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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棄脫了衣服,冷冷掃了他一眼,燕也然還在看著。 “出去?!?/br> 燕也然沒出去,他還笑,說:“你理我啦。” 他以前很知道怎么對付江棄。 只要足夠死纏爛打,江棄總會心軟。 可今天江棄不太一樣。 “燕也然?!泵鎸πΣ[瞇的燕也然,江棄一點都沒動搖,仍舊冷眉冷眼,說的話也頗為無情, “我不陪你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br> 燕也然趕緊搖頭,說:“沒有啊,我沒有欲擒故縱?!?/br> 江棄冷笑著,并不接話。 燕也然狠狠反省了一下他自己,其實他確實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跟江棄道別,再溜去醫(yī)院。他自己選擇了一種不大禮貌的落跑,惹了江棄生氣,就得受著。 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因為江棄不會真的生氣。燕也然可了解他了。 于是他湊過去,乖巧無比地把抱住江棄的腰,哄道:“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說一聲就走的?!?/br> 江棄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看上去酷極了,一點不給燕也然認(rèn)錯的機會。 他們是一對即將要復(fù)合的情侶,冷戰(zhàn)很正常,總要有一個人先低頭。 燕也然愿意低頭。 他從精神到身體都服從了低頭的意志。 當(dāng)江棄發(fā)現(xiàn),燕也然抱著他的手逐漸往下,而燕也然本人也緩緩蹲了下去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想錯了。 可緊接著,燕也然的動作印證了他的猜測。 江棄一直克制隱忍的那股恨,登時便冒了出來。 他按住了燕也然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用些用力掐住了燕也然的兩頰,把那張臉上賣乖的笑捏碎,迫使燕也然跪在地上抬頭看向他。 江棄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他:“玩夠了嗎?” 燕也然進行到一半被打斷,想問“玩什么”,但臉被掐著,嘴巴噘起,說不出來。 江棄明知道他回答不了,卻要問他:“是誰教你用這種方法討好男人?” “唔……” “燕也然,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這種笑,很惡心。” 拙劣的取悅,生澀的諂媚。所有糅雜在一起,變成了一個與記憶中的完全不同的人。 每當(dāng)看到燕也然這種笑,江棄就無法控制自己,不斷地描摹燕也然過去的十年,過著怎樣令他不齒的生活。 但眼前的燕也然又千真萬確地存在著,江棄做不到立刻拋下這一切。 即便糾纏不清,他還是一次次被燕也然牽著鼻子走。 江棄壓制著心頭的怒火,他緩了呼吸,把燕也然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可以不在乎你這十年是怎么過來的,也可以不管你那時候出于何種原因離開,我能原諒你在今天以前所做的一切。但前提是,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燕也然。” 燕也然眨了眨眼,非常艱難地從牙齒縫里擠出幾個字:“我……是啊……” 那一瞬間,江棄覺得他可憐。 他落在自己手上,于是舉起雙手臣服。 江棄覺得煩躁。 而最煩躁的,是他面對這樣的燕也然,卻仍舊感到心軟。 燕也然的道歉那么拙劣,他還是接受。 “你是不是和過去一樣,我自有判斷。只是燕也然,我要提醒你,” 為燕也然動搖,是江棄所無法控制的。 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自己的心軟之上,說出一句刻薄的話來, “這是最后一次我容忍你的不告而別。如果你再從我身邊逃走,就永遠不要回來?!?/br> - 作者有話要說:- 第19章 他蹲過大牢(改作話不用看) 江棄以為,他們在這種氛圍之下,大抵不會談出什么好結(jié)果。 說完話便松手,兀自走出浴室。 忽然卻被身后的人抱住,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他臂彎中鉆出,以一個有些別扭的姿勢貼著他。 剛才江棄的話好像并沒有給燕也然造成什么負(fù)擔(dān),他從善如流地回答江棄:“不會再走啦。” 江棄抬起右邊的胳膊,看著他不合時宜的撒嬌,覺得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這時,燕也然又補充道:“只要你還要我,我就不再走了?!?/br> 江棄覺得他倒打一耙。 ——只要你還要我。 他什么時候不要他了? 為了等到他回來身邊,江棄幾乎沉寂了十年。 現(xiàn)在說得可憐,分明是惡人先告狀。 江棄抓著他的肩,將人帶到身前,想拆穿燕也然的謊話。 可看到的,是燕也然一雙紅透了的眼睛。 好像受過特別大的委屈,所有的難過都憋在了那抹要掉不掉的眼淚里。 話忽然堵在了江棄的嗓子眼兒。 江棄嘴上多決絕,心里還是疼他,無論是裝的還是真的,只看一眼便說不出更狠的話來。 燕也然在這種時候聰明得很,看出江棄的猶豫,立刻乘勝追擊地又抱上來,臉在江棄脖子上蹭了又蹭,像某種渴望順毛的小動物。 “不生氣了嘛?!彼f,“江棄,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江棄是真的被他搞得沒脾氣。 要說燕也然乖巧,那絕對不是江棄帶有偏私,燕也然過去就是這樣,很會抓到時機服軟,讓你根本氣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