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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棄查到的東西不少。 比如十八年前,燕也然和宗家的訂婚,比如燕也然為了和燕家達成協(xié)議,親口在錄音中說出:只要給我地契,我就嫁人。 也比如,他查到那一年,燕也然的欺詐罪,是在一個地下俱樂部犯下的。 他騙走的錢,來自一群尋歡作樂的piao客。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個對燕也然不利的方向。 但江棄還是說,他要等燕也然的一個解釋。好像只要燕也然說出了不同答案,他也可以勉強相信。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江棄打開,微微一怔后,笑了起來。 助理在前排看著他的笑有些古怪,于是不敢打擾。 而手機上,躺著一條來自燕也然的消息—— 【江棄,可不可以借我二十萬?】 江棄的手指放在那條消息上面,臉色難看至極,好像終于印證了他心里的想法。 是因為像趁著他在國外的時候,溜走嗎?拿著錢,又一次消失? 又或者,是因為把話說開了,所以不管不顧了,再也不裝可憐或老實了? 江棄并不感到遺憾,或者說,在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其實他已經(jīng)預(yù)設(shè)了燕也然的那些過去都是真的。 江棄斂了笑,淡淡回道:【等我回來,兩百萬也可以給你?!?/br> 他得把人留下,其他再說。 可燕也然看上去很著急。 大概終于秉性暴露,接連發(fā)了很多條。 【我現(xiàn)在很著急,可以嗎?麻煩你了?!?/br> 【請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是要騙你的錢。我知道二十萬對你來說不算什么。要騙也是找你要更多,不是嗎?】 【江棄,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江棄沒有再回復(fù),索性關(guān)了機,把電話扔給助理,自己便下了車。 這場宴會不大,邀請的都是K國上等名流,并不嘈雜,在場幾乎個個都是頗有名氣的人物。 江棄在與幾個合伙人簡單攀談過后,便開始搜尋一個人。 宗越。 宗越在K國算不上什么厲害人物,但他背靠的宗家,富可敵國。 作為家族里行五的晚輩,宗越?jīng)]有置身人群當(dāng)中,他同江棄一樣,很快游離在邊緣。 不過和江棄不同,宗越的身邊總有美人相伴。江棄幾次掃看到他,身旁都是不同的人。 看到江棄走上前來的時候,宗越有些驚訝。 他雖然不認識江棄,但知道這個人和聯(lián)盟軍政有些關(guān)系。他還挺好奇的,和江棄喝了兩杯,主動揮開旁邊的人,問:“江老板找我,有事?” 宗越是那種很機敏狡黠的人,他一眼看出江棄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江棄也沒有問得很直接。 “只是聽說,小越總好事將近。”江棄模棱兩可,淡淡笑道。 “勞您掛心了,難道江老板這是在點我……沒給您發(fā)請?zhí)???/br> 宗越當(dāng)然知道他和江棄的關(guān)系沒那么熟稔,但嘴上總要過道關(guān)。 江棄道:“如果有這個榮幸的話?!?/br> 宗越一挑眉,道:“嘶,我竟然真能請到江老板來參加婚禮啊。還是說,您是想借我婚禮,消磨消磨時間?!?/br> “說笑。”江棄話題一繞,忽然不經(jīng)意道,“其實多年前,我就有心給小越總包個大紅包?!?/br> “怎么說?”宗越當(dāng)他打官腔,不太在意。 江棄卻道:“宗家和燕家當(dāng)年的事,也很熱鬧。” 這不過隨口一提,江棄以為宗越可能都忘記了燕家這種已經(jīng)沒落的家族。 結(jié)果宗越臉色一變,沉聲對江棄道:“江老板誠心拿我開涮呢?還跟我提那事兒,多瘆得慌!要他媽再讓我遇到燕家那種傻逼,我就直接一槍崩了!” 江棄面不改色,故意套話:“時隔多年,還記得這么清?” “換你,你也忘不掉。”宗越打了個寒戰(zhàn),道,“就因為那事兒,后來外面兒的人還在傳我是個變態(tài),他媽以為說我搞S.M搞死人了。關(guān)鍵我也無辜啊,那燕家人把小孩兒腿都打斷,硬是活生生綁到我床上,有病嗎不是?老子是缺那一口還是怎么?” 江棄舉起酒杯的手忽然一滯。 宗越?jīng)]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反倒是回憶起了那樁狗血,打開了話匣子,吐槽說:“燕家也真夠狠的,就為了找我們家要個項目而已,犧牲那么大。我要是早知道人不樂意,我還不答應(yīng)呢。江老板你也知道,我身邊什么時候缺過人?” “但我也算是個好人了,沒有說直接把人送走,還是讓他在這兒養(yǎng)好了傷才給請回去的。我也就是這么一心慈手軟,媽的,到現(xiàn)在都有人拿以前偷拍的照片說事兒,害我三十五了,才他媽娶上媳婦!你說氣不氣!” “唉,提起這個,我就覺得晦氣。你是沒看到那小孩兒當(dāng)時慘的啊……大半夜還吐血呢。一問醫(yī)生,說什么他好像在二次分化,你說這不是晦氣是什么!都十八歲了還分化呢?” “再說了,后來他還分化失敗了,那不還是個beta嗎?我們這種家族,娶個beta做什么?那肯定就送回去了啊。就是不知道后來那孩子死沒死吧——” 嚓啦一聲,酒杯清脆的砸在地上。 江棄的臉色一片陰鷙可怖。 - 作者有話要說: ———— 江棄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