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陷阱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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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伸出手回握她,導致蘇時意的手就那樣僵在了半空。 周圍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蘇時意眼睫微顫,心里覺得殷延是故意當眾給她難堪。 就在蘇時意想要收回手時,殷延卻忽然有了動作。 掌心驟然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僅僅是輕握了不到半秒,皮膚相接觸的部分卻像是著了電似的,連帶著心尖都跟著一顫。 在他收回手的那一刻,冰涼的指尖若有似無地輕劃過她的掌心,快得讓人不易察覺。 她甚至都分不清那一下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心口卻率先猛跳了下。 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莫名讓蘇時意生出了一種緊張的心虛感。 就好像..他們在光天化日偷情一樣。 他的眸子不帶任何溫度,更是難以分辨出此刻的情緒,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讓人覺得有些危險。 蘇時意看著他,腦中忽然跳出四個字。 斯文敗類。 緊接著,低沉清冷的嗓音再一次在她面前響起。 “初次見面,弟妹?!?/br> 第6章 飯桌上,幾人依次落了座。 殷宏鎮(zhèn)坐在主位,殷延單獨坐在他的左手邊,林沁晚坐在右手邊。 而蘇時意自然要挨著殷子墨坐,這樣一來,只有殷延單獨一人坐在對面。餐桌仿佛變成了楚河漢界,無形中分割出了對立面。 又仿佛,他們幾個才是一家人,而殷延,才是那個外人。 傭人一道道上菜,桌上的氣氛靜到有些詭異,場面不太像要坐在一塊吃團圓飯的一家人,父子之間的對話反而更像兩個上級領導在互相慰問。 聊的都是公事,一場家宴都快要變了味。 很快,林沁晚便主動開口緩和:“小延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別總聊工作了。我特意親手燉了參雞湯.....陳媽,快把我下午熬的湯端過來?!?/br> 蘇時意全程都盡量保證默不作聲,面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那,實際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飯桌上的形勢。 林沁晚讓傭人端上來的是松茸雞湯,每個人的手邊都有單獨擺好的調(diào)料碟,可以根據(jù)自己的喜好自行添加。 而蘇時意敏銳地發(fā)現(xiàn),殷延手邊的調(diào)料碟里,是沒有香菜碎的。 殷延已經(jīng)那么多年沒回殷家,傭人當然不可能知道他不吃香菜。 也就是說,記得他的喜好,又特意叮囑了傭人的人只有林沁晚。 而下午談及殷延時,林沁晚的臉上又出現(xiàn)了一種明顯的情緒。 是愧疚。 按理來說,豪門家庭里,像殷家這種同父異母的情況并不少見,無非是離婚之后再娶,可即便這樣,林沁晚也沒必要對丈夫前妻的兒子露出類似這樣的愧疚情緒。 除非...... 一邊想著,蘇時意的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到殷延身上。 男人獨自一人坐在對面,吃飯時的動作斯文矜貴,渾身上下都透著距離感。 蘇時意正陷在自己的腦洞里,腦補著一出豪門大戲,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正盯著殷延出神。 只見他拿起旁邊的毛巾擦拭過手指,動作漫不經(jīng)心。 殷延掀了掀眼皮,突然地開口:“蘇小姐,好看嗎?” 這話一出,飯桌上的眾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地朝蘇時意的方向看過來。 幾道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讓蘇時意徹底回過神,腦中難得短路了一秒,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她不過就是偷偷看了他幾眼,這男人就讓她當眾下不來臺。 真夠狠啊。 一旁的殷子墨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轉頭關切道:“時意?怎么了嗎?” 蘇時意只好硬著頭皮,訕笑著編出一個借口解釋:“啊....我剛剛是在想,剛剛好像在大哥身上聞到了一陣很好聞的沉香,但又和普通的沉香不太一樣,我有點好奇而已?!?/br> 她本身職業(yè)就是調(diào)香師,對別人身上的味道感興趣也不足為奇。 聞言,殷子墨并未起疑,只笑著說:“你還真是職業(yè)病犯了。” 見狀,林沁晚也跟著柔聲附和,連連夸贊:“時意的手藝真的是特別好,今天帶過來的香薰味道比之前那些品牌送來的都好聞。” 蘇時意立刻順著這個臺階下,沖她微笑道:“伯母喜歡就好。”