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女宦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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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時起,擢容語入司禮監(jiān),任隨堂太監(jiān)兼御馬監(jiān)提督,領四衛(wèi)軍,朕今后的安危皆交在容語手里?!被实蹖λ男湃我训綗o以復加。 王暉牙齒差點磕在rou上,雖然有些遺憾,不過細細一想,越發(fā)驚喜,一旦司禮監(jiān)有了東宮心腹,朱承安離立太子還遠嗎? 他又深深望了一眼立在皇帝身側(cè)的容語。 少年容顏清致如玉,一身氣度凜然不可輕掠,當真是絕世無雙。 若非這個小太監(jiān),東宮今日傾覆在即,偏偏又是她力挽狂瀾,幫著東宮在絕境中殺出一條康莊大道,五皇子一黨徹底倒臺,朱承安身為中宮正統(tǒng),又有數(shù)處強援,立為太子指日可待。 王暉細想了一遭,將唇角的喜色壓了下去。 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度,群臣又退去衙門各自當差,沿途,一向活絡的朝臣,個個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誰也不吭聲,也是,五皇子謀反,朝臣人人自危,生怕牽連到自己身上。 接下來朝中必將經(jīng)歷一番大洗牌。 東邊天際露出一絲魚肚白。 風起了,風又停了。 今后朝中局勢怕是要以四皇子為首,儲君之爭該要見分曉了。 皇帝經(jīng)受這番驚嚇,神經(jīng)已經(jīng)繃到了極致,待所有事處置妥當,他卸下一身疲憊,著劉承恩守在塌側(cè),靠在迎枕上歇息。 劉承恩見他臉色極是難看,勸道, “陛下,您闔個眼,奴婢守在這里,定不叫任何人進來?!?/br> 皇帝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直愣愣盯著面前的虛空,緩緩搖頭, “朕等容語整頓完四衛(wèi)軍,再睡....” 話雖這么說,他終究撐不住疲憊,慢慢閉上了眼。 容語這廂從皇帝處拿到圣旨令牌與兵符,前往四衛(wèi)軍的軍營。 一路,無數(shù)人影涌上恭賀她,討好她,容語視若無物。 誰都以為這一場奪嫡已進入尾聲。 只有她知道,大戲才剛剛拉開帷幕。 昨夜是何人將她引去南臺坡? 不是謝堰。 除了謝堰之外,還有誰曉得她女子身份并與李府四小姐牽連呢。 剩下的那個人呼之欲出。 雖然她不信他會出賣她,卻保不準他身旁的人漏風。 那個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老狐貍,這一回終于露出了尾巴。 容語想明白這些,面色沉沉從玄武門步出,踏入四衛(wèi)軍的軍營。 第34章 四衛(wèi)軍駐扎在玄武門外的萬壽山下。 一衛(wèi)五千六百人,四衛(wèi)共有兩萬多人。平日在軍營習練,輪番戍衛(wèi),戰(zhàn)時出征。 容語來的路上一直琢磨,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拿下這些軍痞子。 她出宮時,皇帝曾問她,需不需要派些人替她鎮(zhèn)場子,容語說不用,皇帝與劉承恩都笑了。 她就是要單槍匹馬的來。 果然抵達軍營轅門下,門口除了哨兵,一個迎候的將士都沒有。 跟著來的兩名小內(nèi)使,一人捧著容語的軍服盔甲,一人捧著四衛(wèi)軍的檔案名冊,二人皆是怒火沖沖。 “都是群混賬,竟敢不迎候公公,內(nèi)閣的大人們都沒他們這么囂張!” 容語笑了笑,這就是文臣與武將的不同,文臣官大一級壓死人,武將嘛,沒有些本事,他們是不會服的。 她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安靜,袖手大步踏入。 過轅門便是一碩大的講武場,東面為演練場,西面為馬場,兩側(cè)均有數(shù)千將士在習練,場上塵土飛揚,熱火朝天。 容語立在轅門內(nèi),橫掃一眼,便發(fā)覺有不少雙眼神朝她悄悄投來,看樣子是裝模作樣的演練,故意給她個下馬威。 須臾,東面講武場上一文官衣袍的中年男子,一面擦著汗笑瞇瞇小跑過來,朝容語作了一揖, “哎喲喲,下官失察,不曾瞧見公公駕到,失敬失敬....” 一面抬袖往后面衙舍一指,“公公來了,想必是要查閱四衛(wèi)軍檔案資料,還請公公隨下官來....” 容語微微瞇起眼,涼颼颼盯著他。 那官員汗如雨下,倒不是他不樂意來迎,實在是那些軍將跋扈得很,說是誰敢出門迎候容語,回頭給穿小鞋。 