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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太深,又太沉默,在意識最渙散的時刻,夏炎的喉結(jié)猛地一滑,聲音被盡數(shù)吞沒。 沒有想象中疼。 那感覺很像第一次喝山楂汽水,嘴巴抗拒,但咽下的瞬間,口腔溫度過高,與充足的二氧化碳?xì)馀菹嘧?,刺激的頭皮發(fā)麻。緩過那一陣之后,就想繼續(xù)喝第二口,第三口。 整個過程仍舊很慢,很深。等夏炎完全適應(yīng),想說點什么時,正對上陸周瑜的目光,和平時不太一樣,但又形容不出個具體,像探究和確認(rèn),直直的。 對視了會兒,夏炎忘記原本想說的話,只能張口叫他的名字,叫完之后,自己卻莫名覺得心里酸酸脹脹,像真的被灌進(jìn)一瓶汽水一樣。 不太想暴露情緒,他快速地眨眨眼,把頭偏向一側(cè),又被陸周瑜捏住下巴輕輕板正,問“怎么了”,“不舒服嗎”。 盡管他說不是,但節(jié)奏卻更緩了,像一場漫長的渡劫。最后結(jié)束時,滿室都是此起彼伏的喘,還有馥郁的水蜜桃味。 “太甜了,這個。”夏炎捏起枕頭邊的護(hù)手霜,看了眼,“下次換一種?!?/br> “換什么?”陸周瑜笑了笑,握住他的手。 “不知道,換個酸點兒的吧?!?/br> 短暫的交談過后,誰都不再說話,不顧身上汗津津的抱在一起。 身體很滿,大腦很空。 夏炎試圖歸籠意識,找不到落點,迷迷糊糊地,竟然回憶起昨晚看的那部紀(jì)錄片。當(dāng)時吃過藥,又昏昏沉沉,他其實記不太清片子里那些熠熠閃光的古埃及文明,唯獨記得主講人進(jìn)場前,有人對她說了句“Good luck”。 似乎是工作人員,他當(dāng)時正低頭吃飯,從一串陌生的語言中聽到這句,于是抬頭短暫地停留了一下。 此時此刻,這句Good luck像是穿越時間和空間,遠(yuǎn)道而來,給他們送上一句祝福。 他想起那些延綿千萬年的、金燦燦的文明盛況,心想,謝謝,那就祝我們好運(yùn)吧。 “在想什么?”夏炎沒注意到自己露出笑意,忽然聽到陸周瑜發(fā)問。 這似乎太過宿命論和迷信,他不好意思說,搖搖頭,“沒什么,不想起床?!?/br> “那就不起。” “但我上午……”話說到一半,放在床頭的手機(jī)響起來,陸周瑜伸手幫他拿起,目光似乎在屏幕上頓了一下,也似乎沒有,動作流暢地遞過來。 是沈齊,提醒夏炎上午別忘記赴約。 夏炎簡言意駭?shù)馗嬖V他九點到,然后掛斷電話。 “誰啊,這么早?!标懼荑?,語氣輕輕的。 “沈齊。”夏炎頓了頓,想到陸周瑜曾誤會過沈齊在追他,覺得應(yīng)該解釋一下,然而陸周瑜“嗯”一聲,拍拍他的胳膊,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起床吧,快八點了?!彼f。 “……好?!毕难籽氏麓蚝玫母垢澹胱鹕?,靠在床頭上,接過他遞來的衣服,說謝謝,而后又鬼使神差般開口:“沈齊今天約我出去,可能要很晚才回來?!?/br> 陸周瑜還是“嗯”,并且問:“早飯想吃什么?” “湯圓,冰箱里有速凍的?!?/br> 他說完,陸周瑜已經(jīng)套好衣服,點點頭出去了。 夏炎掀開被子,胡亂地往身上套衣服,盡量從容地想,陸周瑜是出于信任,所以什么都不問,況且他和沈齊確實什么也沒有。 等穿好衣服,他又忍不住想,可如果是自己呢?如果是自己聽到陸周瑜和對他有意思的人通電話,狀似藕斷絲連,還要在剛做完之后見面,呆上一整天。 會只是“嗯”一聲嗎? 會說好的,然后去做早飯嗎? 會這么無動于衷嗎? 絕對不會。 夏炎知道不該騙他說和沈齊出去一整天,也不該做條件不成立的假設(shè),更不該把他的信任當(dāng)成漠視,但越想停下,思維越控制不住,像徒手抓沙,每個指縫都在流逝他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這感覺讓他無力,無從,無可奈何。 吃過早飯是八點二十。夏炎問陸周瑜今天有什么安排,陸周瑜說沒什么安排,夏炎說那我盡早回來,陸周瑜說嗯,幾秒后又說,中午在附近有個會議,能否在夏炎家里暫時待一會兒,省的來回跑動。 夏炎連忙點頭,“用不用把鑰匙給你,開完會可以回來休息?!?/br> 陸周瑜搖頭,說:“不用?!?/br> 對話似乎到這里就該結(jié)束。夏炎站在玄關(guān),手指碰碰玻璃魚缸里的兩條金魚,又低頭確認(rèn)手機(jī)和車鑰匙都沒忘帶。 “那我走了?!彼幂p松的口吻說。 “開車小心?!标懼荑こ麚]了下手。 夏炎推開門,把手機(jī)和鑰匙塞進(jìn)兜里,左手碰到一把冰涼的鏈子,掏出來看,是沈齊留下的那串項鏈,差點忘記。 重新塞回去,準(zhǔn)備待會兒還給他,電光火石之間,夏炎忽然想起這條鏈子原本是塞在右邊的,這種小事,他以為自己不會記得,但偏偏記得很清。 并且他也記得,裝好之后就沒再拿出來過。 心突然跳得很快,夏炎在原地站了片刻,轉(zhuǎn)身走回去。陸周瑜正在用陶瓷杯接水,杯子的外形是只貓,黑色,表面有鎏金花紋——夏炎前不久買來的,一共有兩只,是一對兒。 見他回來,陸周瑜直起身,問:“怎么了,忘帶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