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輕松了些許,剛剛那一茬也被險險翻了過去。 殷延抬了抬眼,掃過笑意盈盈的女人,目光微暗了些,沒再開口。 蘇時意這才暗暗松下一口氣。 而后的時間里,一頓飯終于安然無事地吃完。 * 家宴就快結束時,殷子墨的電話便急促地響了起來。 是醫(yī)院臨時送來了一個車禍重傷的病人,傷勢很嚴重,今晚醫(yī)院值班的醫(yī)生應付不來,只能打電話叫殷子墨回去主刀。 殷子墨急著離開,雖然蘇時意也想走,但又不好讓他耽誤時間再送自己一趟,便主動說要陪林沁晚呆一會兒再走。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聊著天,蘇時意一邊分神注意著書房的動靜。 剛剛吃完飯,殷延就和殷宏鎮(zhèn)去了書房,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出來。 今晚蘇時意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殷延面前刷臉,最好能順便找機會單獨和他說上話,這會兒他沒走,她當然也不能就這么離開。 沒多時,樓梯上便傳來了細微聲音,有人下樓了。 蘇時意沒回頭,就像是沒注意到人下來了似的,語氣如常道:“伯母,今晚打擾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林沁晚點頭,“那好,我叫司機送你回去吧?!?/br> 這時,淡淡的沉香氣從身邊飄過,蘇時意看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過去。 她抓準時機開口拒絕:“不用了伯母?!?/br> 她看著殷延的背影,急忙叫住他:“不知道大哥一會兒去哪,方不方便捎我一程.....” 她那一聲大哥叫得脆生生的,在冷清的客廳里分外突兀。 殷延腳步微頓,才意識到這聲是在叫他。 他蹙了蹙眉,視線終于朝她掃過來。 頓了頓,殷延聽不出情緒道:“我和蘇小姐不順路。” 蘇時意仿佛渾然聽不出他話里的拒絕,盈盈笑道:“沒關系的,只放我到山腳下就好,我可以自己走,就不麻煩司機大晚上特意送我了?!?/br> 殷延目光沉沉地凝視了她片刻,眼神里的壓迫感極強。 蘇時意也毫不畏懼地回視著他,一雙細長漂亮的眼在燈下顯得格外澄澈,單純得仿佛真的只是想順道搭一段路而已。 兩人就這么僵持了幾秒,一旁的林沁晚猶疑片刻,發(fā)覺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 終于,殷延淡淡收回視線,抬腳便往外走。 見他沒有拒絕,蘇時意心里就知道自己贏了,轉身和林沁晚道了聲再見,然后就拔腿追了上去。 * 等成功坐上車后座時,蘇時意覺得富貴險中求這五個字已經(jīng)深深被她貫徹在了生命里。 她對豪車的了解不多,僅限于價格高低。 而她現(xiàn)在坐著的這輛,勞斯萊斯典藏版天魄,全球限量20臺。 蘇時意之前只在網(wǎng)上看見過,車展上都沒有。 從幾年前殷延在美國創(chuàng)立投資公司開始,就鮮少有人能計算出他究竟賺了多少。而現(xiàn)在,她忽然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知。 封閉的車廂內(nèi),淡淡的檀香氣縈繞四周,應該是車上的味道。 檀香有靜心安神的效果,尤其針對睡眠問題。 身側男人的壓迫感仿佛成倍地放大,讓蘇時意的神經(jīng)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一不留神就著了他的道。 從上車開始,殷延就在打電話。 他說的不是英語,蘇時意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他講的好像是法語。 蘇時意念大學的時候也選修過一年的法語課,她一直都有想去法國香水學院進修的想法,可知道蘇政華不會輕易放她離開,自己一時半會兒也實現(xiàn)不了,所以法語到現(xiàn)在也只學了個半吊子的水平。 而殷延和她完全不一樣。 他接受過最頂級的教育,口音幾乎和她聽過的那些音樂劇里差不多的純正地道,對話流利得毫無障礙,是她這種靠著課本完全學不來的程度。 男人的聲線低沉冷淡,更給這門語言添上了幾分無言的性感。 或許是人天生的慕強心理使然,蘇時意下意識就用余光多瞥了他幾眼。 車廂內(nèi)光線昏暗,他單手握著手機,腕骨分明,手指修長,似乎隱隱能看見冷白膚色下凸起的青色血管。 一看就是一雙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手,松散著的狀態(tài)下也是一種絕對掌控的姿勢。 說實話,殷延的容貌和殷子墨有四分相像,可兩個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殷子墨微笑時眉梢都透著一股溫和,而殷延,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疏離,冷漠,還有極強的戒備心。 攻克這樣的男人,難度系數(shù)實在太高。 蘇時意心里嘆了口氣,腦子里認真琢磨起來。 得想辦法給下一次見面找一個契機啊..... 她摸索了一下手腕上系著的手鏈,腦中忽然生出一個主意來。 趁著一旁的男人還在打電話,她面不改色地移了移腿上放著包,遮擋出一處視野盲區(qū),然后把手鏈的卡扣解開,悄悄收進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