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pp圈錯賬號以后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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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地方,往下走幾步臺階就到沙發(fā)旁。池桐本來氣勢就太盛,此時居高臨下垂眸看去,墨色的雙瞳透出冷峭的光,審視的目光如同刀刃泛光。 灰毛衣小哥像是被逼到墻角的老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在沙發(fā)角落。 好在林星三兩步跨到臺階下:“小誠,我朋友來了,我們可以一起玩啦?!?/br> 小誠再次被帶入話題,他抬頭雙目其實是放空的,沒有聚焦的視線從姜成意和池桐身上一掃而過,并不是為了打量而是為了裝出自己在看人的樣子。 “你好,你好?!?/br> 池桐手上還端著餐盤,可餐盤也無法折損他身上的氣質(zhì)。 “這是小誠,他叫陳誠,這是我朋友池桐,還有姜成意?!绷中潜M責(zé)地給雙方牽線介紹。 “你好?!背赝┖徒梢馇昂箝_口,雙方都打過招呼。 原本兩人坐著顯得空蕩蕩的沙發(fā),現(xiàn)在坐了四個人,還有一些拿著酒水過來搭話或者想要加入話題的人。 林星一開始設(shè)想的,等池桐過來可以繼續(xù)在角落里做沒存在感的分奴的設(shè)想完全成空。 大家都無比自然地上來搭話,林星和陳誠這兩個前不久還近乎隱身的人當(dāng)下又收獲了無數(shù)笑臉與笑語,存在感一下拉滿了。 林星第一次這么直觀地體會到什么是客套往來,是表面功夫,笑臉背后的冷漠與熱情的迅速轉(zhuǎn)變與人相關(guān)。 如果說前面還只是覺得潮人恐懼而自覺有些格格不入,現(xiàn)在林星是真的覺得有些沒趣了。 姜成意想坐在這里都無法,他作為主人下午全沒露面已經(jīng)不合格,現(xiàn)在也不得不起身隱晦攔住那些想要往這邊來的人,將另一個區(qū)塊的氣氛帶熱。 連陳誠也一塊兒被姜成意帶到了旁邊。 林星回神靠在沙發(fā)背上往后看。天色已經(jīng)黑了,屋內(nèi)的燈光明暗交錯,酒液深紅,不至紙醉金迷,卻也勾織出一副頗為靡靡的景象。 “也沒有我想的那么好玩?!绷中钦f,“沒有什么過年的氣氛?!?/br> 林星本來想的是熱多熱鬧,大家都單純在慶祝過年。但這個場合更多的好像是人際往來,刻意社交。 不過在池桐的固有印象中,過年的氛圍本來也就是十分寡淡的。池家內(nèi)外向來缺少正常的過年氣氛,即便像現(xiàn)在這正月前幾天也一樣。今年加上池光旭那邊還有許多焦頭爛額的事情,越發(fā)連表面親厚都沒了。 池桐捏住林星的一根手指,輕輕摩挲他的指腹:“的確一點意思都沒有?!彼托娜比?,講話也不客氣。 他的表情沒有波瀾,不失望也不期待,對這樣的沒意思似乎習(xí)以為常。 林星心里覺得這不ok。 堪堪脫身恰好走過來的姜成意聽見池桐和林星的對話,忍不住為自己叫屈:“不是,現(xiàn)在哪兒還有過年的氣氛啊,煙花爆竹都禁止燃放多少年了……” 姜成意往沙發(fā)上一坐,摸著自己腦門說:“頭疼,你真不過去喝幾杯?”這句話試探著問池桐。 “我還要開車?!背赝┑闹讣獯钤诹中堑囊粋?cè)手腕上,修長的手透出極恰當(dāng)?shù)牧α扛?,落在白皙柔軟的肌理上,仿佛鎖扣的桎梏,或讓獵物刻意放松警惕的偽裝。 從進(jìn)屋開始,池桐的視線大部分時候就沒有從林星身上挪開過。姜成意越發(fā)后悔自己剛才沒有忍住困意,實在辦了一件糟糕透頂?shù)氖隆?/br> 林星卻被姜成意剛才的后半句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你說放煙花?” 林星心里則忽然有了主意。 “我們能去放煙花嗎?”林星問池桐,相比在這里坐著吃東西聊天,過年或者正月在林星的概念里是完全不同的。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打動,單腿屈膝在跪坐在沙發(fā)一側(cè),另外一只腳幾乎要邁出去,雙眼放光地看著池桐。 