可容語是誰呀,司禮監(jiān)大珰的干兒子,皇帝跟前的大紅人,他一文官,豈敢得罪,于是為了討好兩邊,待容語過轅門,便立即迎了上來。 容語盯了他一會兒,緩緩將他的手推開,大步往東面演練場走,“本督初來乍到,領略四衛(wèi)軍勇士們的風姿!”她負手從容踏上講武臺。 臺下的將士們停止習練,紛紛朝她望來。 容語含笑掃了一眼,目光落在臺上六名將士身上。 大晉高階將士著金漆山文甲,胸前嵌護心鏡,腰間系護腹,鶻尾及笏頭帶,既美觀又實用。 面前這六人,皆著山文甲,據(jù)腰間的革帶區(qū)分級別,當中三人革帶刻虎紋,為正三品都指揮使,另三人刻豹紋,為四品同知。 四衛(wèi)軍有四衛(wèi),本該有四名指揮使,昨夜事發(fā),扣殺一名指揮使并一名同知,余下的該都在此處。 為首一人面龐精瘦,個子卻高,眉間一道臥蟬眉極是顯眼,他先朝容語拱手, “末將姚科見過容公公!” 其余諸人也一道施禮,各報家門,神色間皆有懶散輕蔑之意。 容語細皮嫩rou,文質(zhì)彬彬,實在不像是個能打的,大家心中不服。 容語也拱手回了一禮,再道,“本督奉陛下之命,提督四衛(wèi)軍,今日過來第一樁事,便是糾察昨夜四衛(wèi)軍造反一事,但凡有牽扯者,本督就地正法!” 眼見眾人變了臉,容語語氣輕轉(zhuǎn),“不過在此之前,本督想見識見識四衛(wèi)軍的本事,姚指揮使,請繼續(xù)演練。” 姚科深深看了一眼容語。 朝陽穿過疏闊的枝干,在容語臉頰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襯得她那張臉越發(fā)詭秘冷艷。 姚科摸不準容語的底細,一時未動。 其中一名環(huán)眼如豹的矮壯將士上下打量容語,笑嘻嘻道,“公公怎么一個人來了?” 容語橫掃他一眼,眉目清冽,語氣無波,“一個人足夠。” “哦,是這樣的,咱們四衛(wèi)軍勇士營有個規(guī)矩,無論是誰,但凡踏入咱們四衛(wèi)軍的兵營,必須得接受將士們的洗三禮,容公公可知什么是‘洗三禮’?”他滿臉橫rou,笑起來略有幾分滲人。 容語背著手,淡淡看他,“不知?!?/br> 這名軍將名喚董周,“那在下便介紹與公公知?!?/br> 他往臺下一人抬了抬下巴,拍了兩掌, 一名輕甲將士提矛而出,眉目陰冷,語氣不善道, “容公公,在下四衛(wèi)軍校尉何都,領教公公高招!” 話未落,眼中閃過一道厲光,提矛朝容語刺來。 容語負手而立,定定看著那支刺來的長矛,眼見它快戳到她下襠時,忽的抬腳,將那長矛給踢開,再一腳直中那校尉面門。 那校尉頃刻如同抹布似的被掀落在地。 等眾人湊近一瞧,赫然見他身子僵直,抖了幾下,鼻孔冒出一團血污,死了過去。 將士嘩然,紛紛驚愕地盯著容語。 卻見那俊俏的小太監(jiān),面似冰山,身如壁刃,眾人均唬住了。 敢對著她褲//襠戳來,是絕無僅有的挑釁和侮辱,豈能留他性命? 這都能忍,以后人人都能騎在她頭上。 容語氣定神閑地拍了拍衣擺的灰塵,淡聲道,“下一個....” 眾將你瞧我,我瞧你,心頭如蒙了一層陰霾,誰也不敢上前。 容語一腳能踢死軍中精銳,誰上去便是送死。 傳聞她昨晚以一敵眾,看來是真。 臺下的將士們視線齊齊掃向董周。 董周也狠吞了一口水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我來?!?/br> 容語側(cè)著身,慢條斯理將衣袖卷起,淡淡瞅著他,“去挑一件稱手的兵刃來?!?/br> 董周一口血差點噴出,氣得面色脹紅,咬牙道,“本將擅長赤手空拳!” 容語倒也沒說什么,將衣擺輕輕掀在一旁,“來吧?!?/br> 董周嘶牙,雙拳如銅鑼,身形如豹,勢不可擋朝容語揮來。 容語側(cè)身躲開他第一波攻擊,二人糾纏數(shù)招后,董周已打得眼紅,他在軍中以驍勇著稱,擅長使銅鑼,眼下他也不能真把皇帝派來的小太監(jiān)給打死了,遂留了兩手,見容語身法詭異,屢屢逃出他掌風,他便動了幾分真格,將容語逼到角落里。 容語提擺后退數(shù)步,立在欄桿與臺幕的夾角,倏忽提氣,腳踩兩側(cè)圍欄,借力往前一蹬,一腳踢去董周面門,董周早防著她這招,抬拳一擋,容語另一腳趁機提向他腹部。 董周大驚,立即往后回身,避開容語的攻擊。 容語旋即在半空翻轉(zhuǎn),原先那只左腳往臺柱一蹬,借力往董周追去。 雙腿如旋風般貼著他面門狠踢,董周只能雙手加□□替在面前格擋,容語使出一招無影腿,頻率過快逼得董周招架不住,最后一腳掀開他的下巴,將他一腳踢下臺去。 整個過程,容語雙手負在身后,并不曾動一下。 董周被掀開三丈開,伏地吐出一口血,哭笑不得道,“容公公,您怎么不收著點,本將入四衛(wèi)軍以來,還沒被踢下臺過呢....” 他嘴里雖埋怨,卻是被容語打服了。 親身經(jīng)歷才曉得,那雙無影腿對他沖擊有多大,又狠又準,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