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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是因為想兒子了。 姜炎聽她絮絮叨叨好久,好了的傷口都被她一刻不停地輸出磨的裂開,終于把人送走。 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趕跑了想要在一旁照料的李孟男,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回憶猛地把他吸了進去。 姜炎上學的時候,初中高中在一起,就經(jīng)常發(fā)生高年級同學欺負低年級同學的事情。 但他從來都是不屑與此,只有弱者才會去欺負別人。 還記得那時候姜炎高二剛開學,因為馬上要升高三,所以開學之后學習任務就開始繁重起來。 為了放松,姜炎偶爾就會去籃球場打球,如果不打,路過也一定會駐足看一下。 那時候籃球對于姜炎,就是解壓神器的存在。 直到那天放學,因為場地問題,初一跟高一的學生起了爭執(zhí)。路過的姜炎出手搭救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看不出本來模樣的男生,只是當時他并未留心,連謝謝都沒耐心聽完,便走了。 那人便是韓禹斌。 但一次初一籃球對抗賽上,姜炎再次路過,便再也無法挪動腳下的步子。 作為觀眾,一眼便瞧到了賽場上身手敏捷,遠投三分都極準的韓禹斌,這才認出是那天他幫了一把的男生。 臉上無傷的他模樣極好,格外青澀,但沒有現(xiàn)在這般高挑。一臉的稚嫩,笑起來格外陽光??蓤錾系谋憩F(xiàn),又像是化身雄獅一般,威震四方。 完全不像是會被打的一方。 而男孩在賽場上揮汗如雨的模樣,專注的神情,同隊員密切的配合,甚至那剛剛進入變聲期難聽的嘶吼聲,無不將姜炎的眼球牢牢抓住,深深吸引。 還有無意間撩起上衣匆忙拭去額頭汗珠時,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腹肌,都時刻撩撥著姜炎的心弦。 那一刻,情竇初開的姜炎就知道,自己淪陷了。 經(jīng)過多方打聽,才知道他叫韓禹斌。 打從那場籃球賽后,姜炎便開始格外關注這個眉清目秀,笑起來仿佛能照亮全世界的男生。 甚至多次萌生想要單獨約韓禹斌賽場一搏的想法,這樣就能更近距離地觀察、接觸和了解他。 可大概是膽怯、害羞,姜炎一直都處在觀望的狀態(tài),他想著,等到畢業(yè),韓禹斌再大一些,就時機成熟了。 只是一個學期之后,不知什么原因,籃球場上再也見不到那英姿颯爽的身影。 姜炎慌了,就好像一直捧在手心里視若珍寶的東西丟了,再也找不到了一樣。 發(fā)瘋似的四處尋找。 最后他班同學告訴姜炎,韓禹斌轉學了,上學期期末的事。 沒人知道為什么。 心急如焚的姜炎,著實費了好大勁才知道韓禹斌轉去了哪個學校。 于是姜炎想都沒想也要轉過去,他不想等到畢業(yè)了,等不及了,生怕人被他再次弄丟。 反正姜炎成績位列前茅,去哪里都無所謂。 但卻遭到了父母的強烈反對,無奈之下,只能壓下這個想法。 之后姜炎就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原本還會與同學一起打球,漸漸地,他開始變得形單影只。 除了是對父母無聲的對抗,也是對現(xiàn)實的無奈。 即便路過籃球場,那里有再多比韓禹斌打得好的人,姜炎作為看客,都覺得索然無味。 對于姜炎,韓禹斌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是他心底深處的柔軟。 當柔軟丟失,便只剩下堅硬的外殼。 心中煩悶的時候,也不再通過籃球解悶,而是偷偷跑去韓禹斌讀書的學校,守在門口,就為了看他一眼。 哪怕被看門大爺三番五次往外攆人,哪怕被他媽逮到,說對他徹底失望。 這些年,姜炎更是竭盡所能地收集有關于他的資料,只為了有一天能接近他,融入他的生活。 所以第一時間知道韓禹斌考到了電影學院,也知道他終于出道,是文新傳媒的小藝人。 這才有了之前在停車場剮蹭的一幕。 姜炎當然心疼他的車,但相比于那之后或許就會跟韓禹斌有交集,剮蹭完全不算什么。 至于為什么他會對一個比他小五歲的人動了心,現(xiàn)在他也不得而知。 只知道從那時起,姜炎終于認清他自己跟其他男生不盡相同的地方了。 而這他媽也知道。 不然不會從朱慧嘴里得知消息后立刻趕來游說他。 但只要姜炎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認定了一個人,死也要追到手,哪怕對方是個男人。 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姜炎才緩緩坐起,拿過手機看著他沒有回復的消息。 緩緩敲了幾個字。 · 韓禹斌看過樣片之后,不得不在心中不要臉地夸贊自己。 跟那個給他使絆的戚韓相比,韓禹斌也沒有遜色多少,反而還得到了夸贊。 說他是后生可畏。 從工作室出來,一直到車上,吳昊的嘴就沒合攏過,雖然說的都是些聽上去要謙虛之類的話,可他的舉動已經(jīng)出賣了他。 上了車,吳昊直接給韓禹斌豎起大拇指,“我就知道你可以?!?/br> 雖說韓禹斌心里也覺得他可以,但沾沾自喜可不是他想要,“都是昊哥領導的好,要是沒你給我爭取,我哪來的這次機會。” “你呀?!眳顷恍χ鴵u頭,但甚是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