林星一動,手也從沙發(fā)坐上移到了靠背上。 姜成意注意到池桐本來搭在上面的手指落了空,指尖于是蜷成拳,好像失去了方向。又或者說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變成了隱形的,由視線牽連,也隨心運轉(zhuǎn)。 如果要在林星和池桐兩人之間分出強(qiáng)弱,那無論是姜成意還是其他人都會毫不猶豫地認(rèn)為池桐更強(qiáng)勢。 可這樣一個小動作卻明顯劃分出兩人之間真正的高下,分明是池桐在被林星牽動。 果然池桐立刻點頭:“可以?!?/br> 姜成意微訝:“你們要走了,去哪兒?” 林星言簡意賅:“去過年!”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林星有透過話筒對池桐說新年快樂,正月初一也是。在過年期間林星換了一套新的過年表情包,連豬豬都穿上了大紅的新衣服,喜氣洋洋的不得了。 連拜年的電話與語音,林星都要走到?jīng)]人的地方去打,否則背景音太吵鬧總會干擾通話。 不過池桐那邊總是安安靜靜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安靜得有些不尋常了。 林星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圍巾帽子,與池桐一塊走出去。 池桐才到這里一小會兒就又開車帶著林星咬離開,短暫到不像是來參加聚會,而是專程過來接人。 不過無論聚會上的人各懷什么心思,池桐帶著林星駛離的心情很輕松。林星要去放煙花也好,要出去在冰天雪地里打滾都好,和林星單獨相處遠(yuǎn)比在這里有意思得多。 煙花很不好買,即便是把車開到了城郊,林星也只是在街邊的煙花爆竹專營店里找到一些小型的煙花,與他設(shè)想當(dāng)中的完全不同。 不過林星還在店里挑挑揀揀了一會兒,搬出一些放到車內(nèi)。 附近有一個小公園,林星開著導(dǎo)航讓池桐把車開到那邊。 “小時候正月里,mama帶我去老家過年,那時候老家的老房子還在,到了半夜要祭祖,放鞭炮放煙花幾乎會放一整個晚上?!绷中钦f,“一開窗漫天都是煙花,天都被照亮了?!?/br> “我媽不準(zhǔn)我放那種大的,就給我一種拿在手上的煙花,可以炸出去好幾次,可惜我剛才沒有找到,小時候有一次我放的時候不小心拿反了,差點嚇?biāo)牢摇!?/br> 林星講的大多是一些瑣碎的白話,但這種充滿生活意趣的,池桐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池桐都很喜歡聽。 就好像是通過林星這個載體向池桐打開了一扇他從前沒有接觸過但其實內(nèi)心無比渴盼的大門,那些設(shè)想過很多次,原本以為永遠(yuǎn)不會實現(xiàn)的東西都從此有了可能性。 待雪地上的車轍在某處停下,林星從車上鉆出來,從后排殷勤地將煙花抱出來。 不遠(yuǎn)處就是公園的湖畔,只要走下臺階再往前走十幾米就有圍欄。 過年期間,深深的積雪暫時沒來得及被掃去,臺階和旁邊的坡道幾乎持平,一時有些難以辨別具體位置。 林星抬著煙花試探地踩出一腳,沒想到踩到的是坡道,人一時沒有防備,直接一出溜坐個屁股墩滑了下去。 池桐原本走在林星身后兩步,眼前驟然沒了林星的身影,緊接著傳來悶聲響以及林星的痛叫:“哎呦喂我的屁股?!?/br> 池桐嚇了一大跳,快步往前踏下臺階:“星星!” 隨著他往前,臺階下的景象也逐漸鋪陳開。 林星坐在地上,周圍一片都是白雪,抱著的煙花還沒撒開,他仰面對池桐舉起手里的煙花,獻(xiàn)寶似的一笑,然后新奇地問池桐:“像我剛才咻的一下,是不是就有點像滑雪的感覺了?” 池桐檢查他的手臂和腿,問林星:“痛不痛?” 林星都說不痛。其實真的不痛,他怕冷,衣服本來就穿得厚,加上地上的積雪那么厚,雖然是猝不及防滑了一下,但是嚇大于痛了。 池桐看他沒事才扶他起來,又拍拍林星屁股上面的雪,這才說道:“剛才那樣很危險?!?/br> 池桐頓了頓說:“和滑雪完全不一樣?!?/br> “滑雪是不是更刺激?”林星乖乖站在池桐旁邊向他討教。 滑雪更刺激嗎? 