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文繼母養(yǎng)兒日常 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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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二胖他們都忍不住替沈傲霜捏了把汗,好在王尚書并不見怪,咂舌道:“居然還有這種奇事兒?!可惜了,明日我就要動身回鄉(xiāng),在家鄉(xiāng)待一陣便要回京述職復(fù)命。沒有更多的時間聽其中的故事了,這樣吧,往后在京城再聚首,咱們再好好聊聊?!?/br> 下次京城再見,便是明年二月的春闈會試了。 會試由禮部主持,考前王尚書自然不能和他們這些考生碰頭。 所以這個‘再聚首’,其實則是說等他們考過了會試、甚至殿試,再見面的意思。 這話語中同樣是滿含對他們的鼓勵和希冀。 穆二胖他們紛紛應(yīng)下。 后頭王尚書自然也不止和他們說話,也和其他舉子說話,同樣是讓他們感覺如沐春風(fēng)。 席后,王尚書如他前頭說的那般,也點了鄉(xiāng)試榜上第十名往后的一些舉子上前說話。 也讓沒被他點到的舉子放大膽子,有什么想請教的直接上前。 熱鬧到黃昏時分,一眾舉人都領(lǐng)到了自己的文牒,鹿鳴宴才算真正的結(jié)束。 后頭散了席,出了布政司衙門,穆二胖總算呼出長氣,看著沈傲霜道:“宴席期間,你突然出聲了?當時我身后冷汗都冒出來了?!?/br> 沈傲霜囫圇地回答了一句,眾人都沒聽清,只當他是自己也后悔了,便都不忍心說他了。 衛(wèi)奚又道:“最開始對答,王尚書抽問沈兄最少,后頭在飯桌上,他關(guān)心了眾人,卻唯獨沒有和沈兄發(fā)問……” 梅若初接口道:“但若王尚書不喜沈兄,在他想得到答案的時候,第一個看的卻又是沈兄。并不像是對他不喜的模樣?!?/br> 心思縝密的二人把方才席間的境況一一分析,心大的衛(wèi)恕和崔斐聽了都有些恍然——剛他們是坐在一桌吃的宴吧?怎么席間還發(fā)生這么些事兒了嗎? 幾人說著話回到了書生巷,沈翠和勞不語這邊也把行囊收拾的差不多了。 畢竟此時距離明年會試只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了,沈翠想著先回了青州府修整幾日,便該定下上京的時間了。 京城路途遙遠,也需要時間置辦行禮。 而且離開書院的時間也有些久了,她也擔(dān)心少年們被法則影響,便準備及早動身。 這方面的事情,少年們素來都是聽她的,因此回來后也沒有多問,只把今日的見聞講給她和勞不語聽。 知道王尚書不止輕而易舉解決了謠言風(fēng)波,更是難得的和藹可親,沈翠便也徹底放下心來。 翌日一早,崔斐留下崔家的下人和屋主交接,一行人便踏上了回青州府的歸程。 第一百八十二章 離開臨南府之前,穆二胖他們還按著禮數(shù),帶著禮物去拜訪了一趟劉學(xué)政。 說來在劉學(xué)政手底下過了那么久,穆二胖他們卻還未曾見過劉學(xué)政,幾人親自去學(xué)署送薄禮的時候,還想著或許能在劉學(xué)政卸任之前,見他一面。 畢竟有了王尚書這珠玉在前,他們難免想著,或許劉學(xué)政也如王尚書那般和氣。 不過門房沒讓他們進去,只把茶葉和點心收了,說:“我們老爺最近正在忙著整理手頭的事務(wù),后頭好和新上任的學(xué)政交接。最近是一位客人都不見的,請幾位舉人老爺莫要見怪?!?/br> 穆二胖幾人自然都道不會,后頭門房又給了一些回禮,說是劉學(xué)政特地準備的。 回禮同樣簡單,就是時下書生幾乎人手都會備著的一條方巾。 不論是材質(zhì)還是繡紋,都很常見。一看就是劉學(xué)政讓人大量采購之后,放在家中用來打發(fā)所有上門求見之人的。 回青州府的路上,眾人談起這件事,衛(wèi)奚道:“看來劉學(xué)政跟王尚書一樣,都想著要避諱一二?!?