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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厲華冷冷掃了一眼陳賀年,隨即瞥了一眼夏秋。 “跟我回家。”白厲華手指尖輕輕點了點夏秋的后脖頸,隨即收手淡淡命令。 “夏秋,”陳賀年叫住夏秋,“不一起吃午餐么?你那么辛苦做的?!?/br> 夏秋腳下步子一頓,走在前邊的白厲華偏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眼中掠過一絲不滿,不過卻沒有說任何話,而是徑直朝外走去。 夏秋見狀,有些著急,扭頭看著陳賀年說道:“陳醫(yī)生,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抱歉…” 說完,便有些慌張的追出去,跟上了白厲華的步子。 白厲華走的很快,夏秋快步走著跟不上,腳步連在一起像是要跑起來。 在回去的路上,夏秋坐在白厲華身邊,余光看去,對方嘴唇抿成一條線,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前邊。 下車之后,白厲華也沒有回頭看夏秋,而是徑直朝著別墅里走去。 夏秋見白厲華這樣,心里更加忐忑,跟在對方身后一句話都不敢說。 直到進到別墅,門關上,夏秋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人拉著手臂鎖在了墻邊。 “看來你在我這里待的很不開心?” 白厲華陰沉著一張臉,一手撐在墻上,一手掐著夏秋的下巴迫使對方抬頭。 夏秋被迫抬頭,眼中一瞬間有些驚恐,無措的神情直直的看著白厲華。 “有什么我給不了你的,說出來我聽聽,讓我看看是什么理由讓你能那么開心的對著別人笑?” 白厲華虎口卡在夏秋的下巴處,拇指和食指中指掐在夏秋柔軟的臉頰兩側(cè),冷笑著問。 白厲華是個生意人,更是個不喜形于色的生意人,剛剛那個醫(yī)生明擺著是對他的挑釁。 那種情況下,他已經(jīng)惱火至極,可是卻偏生忍住了那股怒火,他太知道怎么戳別人的心思了,可是除了夏秋。 夏秋臉頰被掐的生疼,眼眶里下意識的就蓄了淚,被對方這樣掐著他根本就說不出來話。 他能感覺到白厲華很生氣,可是他不懂為什么對方要生氣。 他不能說話,可是又想讓白厲華不生氣,只能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揪白厲華的衣服。 夏秋被迫抬頭,視線看不到下方,只感覺自己抓住了一點布料,就小幅度的揪著晃了晃。 白厲華原本正在暴怒的邊緣游走,他煩躁甚至有些發(fā)瘋,他不能接受夏秋對自己永遠都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對別人卻能那樣笑。 他不是什么好人,更沒有什么好脾氣,對夏秋這樣已經(jīng)是他忍到極限了,他毫不懷疑,如果剛剛夏秋敢不跟他回來,他可能當場就會把那個醫(yī)生揍了。 正在白厲華盛怒的盯著夏秋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脖子上有輕微的動靜。 他低頭,就看到夏秋的雙手正揪在自己的領帶上,小幅度的晃動。 只一眼,白厲華心中那股火氣毗的一聲,被澆滅… … 因為前后心情變化太大,白厲華眼底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掐在夏秋臉上的力度就小了。 他再抬頭,就看到夏秋眼中的淚沒有憋住,嘩啦啦的就落了下來。 白厲華驚覺,倏然松手。 “你、你別…生氣… … ” 夏秋被白厲華松開,終于能說話,聲音卻很小,帶著一些沙啞。 他雙手用力握在白厲華的領帶上,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jié)紅白交錯。 “對不起,你不要…不要生氣… … ”夏秋近乎祈求的說著話,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白厲華看著夏秋滿臉淚痕低聲哀求的模樣,突然像是變成了凌遲架子上的罪人。 夏秋的臉被他剛剛掐的泛紅,甚至此時已經(jīng)透了絲絲青色。 白厲華最見不得夏秋露出這樣的表情,上次因為對方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幾乎掀了整個吳家,而此時,對方露出這種表情卻是因為他。 夏秋在道歉的同時,滿腦子都是陳賀年說的那句話。 厭煩了。 所以,是因為厭煩了,所以白厲華才會處處挑他的錯。 因為厭煩了,所以對方才會不想跟他住在一個房間。 夏秋特別特別害怕,有一天白厲華會趕他走,他沒有地方去,沒有家,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初白厲華同意他住下來時,他有多高興。 夏秋低著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白厲華看著夏秋低著頭,此時因為哭泣肩膀都在抖動,明明他的本意只是想讓夏秋多親近自己一些。 夏秋揪著白厲華的衣服,可是卻得不到對方的反饋,指尖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后試探著往前靠了一下。 白厲華只覺得腰上一緊,夏秋就整個人拱進了他的懷里。 對方不說話,開始只是輕輕的揪著他腰側(cè)的衣服,后來便雙手死死的環(huán)在了他的腰上。 白厲華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頓住,半晌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個時候的白厲華,突然就想到他每每捉夏秋去床上,把對方弄得難受了或者疼了,對方就是這樣,不知道反抗,只會本能的摟著他,像是動物本能尋求保護一樣。 白厲華的呼吸近乎停止,停止到近乎空氣凝結(jié),只能聽到夏秋嗓子里發(fā)出低聲的啜泣。 下一刻,白厲華幾乎是本能的一躬身單手扣在夏秋的大腿后側(cè),在夏秋一聲短促的驚呼聲中,他就把人單手抱在了肩上站直了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