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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明白了,怪不得自家總裁每天一副跑了老婆的陰沉面容。 好不容易到第三天早上,林瑜和卓丹丹收拾東西回去。他們倆一起去觀看了比賽現(xiàn)場,上百個選手隨機對局,按積分高低角逐下一輪資格。 盡管林瑜只看了傅真的對局,也沒有怎么看懂,但也能感受到現(xiàn)場緊張而刺激的氣氛。 傅真第一天的比賽很順利,全勝拿下比賽。在走之前,林瑜特意早起給出門比賽的傅真加油。 因此趕去機場的時間就早了點。 在候車廳,林瑜給嚴有打電話,說:“飛機票買遲了,還要等一個小時。” 嚴有問:“可以改簽嗎?餓了嗎?” 林瑜說:“太遲了,最近的班次趕不上了。早上在酒店吃過了,今天梅阿姨做了什么?我想她做的煎蛋了。” 嚴有說:“明天讓梅阿姨早上做煎蛋。” 林瑜笑了,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撐著行李箱,陽光照在少年明朗的眉眼上,腳尖輕輕點在地面,是愉悅的透著一股喜悅的味道:“好啊?!?/br> “今天您在忙么?”林瑜問。 “還行。”嚴有說,“怎么了?” 林瑜說:“可以來接我么?” 一旁正在喝水的卓丹丹噗的一聲,這還是當初那個自小獨立、懂事聽話、從不麻煩別人的鄰家男孩嗎?! 得到了肯定答復的林瑜,跟對方?jīng)]聊多久,就掛斷了電話。 上飛機后林瑜把帶過來的藥吃了。他就要了個小毯子,蓋在身上打算補個覺。 或許是起的太早了,又或許是連續(xù)兩天在酒店陌生的床睡得不太好,林瑜竟然慢慢就睡著了。 他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中他走在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下,天邊雷聲作響,淅瀝瀝落著雨。他舉著一把傘,一路奔跑著,路面的水濺起水花,因為入了夜,公園里空無一人。 他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的光比路燈還要亮。 循著定位,林瑜終于在假山下看到了躲藏的男孩,他喘著氣,心頭的大石頭卻放了下來,說,“嚴有哥哥,我終于找到你了?!?/br> 男孩抬頭看他,對方狼狽急了,頭發(fā)濕漉漉的,抬頭那一眼冷厲如狼,然后又瞬間狼狽,透露出一絲驚惶。 林瑜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心疼。 他說:“快走吧,跟我走吧,別躲在這里了,不安全。” 嚴有也發(fā)現(xiàn)了,他沒法在這里一直躲著的,遲早會被壞人發(fā)現(xiàn),那些人就會把他再次帶走。 于是他起來,跟著林瑜走。剛出了公園,天也不下雨了。 晚風微涼,身邊的嚴有一路沉默,他臉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在夜色下,那股濃重的怨氣和狠厲就愈發(fā)明顯,仿佛是下一刻就會撕咬撲上來的狼,林瑜看著也有點害怕,但還是心疼。 小林瑜便找話題說,“你餓嗎?” 嚴有看了他一眼。 小林瑜訕訕的,跑了這么久,肯定是餓的。 小林瑜也不知道怎么辦,說,“那,那等回去了……再說?!?/br> 他們從公園里出來,沿著公路走,林瑜是跟著定位跑過來的,但是一沒有定位,他們兩個小孩子,就連方向也辨認不清了。 小林瑜有些驚慌,說:“哥哥,我們?nèi)ツ???/br> 嚴有聲音冷冷的:“回去,我要去問問。” 他爸爸mama一定是不知道,自己被帶出來了。如果他們知道……但這僅限于如果。 公園建在郊區(qū),馬路上很安靜,夜間幾乎沒什么車。他們經(jīng)過一段紅綠燈的時候,遇到一個貨運司機下車解決生理問題,對方問他們:“怎么你們兩個小孩子大晚上在這里?” “我們……” 林瑜還沒說完,就被嚴有打斷了:“不要跟陌生人說話?!?/br> 然而司機已經(jīng)瞧見了小林瑜的模樣,標致白凈,唇紅齒白,衣服華貴,看起來是個家境優(yōu)渥的孩子。 他旁邊的、警惕性還挺高的孩子,形容狼狽,但生的精致好看。 司機頓時起了歹心。他不滿意于開長途的工作,本身就是好吃懶做的性格,跑了老婆,也沒錢。如果把這兩個孩子賣掉,一定能拿好大一筆。 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從長相來看,一定很搶手。 司機目光動了動,便走上前,說:“你們兩個小孩子在路上也不安全,你們要去哪里?我看看能不能送你們一程?!?/br> 他走近了,林瑜下意識后退了兩步,司機頓時一急,伸手要去抓他。 旁邊的嚴有跑過來攔住他的手,司機頓時沉了臉去抓他:“小兔崽子?!?/br> 小林瑜驚慌失措,嚴有推了他一把,叫道:“快跑,往前跑!” 林瑜猛地從夢中驚醒,飛機在平穩(wěn)降落,窗外已經(jīng)可以看到城市建筑,天空是蔚藍色的。 蓋著毯子的他感覺到后背出了一薄薄一層的汗,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旁邊的卓丹丹還睡著。 林瑜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從夢中的場景緩過神來,斷層的記憶和被潮水淹沒的記憶碎片全部清晰地涌入腦海,把林瑜砸了個一臉蒙圈。 淦。 他都干了什么。 一頭栽進陌生男人懷里,還跟對方說自己是情人,情人也就算了,沒過幾天還要爬上床。 住進家里也就算了,家族聯(lián)個姻還委委屈屈的,他是那么矯情又嬌氣、還要別人哄的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