/br> 那會兒王尚書說主持完鄉(xiāng)試后立刻就要動身回鄉(xiāng),后頭聽說是連夜就離開臨南府了。 其實皇帝特地指派他過來臨南府主持鄉(xiāng)試,肯定是留了日子讓他歸鄉(xiāng),慰藉他的思鄉(xiāng)之情的。 不至于說連一夜都等不了,要他老人家冒著夜色趕路。 所以急著歸鄉(xiāng)雖也是真的,但另一層意思,就是王尚書不想跟本屆舉子有任何私下接觸。 畢竟后頭的會試主考官雖不是他了,但整個在京城舉辦的會試、殿試等,都是由禮部cao持的。 這會子鄉(xiāng)試,流言四起的時候,旁人尚且會站出來說他老人家那樣的地位,不至于在鄉(xiāng)試這種級別的考試中弄鬼。舉人而已,難道還能對王尚書有什么裨益不成?總不可能他老人家這把年紀,這種地位,還會把鄉(xiāng)試中會出現(xiàn)的賄賂看在眼里,而不顧自己一輩子的清譽和官聲吧? 但若是會試和殿試呢? 這里頭考出來的,一般可都是直接授官入仕了。牽連可就非鄉(xiāng)試可以相提并論的了。 加上京城又是天子腳下,這上頭要是傳出什么流言,怕是即便是王尚書也有的頭疼。 劉學(xué)政卸任之后,同樣是回禮部任職,王尚書需要考慮的問題,自然也是劉學(xué)政需要考慮的。 所以梅若初也贊同道:“劉學(xué)政這般,其實也是為著我們好?!?/br> 幾天之后,翠微的一行人就回到了青州府。 先是在考場里頭吃了一頓大苦頭,又是趕了這么久的路,少年們都是累的不輕,自然又是一番休整。 但好歹在書院里了,所以大家的狀態(tài)都恢復(fù)得比之前快不少。 后頭便是該慶祝的時候了,翠微這邊素來主張簡辦的,之前少年們考上秀才,也只是自己聚一聚。 如今成了舉人,除了先自家人吃上一頓好的之外,很多禮數(shù)也不能省。 首先是少年們得去府學(xué)里送謝禮,教授和訓(xùn)導(dǎo)都要送一輪。 等送完了這一輪,府學(xué)里的同窗知道了他們都考上了的好消息,紛紛出面相邀。 雖然翠微的眾人從前同出同進,在府學(xué)里關(guān)系親厚的同窗有限。 但此時若是拒了,便還是跟前頭一樣,容易顯得一朝得勢,目中無人。 至于本地的鄉(xiāng)紳富戶,當然也有拋來橄欖枝的。 但所幸崔家在青州府根基深厚,有崔家?guī)椭謸?,少年們便也不用強忍著不喜去赴這種目的不純的酒局。 最后,梅若初和衛(wèi)恕兩個早年在其他書院讀過書的,也得回去一趟。 衛(wèi)恕這邊,沈翠倒是挺放心他的。 法則對他的影響是讓他無條件成為穆云川的工具人,相比書院里其他學(xué)生,并算不上嚴重。 而且他回永寧縣,跟遠在京城的穆云川又碰不上頭。 更有勞不語,一聽說能回去看看凌青明,他比衛(wèi)恕本人可起勁多了,特地翻出了崔斐在臨南府給他置辦的新衣裳,主動說要陪他一道回去,還詢問沈翠和穆二胖要不要同行? 沈翠跟穆二胖也都是有些掛念沈家人的,也想親自回去和他們分享這個好消息。 但沈翠既不如少年們年輕力壯,也不像勞不語似的,有著早年四處游歷打下的底子,這時還有些沒緩過來,此時再趕路回縣城,估計臉色還要再差上幾分,沒得讓鄭氏和沈老爺子cao心。 她能想到的,穆二胖同樣想到了,比起姥姥和姥爺,他更在乎身體不虞的親娘一些,就說先陪著沈翠養(yǎng)身子,左右至多再半年,就能回鄉(xiāng)團聚一陣了。 但梅若初就有些難辦了,老山長待他可凌青明待衛(wèi)恕親厚真誠多了。 即便是不出于禮數(shù),梅若初也很想在這時候去親自給他老人家報喜的。 但離會試這樣的大考越近,沈翠就越不放心他,總怕法則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對他下手。 索性她也沒有糾結(jié)很久,老山長親自來了青州府。 他猜著梅若初考完鄉(xiāng)試,不管好與不好,肯定要趕著回弘樂給自己報信。 與其讓梅若初兩頭跑,不若他自個兒坐幾天馬車過來聽信兒,而且他到現(xiàn)在還未親自跟沈翠道過謝呢,總不能他仗著自己年紀大,就還等著沈翠這幫了他大忙的恩人抽出空來去登門。 得知梅若初這次不止考上了,更是有驚無險地中了解元。 