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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秩好多年沒回Z市了,車子開過街道,他望著窗外,有點熟悉的感覺,卻又和自己記憶里的并不完全相同。 回家的路上,正好要路過他曾經(jīng)就讀的高中,陶秩趴在車窗上看。 之前他經(jīng)常坐在車上,看嚴(yán)述從街對面走過來,陶秩現(xiàn)在也坐在車窗邊,他眨眨眼,似乎能看見對面有個熟悉的人影。 車子的行程并不是全程穩(wěn)定,路過減速帶的時候,車子前后顛簸了幾下,陶秩再看,人影就散了,車子也已經(jīng)開出學(xué)校很遠(yuǎn)了。 車正好開過虎山天街,陶秩挺直了腰板,第一次主動說了話,“我的畫展要開在這里?!?/br> 這塊區(qū)域是Z市最具文藝氣息的地方,陶秩在國外辦了不少畫展,這次回國自然也想在國內(nèi)辦幾場。 余彥倫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說:“好啊,這地方不錯,回頭我和嚴(yán)述說一聲,他和這邊有合作?!?/br> 余彥倫被莫名其妙瞪了,mama咳嗽了一聲,沒有說什么,拉住陶秩的胳膊提出了反對,“換個地方吧,這片最近商業(yè)氣息越來越濃了?!?/br> mama開始說那些入駐的商業(yè)建筑破壞了一個城市的人文文明,特別是LM。 他從簾子的縫隙里正好看見窗外LM門店的標(biāo)志,門店是很經(jīng)典的黑白色系,優(yōu)雅簡潔。 對這個新興的珠寶品牌,熱衷奢侈品珠寶設(shè)計的mama卻對這個品牌怨詞頗多,陶秩還想看,mama就“啪”一聲關(guān)上了簾子。 陶秩沒辦法,他假裝自己疲累了,閉著眼睛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漸漸停了下來,陶秩思緒越跑越遠(yuǎn),他閉著眼睛聽見余彥倫下車的聲音,車門一開一關(guān),余彥倫繞過來,輕輕稀奇地叫了一聲,“睡著了?” “沒睡呢?!碧罩冗@才睜開眼睛,mama已經(jīng)下了車站在車門邊笑著看他們,爸爸站在門口等,看見他們回來了,上來抱了一下陶秩。 “終于回來了?!卑职峙呐乃募绨?,把陶秩一身的寒氣和郁結(jié)都拍散了。 作者有話說: 終于開文了,希望你們能喜歡這個故事~第一章感覺寫得太亂了,所以改了一下? ???? 第2章 嘟嘟 陶秩在家休息了幾天,家人都默契地沒有問他這次回來究竟要待多久,他們似乎都在回避這個問題。 直到陶秩開始翻看附近新開樓盤的宣傳廣告,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最高興的是mama,她一邊翻看居室布局圖一邊念念有詞:“這個也不錯,房子周邊就是個玫瑰園還有花房,你不是一直想要花房嗎?” 陶秩看了一眼,點頭贊同:“挺不錯的。” “不過面積太大了,還是換個小點的吧,我就一個人住。” mama停下了翻頁的動作,猶豫地抬頭問陶秩:“陶陶,這次就留下來了吧?” mama的表情帶著一點小心,仿佛陶秩是什么易碎品,稍微一刺激就會四分五裂。 陶秩生病期間,mama就是這樣小心地注視他。 陶秩覺得自己的病不是特別嚴(yán)重,只不過難治,需要一遍遍地糾正,就像修剪錯誤橫生的枝條一樣,修建干凈了,陶秩就病好了。 “嗯?!碧罩任⑽⑿α艘幌?,mama就明顯高興了起來,趁熱打鐵地說:“這段時間,暫時不要和嚴(yán)述聯(lián)系,好嗎?” 陶秩對這個要求有點為難,mama還在殷切地看著他,陶秩手插在口袋里,不斷摩挲著手機的一角,手機被他握得溫?zé)帷?/br> 嚴(yán)述的電話號碼,至今還在他的黑名單里。 陶秩也想過如果嚴(yán)述聯(lián)系他,他會不會因此而感到后悔。 不過實際上這種后悔發(fā)生的概率很小,因為嚴(yán)述不會聯(lián)系他,可能對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被陶秩拉黑了。 想到這一層,陶秩表情緩和了些,他再次點了點頭。 搬家那一天,余彥倫太忙了,沒有來,他和陶秩在電話里說:“我前幾天和嚴(yán)述說陶秩回來了,他說要去看你,你倆見過了嗎?” 陶秩手上抬著兩個大紙箱子,整個人被紙箱子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肩膀夾著手機艱難地說:“沒有。” 陶秩突然有點后悔自己做出回國的決定了,這里含嚴(yán)述的含量實在是太高了,不管是mama還是余彥倫,甚至連爸爸都提到過嚴(yán)述。 陶秩把紙箱放下,mama在一邊幫他打理行李,地上已經(jīng)堆了好多個箱子。 “怎么會呢?”余彥倫“嘖”了一聲,很是對嚴(yán)述不滿。 在他眼里,自己是陶秩哥哥,嚴(yán)述也是。 陶秩莫名覺得這段對話不能讓mama聽見,于是音量放低了,偷一般地說:“他……可能太忙了吧?!?/br> 說完陶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點分神地呆了片刻,余彥倫還在說話,陶秩沒怎么聽,隨便答應(yīng),一直在反復(fù)咀嚼余彥倫的話。 掛了電話,mama從墻邊拿出被精心包裝的畫,低頭想打開查看,詢問陶秩:“這些拿到畫室里嗎?” 陶秩有點緊張地壓住mama的手,“我拿去就好了?!?/br> mama松手,陶秩抱起幾張畫,跑到樓梯邊又躊躇地停下來。 陶秩站在樓梯扶手旁,緩慢地轉(zhuǎn)過身來,他真的瘦了很多,露在衣袖外的手腕纖細(xì),衣服在他身上總是顯得寬大。 mama耐心地等待著他開口,陶秩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地說:“剛剛哥給我打電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