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管穿書,救救男主!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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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滴滴答答順著劍刃落在周邊小國進攻的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李寒山靜靜地看著她,“握住它,殺了我?!?/br> 顧之行攥緊了拳頭,咬牙,“你非要在這里發(fā)瘋嗎?本來只有收起來一切都會沒事,你怎么就偏偏——你為什么非要——” 她后槽牙合緊,疏離淡漠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幾分恨鐵不成鋼。 李寒山卻握住了她的手,強迫著她握住了劍柄。 他道:“還是你更想看,他們把我射得萬箭穿心?!?/br> 顧之行:“李寒山!” 李寒山無動于衷,微笑著看她。 周如曜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預(yù)想般的疼痛在許久后終于降臨,他落入了她的懷中。 恍惚中,他想,隔了這么多個春秋,這個擁抱為何比北疆還要冷。 鮮衣怒馬,共同說笑的少年時代離他們太遠了,往事煙消云散,今日只有這一片狼藉。是否世間總是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你們倆逃學,就是為了斗蛐蛐?” “顧之行,你能不能不要沒錢就報李家的名號,我父親問我是不是喝花酒了!” “國策申論你們要抄便也抄了,偏偏一個字不改?!?/br> “蠢鈍至此,還是斗蛐蛐去吧,夫子教的東西你們是一概不會?!?/br> …… “如曜傳來戰(zhàn)報,又是大捷!不用多久,三洲土地盡收!” “今天上朝參你那個老頑固,我都不好意說他,他兒子上學那陣子比我還文盲?!?/br> “李寒山你終于醒了,風寒好些了沒?咱們仨就你有個腦子,你要是沒了我怎么辦?!” “這靠入贅的廢物也敢參我,罵的,李寒山你幫我想兩句酸話我也參他兩本!” …… “阿行,今日午時,此戰(zhàn)若成,名正言順。” “如果不成,那咱們仨一塊死是吧?” “我靠打仗賺的免死金牌能讓我獨活嗎?” “……” “要不算了吧,我當個廢物皇子其實好像也行?!?/br> “那你他媽讓我去前線,我人都快死才給你掙下這么多戰(zhàn)功!” “籌備至今,你們居然才后怕嗎?” “別怕,到時候成了給你們一封一個大官?!?/br> “有沒有吃空晌的,我想干那個!” 那些時光猶在眼前。 散落的燈火映照在他臉上,與血跡融為一體。 似乎有熱意滴落在他臉上,他感受不到了。 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第96章 百年的記憶不再是夢境, 它們真真實實浮現(xiàn)在李寒山的腦中。 幾乎在瞬間,顧之行感受到了面前李寒山的變化。 他低著頭,似乎在消化這段回憶, 又似乎再愣神。 半分鐘后, 李寒山抬起眼,黑眸三兩點寒星,眉頭冷意中夾雜著幾分嘲諷,面容蒼白。 不對勁…… 顧之行下意識后退一步。 李寒山身上的肅殺意味過于濃重,但目光卻又似繾綣的戀人般細細描摹著她的面容。幾秒后,他笑了下, 如明月清輝遍灑,“好久不見?!?/br> 顧之行心下一動,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腦中浮現(xiàn)。 她道:“你是他的前世……?” 顧之行話音落下的瞬間感覺到了荒謬, “既然都轉(zhuǎn)世了,怎么可能你還會出現(xiàn)?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寒山冰冷的指尖抵上了她的眉心,“我并不能存在太久,所以, 速戰(zhàn)速決吧?!?