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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嘴上答應(yīng),事實上江棄并沒有動。 最后燕也然無奈了,只能強行推開他,催道:“快去快去!” 自己著小跑著奔向廚房去,給江棄做早餐。 看著他那副殷勤的樣子,江棄思緒完全斷了。 如果沒有唐綽的電話,江棄永遠(yuǎn)不會知道燕也然在別人面前是怎樣的。 這個人的偽裝太完美,江棄陷入其中,到現(xiàn)在也沒能脫離。 比起燕也然有案底這件事,其實江棄更在意的,是燕也然身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誠如唐綽所說,他有很高的權(quán)限,可以在聯(lián)盟公安系統(tǒng)中,查到那起欺詐案件。 但江棄其實沒那么在乎。 說他被蒙蔽雙眼也好,或是陷入對燕也然的幻想也罷,他不在乎燕也然是否坐過牢,他只是想聽燕也然自己告訴他。 也許卷宗記錄了一切。 但燕也然就在他面前,他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地去查。 廚房里的燕也然哼著歌,鍋里煮著水,準(zhǔn)備下個餛飩。另一頭還不歇著,給江棄做了杯咖啡。 江棄走過去,面色如常,問他:“工作還順利嗎?!?/br> 他們昨晚慶祝了一夜,燕也然看上去那么開心。 可事實上卻是,他根本沒有入職唐綽的公司。 “順利呀!”燕也然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江棄,頗為得意地說,“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出門?!?/br> 江棄默了片刻,說:“好?!?/br> 吃過早飯后,燕也然精神滿滿地穿西裝打領(lǐng)帶,背上一個公文包,有模有樣地從臥室走出來。 江棄有很多次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跟燕也然一起出了門。 這次他將電梯按至負(fù)一層,便攔住了燕也然的手,道:“我送你去?!?/br> “……不用!”燕也然連連擺手,“你那么忙,干嘛專門跑一趟,我自己就可以去啦?!?/br> 江棄忽然笑了笑,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指腹感受著柔軟的觸感:“為什么總是對我這么客氣,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哦哦……也是哈……”燕也然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后從善如流地應(yīng)聲,“那,今天就麻煩你送我上班?!?/br> “不麻煩?!彪娞莸诌_(dá),江棄牽著燕也然的手走出去,道,“我可以為你做更多的事,只要你肯開口?!?/br> 燕也然不傻,相反,他敏感過頭。 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江棄的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因為江棄對他還是很溫柔很體貼,不像生氣。 燕也然報了一個地址給江棄,車子便出發(fā)。 但那個地址,不是唐綽公司。 江棄若無其事地掃了一下定位附近的地圖,沒說話。 目的地不算太遠(yuǎn),十多分鐘的樣子,就到了。 這里的確是一棟普通的辦公大樓。 燕也然要下車的時候,江棄忽然拽住了他的手,將他拉到身前,扣住他的后腦勺很深地吻了下去。 幾分鐘后,燕也然坐在副駕駛位喘著氣,羞紅著一張臉說他:“怎么突然這樣啊,外面的人看見了多不好?!?/br> 江棄的手指按在燕也然的嘴角,擦掉那一抹津液,沒有接燕也然的話,而是問了一句: “然然,你愛我嗎?” “愛!”燕也然這倒一點不害臊了,非常認(rèn)真地點頭,就差舉起雙手來回答,“我一直愛你,永遠(yuǎn)愛你!” 江棄仍然笑。 這聲愛,說得相當(dāng)干脆。 好像時時刻刻都在預(yù)備著被人提問,一旦提到這個字眼,就觸動開關(guān),表白信口道來。 “那你相信我嗎?”江棄又問。 “相信啊?!毖嘁踩灰膊粏栂嘈攀裁?,只管點頭。 他們對視著。 江棄試圖從那雙眼睛里看到屬于“詐騙”的影子,但沒有。 至少在說愛的時候,燕也然的眼神和十年前一樣赤忱,找不出半點偽裝的樣子。 江棄終于開口,把他想了許久的話問了出來:“那然然,為什么不可以把你的過去告訴我?” 燕也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因為已經(jīng)過去啦?!?/br> “對,已經(jīng)過去了。”江棄不想被他糊弄過去,這是他第一次,不想放過燕也然,說, “所以,無論那十年你怎么度過,無論你做過什么,都不會再影響我如今對你的看法。以后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所有事,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嗎?” 江棄想告訴他,哪怕他因為欺詐入獄,但只要燕也然能夠拿出這份堅決的愛意,和他坦然面對,他們?nèi)匀挥邢M蔀橐粚φ鎿吹?、沒有秘密的愛人。 可惜燕也然沒有領(lǐng)悟到,他聽完后狠狠點頭,贊同道:“對呀,以后才是最重要的!過去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的吧?!?/br> 江棄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說下去。 那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對燕也然太過寬容。 他放燕也然下了車,他們道別。 江棄驅(qū)車,沒有去往公司。 這時從聯(lián)盟軍政的特訓(xùn)營退役多年后,他第一次使用自己的權(quán)限,去查一個人的檔案。 公安系統(tǒng)的人不認(rèn)識他,對于他要來抽調(diào)一個人的全部檔案本來不怎么上心,想讓江棄先提交各種復(fù)雜的審核資料。 直到但看到他在后臺的權(quán)限等級時便愣住,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再不敢怠慢,把所有通道打開,讓江棄自行查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