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讓我坐在賓利上哭 第147節(jié)
一聽她嚷著要告老師,那群人立馬回頭看了一眼后,紛紛結(jié)伙跑開。 她走過去,發(fā)現(xiàn)男生渾身都被踢得很臟,她朝他伸出手:“哥哥,我拉你起來。” 男生盯著她的手,怔了很久很久。 把他拉起來后,她可愛地笑著問:“我要小賣鋪,買碎冰冰吃,你陪我去吧,我分你一半?!?/br> 男生沒說話,卻默默跟在她的后方。 走到一半,她扭頭看男生一眼,發(fā)現(xiàn)這男生一張臉生得眉清目秀,比很多小姑娘都好看,就問:“你長得這么好看,他們干嘛欺負你,不會是嫉妒你長得比他們好看吧?” 男生:“……” 他沒說話。 隔了會,男生遲疑地問她:“……你覺得我長得好看?” 她不假思索地說:“當然啊。” 下一句,她立馬又說:“就是矮了點,哥哥,你好矮,怎么會這么矮啊?!?/br> 男生:“……” 買了根櫻桃味的碎冰冰,她掰兩半,把多的那一半分給他,說:“mama說,要好好吃飯,才會長高高?!?/br> 男生接過冰棒嗯了聲。 在回去的路上,她從褲兜里掏出那根紅繩,大方地遞給他:“哥哥,送給你哦?!?/br> 男生怔住。 好半天過去,他說:“我看班上有其他女生給男生送這個,但是沒有人送我?!?/br> “我現(xiàn)在送給你呀,不過有點大,戴手上肯定是不行的,你戴腳上吧。” “……” 她沒想到,也不知道的是—— 他真的把戴在腳腕上很多年,再后來長大了,手腕粗了,就戴在腕上,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宋覓是突然間驚醒過來的,可這分明不是噩夢,但就是實實在在地驚醒過來,猛地一下,眼睛就睜開了,彈似的坐了起來。 酒勁已經(jīng)過去,只剩下頭痛劇烈,宋覓揉著太陽xue打開床頭的臺燈,視野驟然明亮,手邊一本淺藍色殼子的相冊映入眼簾。 她隱約記得在睡前看過一張照片。 有關(guān)小男生的照片。 宋覓拿起那本相冊,飛快地翻著,一張又一張。 終于找到了那一張。 ——藏在樹后的小男孩。 在這一刻,結(jié)合夢境,宋覓總算響起這個小男孩是誰,不是別人,而是談西澤,五官眉眼完全都對得上。 她的手開始劇烈發(fā)抖。 她想起來了。 談西澤是當年被霸凌的小男孩。 而他手上戴著的那根紅色手繩,是她親手編的,而她卻忘記了,把他忘得干干凈凈。 一種強烈的內(nèi)疚感卷上心頭。 宋覓沒有一刻猶豫,掀開被子下床,趿上拖鞋,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就沖出了房門。 她要見談西澤,現(xiàn)在就要。 下樓,到客廳,再沖向門口,動作快得堪比短跑。 宋覓沖出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裙,是昨晚敬蘭幫她換的,眼下她也顧不得許多,滿心滿腦都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要見談西澤。 奔跑間,宋覓用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五點四十,天都還沒完全亮,呈現(xiàn)出一種暗藍的色澤。 這個時間點不好打車。 宋覓只能一邊朝著云水灣的方向跑去,一邊注意馬路上有沒有出租車經(jīng)過。 深秋寒風冷得刺骨,她的兩條小腿露在外面,冷得激起一顆又一顆的雞皮疙瘩。 呼進去的風刺得喉嚨生涼作痛。 她又不得不大口呼吸。 跑了半天,都沒有搭到出租車,宋覓著急得不行,開始給談西澤撥電話。 聽筒里傳來連線的聲音。 也許是她的號碼去電,談西澤始終會選擇接聽,哪怕是在睡覺的時間段,沒一會,聽筒里傳來他剛睡醒時的嘶啞嗓音:“喂?” 宋覓喉間一哽,眼淚泛上來,說不出話。 “宋覓?” “……” 憋了半天,宋覓放慢奔跑的腳步,哽咽著,喘著氣說:“談總,我現(xiàn)在想見你,可以嗎?” 那邊沉默了一瞬。 很快,談西澤含笑的聲音傳來,低低的卻帶著溫寵,“可以,你想什么時候見我,都可以?!?/br> 他是個敏銳的人,這個時間點接到她的電話,心里早就有判斷,意味不明地問了她一句:“想好了?” 