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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靳之從他手中取來罐子。 程沐則遲滯地長“啊”一聲:“你真數(shù)啊?!?/br> 沈靳之晃動玻璃瓶,一片殷紅中夾著的幾張藍色糖紙從中漏出。 他問:“藍色的是什么味道的?” 程沐則扯了扯嘴角:“是不開心的味道?!?/br> 沈靳之轉(zhuǎn)動糖罐的動作停頓,視線移動到程沐則身上,似乎在等他繼續(xù)解釋。 “其實這種糖除了糖紙以外味道沒有差別,是藍色本身代表了悲傷?!?/br> 沈靳之眉頭微蹙,看了眼罐子里的糖紙:“為什么會難過?” 程沐則摸摸后腦勺:“就是當(dāng)時不開心,現(xiàn)在早就不記得了,估計是拍攝不順利或者導(dǎo)師要我交論文之類的吧?!?/br> 沈靳之松了口氣,又問道:“那紅色……?” “是開心啊?!背蹄鍎t拿回罐子,“自從我住過來,我糖罐里的糖紙好像基本都是紅色了,再沒有以前那么花花綠綠了?!?/br> 程沐則燦爛地笑著,轉(zhuǎn)動罐子尋找其中的其他稀有顏色。 他又找到了三張白色的糖紙:“你看,這幾張是你出差的那幾天,我的心情就變成了等待。” 沈靳之無奈一笑:“等待?是等我做的飯,還是等我回來?” 程沐則脫口道:“當(dāng)然是等你!” 沈靳之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程沐則只得補充了一句:“……和你做的飯。” 他抬起視線偷瞄沈靳之,觀察他的反應(yīng)。 終于,他等到了沈靳之開口:“想吃什么?” 程沐則立刻答道:“糖醋排骨!” 他悄悄掖好藏在袖口的糖快,得逞般地偷笑起來。 程沐則猛地睜開眼,捏在手心里的硬質(zhì)糖紙戳在手心,帶來絲絲縷縷的痛感。 夢境記錄的記憶回歸腦海,他掀開被子,走進沈靳之的房間。 循著記憶,程沐則打開衣柜,重新見到了那些“奇怪”的糖罐。 原來,藏糖紙不是沈靳之的習(xí)慣,而是他自己的。 此刻,程沐則終于讀懂了罐子里那些由白變黑,又由藍變到紅的糖塊里深藏著怎樣的意味。 他不在的日子里,沒人吃糖,收集糖紙就變成了收集糖塊。 每天一顆白色糖果,無言地訴說著等待。 在知道他和別人在一起之后,沈靳之迎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 而從那以后,真正開心的日子便不復(fù)存在了。 直到,他們再次相遇。 畫面停在幾月前,他為了處理擦車事故不得已坐在沈靳之車?yán)锬菚r。 沈靳之伸出手,向他遞來一顆糖,紅色的糖紙在掌心里折射著喜悅的光芒。 光彩暗淡卻濃烈異常。 客廳里傳來開門的聲響。 腳步聲漸漸向他靠近,程沐則轉(zhuǎn)過身,深深地凝視著沈靳之。 沈靳之輕笑出聲:“醒了就跑來我這兒,是想我了?” 程沐則重重地點點頭。 他抬起手,在沈靳之面前攤開手。 睡前沈靳之給的那塊糖躺在他的手心,糖紙染出一圈紅色的光暈,緩緩映入兩人的瞳仁。 程沐則低語道:“重新見到你,我也很開心?!?/br> 沈靳之愣了一下。 稍時,他才從怔神的狀態(tài)中解除。 他靠前半步,淡淡地吻上程沐則,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他提起手里從超市帶回來的食材,問道:“想吃什么?” 程沐則歪頭一笑,仿佛恢復(fù)了當(dāng)年的活力,報出與那時一樣的菜名:“糖醋排骨!” 一切好像都沒變。 時光慢慢退回了它褫奪的一切,終將回到最初的美好。 · 零星的記憶不斷上涌,致使程沐則的精神狀態(tài)持續(xù)萎靡。 第二天在床上渾渾噩噩地躺了兩個小時,程沐則實在待不住了。 他拖著沉重的身體出去吹風(fēng)。 融寧城不愧有“精英小區(qū)”之稱,偌大的小區(qū),白天竟然沒有遛鳥下棋的大爺大媽。 程沐則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里有個未接來電。 因為是本地號碼,他回撥了。 意外的是,電話那頭是時尋。 時尋的聲音急促:“你可算接電話了,我見到你繼母了,就在津松?!?/br> 程沐則一時沒接上話,片刻后才哂笑一聲:“小尋,別開玩笑,你都沒見過她,怎么會認識她?” 時尋頓了頓:“其實孤兒院之后,我見過你。三年前,在北池遠郊的那個墓園里?!?/br> 北池遠郊的墓園,是他母親長眠的地方。 意識到時尋三年前見過他,程沐則像是抓到了重要線索,聲線猝然緊張起來:“三年前你見過我回北池?我有和你說什么嗎?” “這個晚點再說?!睍r尋焦急道,“秦逸說你和家里關(guān)系不好,她來找你,你打算怎么辦?” 比起繼母的事,他更在意時尋說的墓園的那次見面,他轉(zhuǎn)而道:“你有空嗎?我們今天能見一面嗎?” “程沐則。” 就在這時,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程沐則牙根發(fā)緊,壓聲對時尋道:“小尋,我們晚些再說?!?/br> 掛斷電話,程沐則轉(zhuǎn)過身,看著站在他對面的繼母。 這么長時間不見,她的敵意只增不減,甚至懶得遮掩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