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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振酒品實在不好,嘴里咿咿呀呀,手上一陣亂舞,于洲好不容易將他送回房間,轉身一看客廳頭更大了。 哪怕他再困,經(jīng)由這一通也得醒覺,他回房間拿了個口罩戴上,將客廳大致收拾了一下,空瓶空罐全堆在一起,那灘穢物于洲沒管,留著明天張振酒醒了自個兒處理。 打理好客廳,于洲去洗了個手,回房之前又打開門看了眼張振,確認他躺在床上睡熟了不折騰了才關上門返回房間。 可等他躺回床里,神智卻無比的清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客廳難聞的氣味給熏的。 于洲側躺在床上,摸出手機點亮了屏幕,界面停留在他和陸在河的聊天框內(nèi)。 視線從末尾的兩個昵稱上閃過,于洲心里又升騰起一絲微妙來,他熄滅手機將它壓在枕頭下,關燈閉上了眼。 與睡眠質(zhì)量良好的于洲不同,陸在河的預感出了岔子,他以為困意會在吃藥以后乖乖到來,但與于洲視頻中途小睡那一覺好像已經(jīng)替他補足了睡眠,這很不妙。 在床上閉目了半小時后,陸在河拿出手機,慣性使然,他打開了直播軟件,看見熟悉的ASMR主播在線,他卻忽然頓住,沒有再點進去。 下一秒退出切換一氣呵成,陸在河打開了于洲之前發(fā)來的壓縮包。 將手機設置外放定時,陸在河將它放在了床頭柜上。 壓縮包自動從第一個視頻開始播放,最青澀粗糙的第一版,能聽到于洲制造的敲擊聲外多余的雜音,他沒把握好距離,謹慎的呼吸聲都被收進了麥中。 陸在河閉上眼,在外放聲中慢慢飄遠神思。 他聽得很不專心,游蕩的思緒中居然閃過于洲今晚視頻時的模樣。 于洲眨眨眼,露出驚嚇訝然的表情,還有次數(shù)最多的微笑……他好像總愛笑。 夢太混亂,毫無章法,陸在河醒來時完全記不得做過的夢,只是覺得疲累,下床一量體溫才知道疲憊感由何而來,他發(fā)燒的癥狀加重了。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發(fā)燒癥狀出現(xiàn)其實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盡量克制腦子里雜七雜八的胡思亂想,陸在河基本可以判定自己就是普通的感冒發(fā)燒。 把藥吃了,陸在河接到宋逸舟的電話。 “今天我休了?!彼我葜壅f。 “恭喜你?!标懺诤訜崃吮D?,往里加了濃縮咖啡。 “怎么說?出來打場球?我約了華子他們,一起玩會兒,人湊不到,打個半場?!?/br> “多久?” “看你啊,上午下午都行,算了,還是上午吧,我下午要去接瑤瑤約會,忘記之前買的票了。”宋逸舟說。 “那我考慮一下?!标懺诤訑噭蚩Х葒L了一口,被燙得吸了口氣。 “有什么好考慮的啊,真約不上人了,今天這么好的天氣,別浪費了?!?/br> “嗯?!?/br> “‘嗯’是去還是不去?” “去?!?/br> “得嘞,就等你這句話!十點鐘吧,十點鐘怎么樣?打完球咱們順便一起吃個飯?!?/br> “可以。” “行,我等會發(fā)地址給你?!?/br> 距離十點還早,陸在河吃了飯后,乏力的感覺消退不少,宋逸舟辦事麻利,很快就把時間跟所有人確定好了,迅速將打球的地址發(fā)給了陸在河。 陸在河回了個“1”表示收到,高冷的回復被宋逸舟連發(fā)了十條白眼表情轟炸。 懶得理宋逸舟,陸在河把窗戶打開了些,前些天開始,樓下總傳來狗叫聲,住戶把狗養(yǎng)在了陽臺上,就樓上樓下幾米的距離,陸在河一開窗就老能聽見狗叫。 今天這狗也叫個不停,和外面的蟬鳴混合起來,簡直是一出完美的二重奏。 陸在河又覺得被打擾,又覺得樓下這狗的嚎叫聲可笑,他拿出手機錄了一段發(fā)給于洲。 陸在河:一大早就開演唱會了 于洲沒有立刻回復,等他看到消息時,已經(jīng)是半小時以后了。 早上他剛一醒來,就收到了楊振勇發(fā)來的消息,兩人聊了很久,楊振勇再次給于洲道了歉,讓他別有心理負擔,休息一天后照常去上班。 于洲心里本來也舍不得這份工作,昨天在勁兒上,情緒頂上頭才決定辭職,休息一晚冷靜下來,他也感覺昨天的決定唐突了,加上楊振勇遞臺階都遞到了這份上,于洲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可他不好意思答應休息,雖然澄清了誤會,但那截圖發(fā)出去,證實誤會是因為他上班閑聊產(chǎn)生的,楊振勇好聲好氣跟他道歉已經(jīng)讓他足夠愧疚了。 楊振勇卻頗為大度,還說今天飯店沒預定出幾桌,后廚人手夠用,讓于洲別來。 于洲左右推遲不過,只能連連給楊振勇道謝。他前一晚沒睡夠,但又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于洲聊完直接起床了,起床才發(fā)現(xiàn)張振還沒睡醒,客廳醞釀了一整夜的嘔吐物味道很是刺鼻。 于洲實在捱不住,更看不過眼,動手把客廳全清理了,等收拾完煲上粥,他才有閑心摸出手機。 因為他早上沒到,楊萌發(fā)消息問了幾句,于洲將情況給她說明完,翻到陸在河發(fā)的消息,他趕緊回復。 于洲:挺激昂的 陸在河:確實,原本起床還有五分困,現(xiàn)在能激昂到明晚后半夜 于洲被逗得直樂,捂著腹部笑個不停,他沖煲的粥拍了個揭蓋的視頻,粥沸騰地咕嚕直響,于洲往里倒了點兒新鮮的蔥末攪了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