素來持重的老山長亦是頗為激動。她這份激動跟前頭沈翠看穆二胖服用了洗髓丹后是一樣的,并不是為他考得好的事兒,而是激動梅若初拿到了本該屬于他的東西。 后頭知道少年們幾個月后還要接著再考,老山長還在翠微中當了幾天的臨時先生,給眾人好好授了一番課。 這一系列事情都忙完,沈翠就定下了上京的時間——和早先的穆云川一樣,她也準備入冬前就動身,習(xí)慣環(huán)境和氣候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了。 最重要的是,得提前去找個寬闊些的住處,把書院挪過去。不能像鄉(xiāng)試似的,因為地方不夠,那小宅子不足以規(guī)制成系統(tǒng)承認的‘書院’,把少年們都暴露在法則之下。 她覺得按著為位面法則的尿性,應(yīng)該越到后頭重要的考試,它越會弄鬼。 沒有書院這樣類似信號屏蔽器的存在,不足以讓她安心。 沈翠就定下了十月中旬上京,老山長也一直留到了這會子才回弘樂去,最后便是就該去衙門辦路引文書了。 古代人出門素來是需要路引的,像明朝時,百姓離開籍貫所在的百里開外就需要去開具這份東西了。 但可能這個世界是架空的一本書,科舉方面還算嚴謹,這方面就架空的比較厲害了,律法規(guī)定是出籍貫所在的省才需要路引。 翠微的眾人去京城應(yīng)會試是再正經(jīng)不過的事兒了,也不需要疏通和打點,衙門那邊當天就開具了出來,而且差役的態(tài)度也是熱情殷切。 頭一回,沈翠直面的感受到了階級飛躍之后的便利。 離開青州府之前,沈翠把宅子收拾了一番,將宅子的鑰匙交還給崔五娘。 這或許是兩人最近最后一次見面的機會了——畢竟翠微的眾人考的都很不錯,穆二胖的名次更是僅次于梅若初這幼時便遠近聞名的神童,很有可能明年就也一路順利地考上去了,而沈翠自然也就陪著兒子留在京城了,不大可能再回來。 所以崔五娘格外上心,親自過來拿了鑰匙,又拉著沈翠的手說了半天的話,最后心疼道:“我看孩子們怎么好像都緩過來了,你反而比從前瘦了些?” 沈翠搖頭無奈道:“我可能就是瞎cao心的命,自己雖沒下場,也沒那份才學(xué)可以指點他們,但就是思慮的多了,又不如他們年輕,這會子還沒緩過來?!?/br> 其實這方面沈翠這陣子已經(jīng)系統(tǒng)抱怨好幾次了,到這會子了,系統(tǒng)商城里的東西還是絕大部分只可對陪玩對象使用,她這山長的使用權(quán)限依舊不高。 不然這次鄉(xiāng)試結(jié)束,她攏共得到了五位數(shù)的購物點獎勵,早在給衛(wèi)奚買藥的時候,也給自己買一份吃上了,不至于還得這么慢的自己一點一點恢復(fù)元氣。 系統(tǒng)也很無奈,只勸著她再忍忍,等明年考完,穆二胖順利通關(guān),權(quán)限就全都開放了。 眼下沈翠雖然面上不顯,其實又在腦內(nèi)罵了系統(tǒng)一句‘黑心肝’,罵的系統(tǒng)都不敢吱聲。 崔五娘滿眼的心疼,“那你們提前上京是對的,冬天是最適合溫補的時候,早些過去,你早些開始調(diào)養(yǎng)?;仡^我讓人給阿斐收拾行囊的時候,多放些補藥進去,你也跟著孩子們一道吃,省得孩子們還沒如何,你先病倒了?!?/br> 聊完了這些,沈翠又問:“你們家準備出多少人來送考?” 早前崔五娘放崔斐去考鄉(xiāng)試都不放心的,如今有沈翠跟著,她是再放心不過,便只道:“去的家丁多,對你不方便??扇サ娜羰茄诀?,則對學(xué)生們不方便。所以我跟爺爺商量過了,就還是只派車夫和幾個隨行小廝就行。” 安排妥當之后,十月中旬,翠微的眾人便離開了青州府。 這次趕路可就折騰了,先是坐馬車,后頭又是乘船換水路,后頭再接著走陸路,足足折騰了將近一個月。 這期間沈翠為了防止少年們生病,一邊自己累的渾身骨頭疼,一邊也針對他們各項數(shù)值,買補藥、做針線不得歇。 十一月上旬,一行人總算是到了京郊。 雖也能連夜入城,但一路上舟車勞頓,沈翠覺得沒那個必要,就決定帶著眾人在京郊的驛站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