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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就是那個雪白的天氣降臨的,燕城到處都下著很大的雪,入眼之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僅有的積蓄已經(jīng)在角膜移植手術(shù)后所剩無幾,狹窄破舊的出租屋冷的像冰庫,他哆嗦著身體走出屋子倒完垃圾,遠(yuǎn)處忽然駛過來一輛漂亮的車子。 車子在他身前停下,黑色的車窗緩緩降落,露出一張蒼白俊美的年輕臉龐。 他只在商業(yè)周刊的封面上見過這位天之驕子,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從遙遠(yuǎn)的周刊封面上向自己走來。 那是一切好運降臨的開始,驚訝、懷疑、迷惑、不安,他沾滿雪水的腳踏上了那輛他永遠(yuǎn)也買不起的豪車,臟污的雪水混合著泥土在淺咖色的車毯上留下一行尷尬的印記。 他坐在賓利的后座,透過車窗小心的看著行駛在前面的勞斯萊斯,想象著那個如冰雪一般的男人從容冷漠的姿態(tài),他住進了他只在電影里才看到過的別墅,過上了他從來沒有奢望過的生活。 在一個悶熱的夏夜,群星璀璨的晚宴上,又一位天之驕子的目光透過衣香鬢影的人群長久的停留在他的身上。 第55章 一枕紅日17 狄野今天起得比較晚,昨晚他偷偷趁陸尋睡著的時候刷微博一直刷到凌晨三點鐘, 今早睡到八點半才勉強從床上爬起來。 這個時間來不及吃早飯了, 狄野走下樓暈暈乎乎的坐上陸尋那輛勞斯萊斯,自始至終眼睛都處于半睜狀態(tài), 他一路東倒西歪的走進保險公司刷完卡, 又走進洗手間洗了個冷水臉后才終于清醒一點。 與陸尋在一起后狄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準(zhǔn)時準(zhǔn)點吃早飯,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胃, 坐著電梯走下樓后決定去公司對面的早餐店將就一下。 他要了一屜豬rou香菇小籠包,剛剛吃了小半個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里面的餡料實在太油膩了,包子皮還有些發(fā)粘,他勉強吃了第二個后就放下筷子,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了。 這家小籠包很有名,但是狄野的胃已經(jīng)被陸尋的花式早餐給養(yǎng)刁了,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 狄野暗自感慨了一下, 拿起碗喝了一口豆?jié){。 太難喝了。 跟他每天早晨喝的香濃豆?jié){完全不一樣,別人是往豆?jié){里摻水, 他們這家店是往水里摻豆?jié){, 狄野一臉艱難的咽下嘴里稀薄的豆?jié){,無比后悔為什么沒有早起一會兒吃完早飯。 實在不行多走兩步去潘家園吃點早飯吧, 雖然在潘家園吃上一頓早飯就要花上兩三百, 但是身體最重要, 早飯不吃絕對不行。 狄野在早餐店掃碼付賬以后走了十分鐘進了潘家園,這個時間點吃早飯的人已經(jīng)不是很多,狄野帶著口罩找了一個靠窗的二人座,掃了一下桌上的二維碼開始用手機點餐。 豆?jié){、蝦餃、半屜小籠包,點完之后正好一百元錢,狄野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錢包,靠在柔軟的椅子上等著服務(wù)員送餐。 狄野一坐下就哈欠連天,他實在是太困了,潘家園的座椅又實在太舒服,他閉上眼睛窩在米色的座椅里,一歪頭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恰在此時潘家園走進來一位穿著黑色毛呢大衣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邁著筆挺有力的長腿走到一個靠窗的位置,落座后猝不及防就看見了正前方倚在座椅上打瞌睡的狄野。 霍臨峰原本只想在狄野工作的地方轉(zhuǎn)上一圈,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他躊躇了一會后還是忍不住放輕腳步走近狄野里,動作很輕的坐在狄野對面的米色座椅上。 女服務(wù)員端來托盤放在桌面上,高跟鞋踩在地板時發(fā)出的噠噠聲弄醒了狄野,他揉著眼睛拽過豆?jié){,忽然發(fā)現(xiàn)對面坐了個人。 這人還特么的是霍臨峰。 兩人對視了三秒,狄野忽然從座椅上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兩步忽然想起自己花一百大洋買的早餐還沒吃,而且憑什么要為霍臨峰讓座! 狄野慢慢的坐了回去,拿起桌上的豆?jié){慢慢喝了起來,他目光專注的看著蝦餃和小籠包,將霍臨峰無視到底。 霍臨峰心里難受,一時間覺得自己沒事找罪受,一時間又覺得都是自己活該,經(jīng)年累月的想念積累到一起亟待爆發(fā),于是他鼓足勇氣說道:“今天很巧。” 狄野夾起一個小籠包塞進嘴里沒說話。 霍臨峰緩緩說道:“看來跟陸尋在一起后你過得不錯,可是有一點我想提醒你,你跟陸尋真的不合適?!?/br> 狄野把嘴里的食物咽下,終于抬起頭看霍臨峰,他冷笑:“那跟誰合適,跟你?” 霍臨峰沉默了幾秒后十分謹(jǐn)慎的說道:“或許會是我,至少你跟我在一起不會遇到任何阻礙,至少我對你的感情這輩子都不會變,我永遠(yuǎn)不會離開你,可是陸尋呢,陸尋能保證么?” 狄野喝完豆?jié){把紙杯捏癟,十分冷漠的說道:“我的私生活就不用你插手了,陸尋很好,比你要好很多?!?/br> 霍臨峰看著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人總是會老去的,你的皮相不會永遠(yuǎn)這么光鮮亮麗,你漸漸老去,而陸尋的財富和權(quán)力只會逐日增多,那時候的陸尋還是陸尋,那時候的你呢,是什么?” 狄野的心臟忽然緊縮了一下,這一刻種種往事涌上心頭,他想起了那扇被鐵欄桿死死封住的窗子,想起了噴濺在墻壁上鮮血,想起少年時那一場曠日持久的逃亡,想起了被太陽光曬得發(fā)燙的紅磚,想起了燃著熊熊大火的出租屋,想起了縮在飯店角落里偷吃剩菜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