剛才林星摔下臺階,忽然消失在他眼前的瞬間時,池桐感到的是恐懼,對未知的恐懼,對林星可能受到傷害的恐懼。即便是幾近雪崩時,漫山滾落的積雪追逐池桐時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池桐伸手輕輕撫過林星的臉,溫?zé)岬挠|覺讓他感覺到情緒回攏,他低頭吻了吻林星的嘴唇。 “嗯?!背赝┙o了林星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更合乎邏輯的回答。 第50章 雖然只是個城郊的小公園,但是在年節(jié)時反而見得比城區(qū)熱鬧,除了四季常青的被精心修護(hù)的綠植,沿道路而建的燈柱上十分有過年氣氛的綁上了許多紅紅的小燈籠,一路綿延,串串燈籠的頂部有白色的積雪,被燈光由內(nèi)一照發(fā)出微紅的光亮。在黑色夜幕的底色下,像一幅色彩和諧的畫。 沿湖往里看,有不止一兩個人在公園里玩。遠(yuǎn)處還有奔跑在雪地里堆雪人玩的小孩,一個摔炮扔在地上就是啪一聲響。 這里的確和姜成意家是完全不同意義上的熱鬧。 林星的屁股還有點麻,不過聽見遠(yuǎn)處傳來的摔炮聲,自己也從兜里掏出一只小盒子,平放在掌心朝著池桐,他帶著手套打開盒子的動作稍顯笨拙,但撈了兩下還是順手拿出好幾顆。 林星用力往地上一摜,兩三顆炮仗被擲入雪中,力道卻全都被積雪化解,預(yù)想之中的炸裂聲音變成一片靜默。 “你拿一下?!绷中遣桓市?他把盒子交給池桐,自己彎腰在雪地里面扒拉,把幾顆摔炮扒出來后用手掃掉附近一小塊的積雪,重摔一次果然傳來脆響。 林星滿意地直起腰:“我就說嘛?!?/br> 池桐坐在旁邊的長凳上,看著林星自娛自樂。林星走回來把剩下的摔炮都倒出來,左右看看沒找到附近有垃圾桶,于是把空盒子折疊一下重新塞回自己兜里。 “這些給你,我們平分。”林星將摔炮在池桐掌心分為兩攏,又問池桐,“你小時候喜歡放鞭炮嗎?” “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绷中歉袘旬?dāng)年一般,看著鞭炮嘆了口氣,“不過不是這種鞭炮?!?/br> 池桐捏著那幾個小小的摔炮搖頭說:“我沒有玩過這種?!?/br> “這種我也玩得很少,”林星露出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的表情,“以前那種才叫真的鞭炮,我有個鄰居哥哥他點火的時候那個鞭炮瞬間炸開,把他手上的rou都炸飛了一塊,我小時候喜歡玩那種。” 池桐捏住他的手,隔著手套揉了揉林星的指尖,因為手套的緣故觸感格外綿軟。 “那豈不是很危險?”池桐問。 “也就,還好吧?!绷中翘ь^挺胸,英勇無畏,“我的膽子比較大,只是太可惜現(xiàn)在都不太找得到那種鞭炮了。” 實際上林星之所以對鄰居家哥哥的手被炸傷的事情那么印象深刻,就是因為那次他在旁邊目睹全程被嚇慘了,從此再也不敢碰那種有安全隱患,殺傷力大的炮仗了。 不過剛才他裝了一波,現(xiàn)在一下不能自己戳破自己的氣勢。 為此林星在心中覺得幸好,幸好那種炮仗沒有賣的了,要不然他現(xiàn)在容易被打臉。 池桐看見林星的目光飄到旁邊,大概林星自己也不知道他每次說假話的時候,視線都無法和其他人對視。 池桐眼里的笑意更多:“的確好可惜。” “沒關(guān)系,我們玩這種也挺好玩的?!绷中且豢跉鈱⑹稚系囊话阉づ诙既映鋈ィ诘厣相枥锱纠岔?。引來瞬間炸裂的輝煌。 池桐則是一個個往地上扔,啪一下,啪兩下。 林星站在旁邊盯著他的手,沒忍住開口:“你給我一個。” 他從池桐手里接過一個摔炮,扔在地上啪一聲。沒再開口池桐又遞給他一個,接二連三,林星把池桐手心的摔炮也玩完了。 林星不甘心地掏了掏自己的兜:“我袋子里可能還有?!?/br> 但已經(jīng)沒了。林星有點后悔自己剛才只買了一盒。 遠(yuǎn)處幾個小孩比林星富有多了,他們抱著一整個沒有拆封的十幾聯(lián)盒摔炮。林星看了心癢,對池桐講:“我過去問問他們賣不賣啊?!?/br> 林星小跑過去,半蹲在原地和幾個小孩溝通。 池桐坐在長凳上,往后一靠便會被樹影遮去面容。遠(yuǎn)處有一兩束煙花往天空竄去,在漆黑的天際點亮一陣絢爛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