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糖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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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色的夜幕緩緩籠罩住整個城市,路燈像是天邊被撕開的一道口,一層光束幽幽地灑向地面。 半個小時前,助理秦蕪將迅速將從派出所得到的相關(guān)消息告知商之巡。 商之巡也明白了這場鬧劇的前因后果,不怒反笑:“她倒還挺能耐,把人給打骨折了?” 秦蕪說:“那男人的驗了傷,的確是手腕處骨折。” 商之巡在意的并不是這個:“她呢?有受傷嗎?” 秦蕪有些不太確定:“似乎是沒有?!?/br> “似乎?” 商之巡難得對一向用詞精準的秦蕪表示不滿。 一抹殘陽透過玻璃窗戶折射到商之巡的臉上,秦蕪通過后視鏡看了眼他陰沉的臉色,一時間失語。 他快速找補:“濱市最金牌的律師已經(jīng)到達派出所。” 來時匆忙,商之巡并沒有穿西裝外套,只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 此時略有些燥意,他將襯衫領(lǐng)口解開幾顆,兩邊袖子卷起到手肘,指背慵懶撐著下頜。 “還有多久到?” 秦蕪立即道:“五分鐘左右?!?/br> 這五分鐘幾乎是秦蕪這輩子開車的最漫長的五分鐘。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派出所的路燈下折射出一道低調(diào)奢華的光,商之巡推門下車。夜幕下,他的臉色沉得如同和夜色融為一體。 早已經(jīng)打點過,所以一路暢通無阻。 此時的蘇聽然坐在派出所內(nèi),燈光刺眼,饑腸轆轆。 三個小姑娘坐在一起,頗有點相互依偎的姐妹情深。 中午就沒有怎么吃東西,下午還因為暴打江憲出了不少力氣,這會兒天也黑了,她們就這么干坐在沒有柔軟坐墊的椅子上,屁股隔得疼。 沒多久,有身著制服的警察走到玻璃門口。 也是在這個時候,蘇聽然下意識抬頭,看到了步隨著警察身旁的商之巡。跟隨商之巡身后的,一個是秦蕪,另外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士。 隔著一扇玻璃門,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 商之巡一襲白衣黑褲,頭肩比優(yōu)越,身上似乎自帶一層清冷光弧。入門的第一眼,他的視線便與蘇聽然交集到一處,準確無誤。 明明調(diào)解室里坐著兩個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商之巡還是一眼認出哪個是蘇聽然。 蘇聽然下意識想要躲閃,可躲不了,只能硬著頭皮望著商之巡。 這個場景蘇聽然真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此時心里可以說復雜萬分,有難堪,也有少見的委屈。 在看到商之巡的這一剎,像是在學校里做錯事被喊了家長。 現(xiàn)在家長來了,她一面覺得有些害怕,一面又知道有人會給自己撐腰。 他們站在外面說話,蘇聽然聽不到。 同樣的,周聽而也一眼就認出了門口的商之巡。 之前因為婚事周聽而和商之巡短暫接觸過,對他的印象只能說不好不壞。當時周圍的人灌輸她商之巡心狠手辣的做派,以至于她對他的帶了不少偏見。 只不過,不管商之巡是何種做派的人,周聽而和他也無法做到正常相處。人和人的交往都是講究一個舒適度,周聽而很清楚自己不喜歡和商之巡接觸。 很多人乍眼一看,不能分清楚周聽而和蘇聽然這對雙胞胎姐妹。但周聽而從商之巡的眼神可以知道,他一眼就認出了jiejie蘇聽然。 他的雙眸從頭到尾只是看著jiejie。 周聽而側(cè)頭看了眼jiejie,發(fā)現(xiàn)jiejie也在看著商之巡。 雖然周聽而不知道這段時間jiejie和商之巡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大膽猜測,jiejie或許是喜歡商之巡的。畢竟他們兩個人結(jié)婚在一起那么久,日久生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還不等商之巡等人走進來,一旁的于珊就小聲低呼:“門口那個男人是你們認識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有氣場又帥的人,簡直滿足了我對言情小說里面男主角的所有幻想!” 周聽而忍不住說:“他是我姐夫?!?/br> 于珊眼睛都亮了:“救命!這是什么現(xiàn)實童話啊!美女jiejie和霸道總裁嗎?我直接磕真人了!” 周聽而問于珊:“你估計是言情小說看多了,才會來和江憲奔現(xiàn)的吧?” 于珊抓抓后腦勺:“可是紙片人真的太香了!” 蘇聽然聽著這兩人的對話,難得沉默。 尤其當聽到周聽而說出“姐夫”兩個字時,她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 即便是面對江憲的挑釁,蘇聽然都不覺得什么。 可眼下,看著不遠處的商之巡,她卻有種在等待審判的錯覺。 至于江憲,這個時候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勢單力薄。他聯(lián)系了自己的哥們,但是那幾位酒rou哥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 他這個時候還在嘴硬:“別以為你們?nèi)硕嗑土瞬黄?,是你們打傷了我,我可沒有對你們做什么!” 于珊呸了一聲:“你少再這里狗叫?!?/br> 再帥的人品行低劣,看著都叫人惡心。江憲大抵上就是這種,第一眼看著有多帥,現(xiàn)在就有多讓人反胃。 