她給了肯定的回答,“想好了?!?/br> “那你待在原地別動,我過來找你?!?/br> “……” 半個小時后,宋覓在渡城的過江大橋上,見到了談西澤,他披著蒙蒙亮的天色而來,眉眼英俊如斯,黑色眸子深邃得像是沒有盡頭的長夜。 她朝他飛奔著沖了上去,撲進他溫熱的懷里,雙手緊緊摟緊他的要,帶著哭音說:“……我們在一起吧。” 他下意識伸手把她接牢在懷里,沒有任何猶豫。 “好。” 第95章 好甜 凌晨六點的渡城, 天空呈現(xiàn)出一種臟藍色,晨光熹微。正值深秋,空氣中彌漫著一層淺淺晨霧, 霧氣貫穿整座過江大橋,在往下面的江面上滲。 在過江大橋上等待談西澤的那半小時里, 宋覓思考了許多, 腦子里很混亂, 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不停地冒出來。 談西澤真的記了她這么多年嗎? 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認出她的? 他對她, 是因為報答還是喜歡? 霧氣大,rou眼的可見度低,宋覓在這座長約千米的大橋一頭, 抬頭一望,竟然看不到另外一頭。 景象就像是她此時此刻混沌的大腦。 旁邊是一條橫亙整座大橋的白色欄桿,欄桿下方是間距相同的立柱, 一根又一根排開,靜謐冰冷。 宋覓沿著這些立柱在霧里面行走,奔跑后的勁還沒緩過來, 她張著嘴微微喘息著, 呼出來的那一口氣, 迅速在淡白色的虛空里擴散成白氣。 她最終停在大橋中間位置。 宋覓面朝渡江,雙手趴在冰冷的欄桿上,那種冷意很刺人,肌膚上的雞皮疙瘩就沒消下去過。 有昨夜醉酒的緣故,太陽xue突突地跳著作痛。 晨風攜裹著江的水味迎面?zhèn)鱽?,思緒愈發(fā)地活泛, 頗有一番料峭秋風吹酒醒的意思。 時間在霧和風里一分一秒地過去。 她知道—— 他在朝她趕來。 隨著天色開始一點點變亮, 橋上逐漸有來往通行的車輛, 這些車都開著前霧燈,射出明亮的黃色。 她轉(zhuǎn)身,背對著渡江,靜靜看著面前飛快駛過的車輛,看明黃的燈色。 她想,總有一抹燈色為她而來。 半個小時后,宋覓等到了屬于她的那一抹燈色。 明黃色的。 晨霧未散,黑色賓利的霧燈比其他車輛都較為明亮些,豪車的高品質(zhì)被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遠遠的,賓利的速度就慢下來,放慢至二十碼左右的速度。 那么慢,其實是車里的談西澤怕錯過在沿途某一處的她。 宋覓面朝車燈照來的方向,站定,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因為激動和寒冷有些微微顫抖,裸露在外面的一雙小腿被凍得失去血色,顯出一種青白色。 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到肩膀下方的位置,凌亂的披散著,襯一張巴掌大的臉,因為長得漂亮動人就顯得格外楚楚可憐,一雙小鹿眼濕漉漉的。 最終。 黑色賓利在十米開外停下。 車燈未滅,兩束霧光的盡頭處就是宋覓所在的位置,正好照到她的腳尖,那就代表著,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就立馬踩了剎車,沒有一絲猶豫。 賓利駕駛座的車門打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里,關(guān)上車門,繞過車頭朝快步走來。 此時晨光熹微,空氣清冷,天色處于蒙蒙亮的狀態(tài)。遠方,群星在逐一消退,連綿青山的輪廓開始變得明顯。 一切都在變得清晰。 男人穿一件長至下擺的黑色風衣,肩披蒙蒙亮的天色,腳踏一束明黃的光,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來。 晨風吹起了他的黑色衣擺,朝后翻飛著。 他逆著光,教人看不清他此時此刻的表情是什么,卻能看清他的腳步很快,每一步卻又很穩(wěn),他的身上無時無刻都帶著一種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