命,雖然我殺不了它,但它也殺不了我,你放心。” 程初定定看著她:“既然如此,我也可以留下來和你一起?!?/br> 徐若昭說的不是假話,她不會無頭無腦的一味沖進來,在離開清澤宗之前,她帶上了這兩百年來所有的法寶,對付一頭巨獸不是問題,可她擔心對付了這頭巨獸還會有下一頭,到時候恐怕程初想離開便難了,她不能讓程初和她一起冒險。 程初執(zhí)著地看著她,似乎非要得到一個答案,徐若昭只好撒了個小謊道:“我這些法寶已經(jīng)滴血認主了,只能保護我一個人,你在這里會有危險,我護不住你?!?/br> “我不需要你保護?!背坛醢櫰鹈碱^道:“我和當初已經(jīng)不同了,我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你。” 徐若昭無奈道:“阿初,你別逞強,我不希望你出事。” 他一個剛剛飛升的修士,修為尚不如她,要如何在巨獸的攻擊下保護她? 她的眼眸里寫滿了不信任。 程初沉默片刻,正想說些什么,一道巨大的聲音響起。 洞口,塌了。 唯一的光亮徹底消失,整個洞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而更加不幸的是,徐若昭能感覺到,那頭巨獸也被困在了洞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