/br> 顧之行:“???” 李寒山偏頭, 一腳翹起地板上的劍, 右手穩(wěn)穩(wěn)握住劍把。 “噌——” 寒冷的刀光浮現(xiàn), 寶劍出鞘。 顧之行:“……?” 顧之行:“你就是來殺我的?” 李寒山:“嗯?!?/br> 顧之行:“不是,前世明明是你強迫我捅的你, 不是我主觀意愿動的手啊大哥!” “這很重要嗎?”李寒山眼睛瞇著, 笑意很淡, 語氣壓低, “那時, 我總覺得讓你動手, 記住我一輩子也不錯。但是——” 顧之行:“……但是?” 李寒山:“我覺得有點便宜你了?!?/br> 顧之行:“話是這么說,但是,我跟前世的顧之行也不是一個人啊?不然你想想辦法,讓前世那個顧之行跟你說話行嗎?當皇帝的是她,又不是我!” 李寒山:“都一樣?!?/br> 才不一樣,起碼前世今生的你們就不要。 顧之行想,面前這個李寒山似乎更加陰險不擇手段一點,不像李寒山(沒被附身版)那么講究體面氣派。 但她也發(fā)現(xiàn),或許,李寒山才是她最應(yīng)該躲避的忌諱。 李寒山眸中卻仍帶著點笑和懷念,話音很輕,“時間差不多了?!彼f完,一手挽了個劍花,毫不留情直直地刺向顧之行的胸口。 寒冷的利器直沖過來,劍風掠過,幾乎吹起她的額發(fā)。這一瞬間,顧之行兩手冰冷,心跳劇烈跳動,偏偏半步也無法挪動。 “阿行——” 周如曜瞳孔驟縮,血液倒流般的冷意扼住他的呼吸。他忘了呼吸,邁開腿狂奔向舞臺,踢踢踏踏踩動木質(zhì)地板的聲音震耳欲聾。 他一把抱住顧之行,轉(zhuǎn)過身。 “轟隆——” 沉悶的雷聲再次響起,整個劇院劇烈晃動起來,物品噼里啪啦的聲音不斷。 顧之行胸口前的玉符再次漂浮起來,隨后,一聲脆響后碎成兩截摔落在地上。 李寒山身上溢出點點光芒,隨后,他癱軟無力地暈倒在地。 他的對面,周如曜躺在顧之行懷中,胸口的劍刃已染上血。 無盡的紅蔓延到各處。 顧之行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看著手心的紅,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耳邊是尖嘯聲,腦內(nèi)的弦一根根繃斷。 前世是李寒山,今生是周如曜,怎么總要抱著個瀕死的人呢? 她幾乎想笑。 周如曜:“你看,我說過,我能救下你的。” 顧之行:“你不應(yīng)該幫我擋的,這是我欠李寒山的。這是真正的因果。” 周如曜:“這也是我欠你的?!?/br> “其實,我早就夢到過很多次,你死在我懷里的夢?!敝苋珀椎暮陧Σ[瞇,俊美的面容上卻已經(jīng)沒了血色,“我總以為是夏令營后的噩夢,原來不是?!?/br>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那個夢意味著什么,也才知道,那個夢境之后的故事。 他曾念過千萬遍的經(jīng)文,只為來生。 如果有來生,幸好有來生。 顧之行的指尖觸了下他冰冷的臉,低聲道:“你從那時候就開始夢到了嗎?” “阿行,我是不是快死了?!?/br> 周如曜問。 “不是?!?/br> 顧之行說。 “不管是不是,但這次,我也救下你了。我厲害吧?!彼托α寺暎謩×铱人云饋?,血液從口間溢出,“你總說我太擔心小說的事情,但那些我記下來的東西,都是我在夢里經(jīng)歷過的,你他嗎的真的很不是人……” 周如曜說話的力氣越發(fā)輕了,話音也斷斷續(xù)續(xù),“光前面那些破小說世界你都有四次差點出事了,現(xiàn)在這第五次……還……把我命搭上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顧之行垂眸,神呼吸了口氣,竭力睜著酸澀的眼睛,“你不會死的,下次睜眼,你就會看見我?!?/br> “你在我夢里就知道給別的女的當舔狗,你知道個屁……咳咳咳——” 周如曜沒有聲音了。 下一秒,他胸口的劍刃化作帶有微光的淄粉。 熒熒的光芒圍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