玻璃門被打開,原本站在門口的人魚貫而入。 西裝筆挺的律師出面,走到江憲面前,先是一番禮貌的自我介紹,繼而道:“江先生,相信你公司里的同事很快就就會知道你不僅網(wǎng)絡(luò)詐騙,還對小女生騙錢騙色。事發(fā)后,你惱羞成怒對我當事人進行敲詐勒索,傷害我當事人幼小的心靈?!?/br> 律師的聲音不卑不亢,在小小的審訊室內(nèi)傳開。 江憲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明明,明明是她們打我!我的手都骨折了!” 律師先生面無表情:“哦?你有證據(jù)嗎?有監(jiān)控記錄嗎?據(jù)我所知,我當事人好端端的在走在酒店大堂里,反倒被你無緣無故攔住去路,請問你當時是否在威脅恐嚇她?” 江憲整個人都亂了:“我,我,我沒有!” “你確定你沒有?成年人說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年紀輕輕,還有大好的前程,相信你不會為了這么一點小事情而說謊吧?” 于珊帶頭噗嗤一笑,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會進行這番精彩絕倫的反轉(zhuǎn)!簡直不要太爽! 的確是大快人心的場面,蘇聽然也忍不住揚起唇角。 但很快,蘇聽然就笑不出來了。 商之巡緩緩走到蘇聽然的面前,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他臉上并未笑意,居高臨下,只是垂眸看她。 蘇聽然知道自己百口莫辯,雖然律師在江憲巧舌如簧替她開脫,但她的確是動手打人了。 “那個……” 剛開口,商之巡就抓住了蘇聽然的手,讓她呼吸一滯,也打斷了她想要繼續(xù)說下去的話。 “受傷了?”他的語氣低沉,帶著關(guān)心。 蘇聽然這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的手上的確有點傷,在手指關(guān)節(jié)處有幾道明顯被劃傷的口子。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弄到的,滲出了鮮紅的血,血液已經(jīng)凝固。 蘇聽然想抽回手,但商之巡只是抬頭掃她一眼,她就心虛地不敢動彈。 一旁的秦蕪不知道從哪里變出的碘伏棉簽遞給商之巡。 商之巡接過棉簽,按著蘇聽然坐在椅子上,繼而低頭小心翼翼地幫她處理傷口。 這間調(diào)解室并不算很大,周聽而和于珊溜到角落里說著悄悄話,身旁的律師和江憲說話的聲音充斥在蘇聽然的耳畔,兩位一直待在調(diào)解室的警察偶爾開腔。 蘇聽然腦子里突然就好像“嗡”的一聲,好像有根弦斷了似的,她聽不到旁人的聲音,目光也無法從商之巡的身上挪開。 離得近,他身上的氣息總是吸引著她。 從蘇聽然的角度看商之巡,他抿著唇,立體鋒利的臉色平日里總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散漫勁,眼下全只剩下嚴肅。他這模樣,倒真有種外人口中心狠手辣的模樣,看著不近人情,可他卻正在溫柔地處理著她手上的傷口。 這點小傷對蘇聽然來說哪里算什么。 但她還是故意地倒抽一口氣,發(fā)出一聲看似痛苦的□□:“嘶……” 商之巡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一眼蘇聽然:“很疼?” 蘇聽然立即點點頭,觀察著商之巡臉上的神色:“好疼的?!?/br> 他微微蹙著眉,神情依舊嚴肅,但動作輕柔了一些。 “還疼嗎?”語氣也柔軟。 “嗯……” 蘇聽然趕忙繼續(xù)尋找自己身上是否還有受傷的地方,企圖在商之巡面前塑造一種孱弱的形象,就當是裝裝可憐。 他總歸會心軟一些吧? 那邊江憲突然傳來抽泣聲,吸引了蘇聽然的注意力。 仿佛是垂死掙扎一般,江憲突然望向商之巡的方向,正打算起身,不料被秦蕪用力按住肩膀:“江先生,還請你不要再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江憲癱坐在椅子上,一個七尺男兒眼淚嘩啦啦地往下落:“不是她們打我的行了吧!我也不要任何賠償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只是一時糊涂!” 律師微微笑著扶了一下鏡框:“感謝江先生的配合?!?/br> 蘇聽然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挺痛快的。 前不久江憲還是各種挑釁嘴臉,現(xiàn)在哭得就有多凄慘。 蘇聽然自然對江憲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同情,相反,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商之巡想要對付一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黑的也能說成白的。若是商之巡也用這樣的手段對待她,她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今天所見,不過是冰山一角,只要商之巡想要收拾一個人,根本不用大費周章。 在商之巡的面前,蘇聽然可以說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他有錢有權(quán)有勢,說一手遮天也不夸張。 更何況,還是她欺騙了他在先。 傷口突然一陣刺痛,蘇聽然這下真真倒抽一口氣:“嘶……疼!” 商之巡抬起頭,深邃的眼眸望著眼前的人,目光里帶著nongnong的意味不明,低低道: “你挺能耐啊,蘇聽然?!?/br> 這一次,蘇聽然清清楚楚地聽到商之巡喊她的本名。 呼吸一凜,心亂如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