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笨兮兮的湯煦恩突然腦子靈光一下，清醒過來，很是警覺地問：“??？只唱歌吧？”

    “……”

    季巍沒立即答話。

    嘖。

    果然。

    確定關(guān)系以后反而不好騙了。

    他暗忖。

    第25章 第一碗25

    真是成也摯友，敗也摯友。

    季巍想。

    以前他經(jīng)常用朋友關(guān)系哄湯煦恩去他家玩——當然，并不做任何越軌之事——那時，只是讓湯煦恩在他身邊就讓他感到幸福了。

    因為覺得是朋友，所以湯煦恩絲毫不會想歪，總是他隨便說兩句就答應下來。

    現(xiàn)在，他們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

    湯煦恩知道他用心不純，能跟以前一樣毫無防備嗎？

    不可能。他明白。

    湯煦恩看季巍沉默下來，想，季巍大概是在想什么澀澀的事情吧。

    車內(nèi)沒開頂燈，僅開著閱讀燈，淺晦沉黯的光籠在季巍臉上，看上去還是清峻干凈，樣子沒變，但不如以往那樣禁情割欲，總仿佛染著幾分躁動不安的熱意。

    季巍將啟動引擎的車擱置，不行駛，理了理自己的領口，把袖扣扣上，一副道貌岸然，說：“不只。”

    “我想唱過歌以后跟你睡覺。”

    這么直接的嗎？

    睡覺？

    哪種睡??？

    該不會是他想歪吧？他又不敢問，怕從季巍嘴里聽到更讓耳朵燙的話來。你說，季巍怎么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啊？

    湯煦恩一下子拿捏不準，磕磕巴巴地說：“那……那要只是躺在一起，普通的睡覺的話，我同意的。”

    季巍轉(zhuǎn)過來，左手倚在方向盤上，進一步說：“好像剛才那句話有歧義，小煦，我指的不是普通的睡覺，是想睡你。因為昨晚上沒做爽，難道你夠了嗎？”

    季巍怎么這樣??？

    湯煦恩想，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雷區(qū)，季巍卻明知故犯地炸雷。先前他們之間都會心照不宣地談話含糊，不把曖昧問題挑明。

    把他搞得腦子里轟隆隆的，臉也給炸紅了。

    到底季巍怎么用這樣紳士禮貌的臉耍流氓的？

    被季巍盯著，湯煦恩甚至有種學生時代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緊張感，還不能裝成沒聽見蒙混過去。

    要他們還是朋友，他就可以裝聾作啞了。

    可他們現(xiàn)在應當算戀人。

    湯煦恩難以啟齒地說：“我不知道……”

    “我以前又沒有性生活，我哪知道算不算爽??？”

    其實他本來想瞞著不說的，又憋不住：“而且，屁股、屁股有點疼……”

    湯煦恩越說越不由自主地音量走低。

    對他來說，被男人上依然是一件萬分羞恥的事。

    他從沒想過會被男人上，還是被自己的好朋友。

    雖說睡都睡了。

    昨晚上他能鬼使神差地默許，也是因為前幾回季巍表現(xiàn)得好，摸摸親親讓他覺得很舒服，這次也是，他被哄得云里霧里，就這樣被季巍叩開膝門。

    有點疼。也不能說很疼。

    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怪怪的……反正，被男人上這件事對他來說還是太怪了。

    湯煦恩不想再繼續(xù)說這個事了，自欺欺人地僵硬轉(zhuǎn)移話題，說：“而且，今天都沒怎么睡覺，我就在你來之前小睡了兩個鐘頭，你休息了嗎？你就不困？”

    季巍看了他一會兒，湯煦恩不自在地別開視線，然后聽見季巍妥協(xié)似的嘆了口氣：“我今天休息過了，我不困?！?/br>
    又握住他的手輕撫，像是在安撫他，斯斯文文地說：“是我cao之過急了，小煦，你今天都沒怎么睡，又在店里干活，你肯定很累。對不起?！?/br>
    季巍說：“我送你回家休息?！?/br>
    “改天你愿意了再說?！?/br>
    真奇怪啊。湯煦恩感覺。季巍對他一直挺溫柔的，但，朋友的溫柔跟男朋友的溫柔不一樣……

    季巍這么快就服了軟，也讓湯煦恩挺意外。

    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意外，季巍本來就很尊重人啊。

    車行駛上路。

    兩旁霓虹燈火疏明錯落。

    離家有些遠，有將近半小時路程？

    季巍拿了頸枕，讓他可以小睡一會兒。

    湯煦恩安靜下來，慢慢睡著了。

    他夢見一個應當已經(jīng)忘掉了的舊事。

    ……

    當時是高中，放學以后，他跟季巍一起在文具店里買紙筆。貨架對面正好是他的同學，沒發(fā)現(xiàn)他在，正在明目張膽地討論他。

    那時大家私下評什么最美?；ā⒆顜浶２?，除了最好看的，還要往下排23456。

    湯煦恩沒想到自己也會差點被提名。

    “說起來，你們不覺得認真看的話，湯煦恩其實長得很好看嗎？五官臉型都生得很不錯，皮膚也干干凈凈的。”

    “他雖然不是特別高，但是身材比例好啊，看上去挺高挑，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真沒想到他才一米七出頭?！?/br>
    “還是算了吧……不知道為什么，他乍一看沒有哪里丑，可組合一起，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平凡，普普通通，一點也沒有男人味?！?/br>
    “哎，你這么說好像是的，他給人的感覺不蘇。所以以前我都沒注意到他?！?/br>
    “那你現(xiàn)在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俊?/br>
    “哈哈，前幾天不是老師讓我收一寸照嗎？大家都拍得歪瓜裂棗的，就湯煦恩那張好看得離奇，我才發(fā)現(xiàn)他五官長得真端正，沒哪難看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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