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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喜新厭舊的本質(zhì),但這也側(cè)面證明了那小服務(wù)員確實對他有足夠的吸引力,趙嵩煥想要的資源他會給他,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到此為止了。 陸明州回到座位上,趙嵩煥回頭看他。 他似乎察覺到他神色中少了一些之前的什么東西,看了看陸明州面前沒動幾口的食物,忽的有些了然的笑了一下。 傳言不假,陸明州確實風(fēng)流,也足夠薄情。他一口將杯中酒飲盡,罷了,各取所需而已。 但是才一天的時間,多少也讓他感覺有些挫敗呀…… 三人吃飽喝足,上樓休息,趙嵩煥站在走廊另一邊,臉上掛著不變的笑:“晚安,陸總?!?/br> 陸明州點頭:“再見。”然后率先推門進(jìn)去了。 一夜無夢,陸明州第二天起床聯(lián)系林覓知,被告知趙嵩煥已經(jīng)提前回去了,他沒什么所謂的應(yīng)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從酒店離開的時候他想辦法弄到了裴系青的聯(lián)系方式——在對方并不知道的情況下。 若他猜得準(zhǔn),那這個人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主動聯(lián)系他的。 從商這么多年,他可以從一個人的外貌,氣質(zhì),神態(tài)或衣著打扮上大致看出一個人的內(nèi)里和本質(zhì),但他實在看不出裴系青會不會真的給自己打電話。目前只是他單方面的有興趣而已,但沒關(guān)系,這種事總是可以慢慢來的。 天色暗下來之后意外的下了場小雨,裹著涼風(fēng)在街道上幽幽刮過。 晚上十二點半,裴系青剛剛下班,他沒穿外套,有風(fēng)刮過的時候被吹起一層雞皮疙瘩。酒店旁的那條商業(yè)街基本上都關(guān)了門,寂冷的深夜里只有路燈寥寥的照亮一點星光。 星星點點的雨滴落在頭頂上,他順著街道慢慢走回去,順手拿出手機(jī)看了看,微信里幾條未讀信息,都是裴嘉駿發(fā)來的。他白天工作的時候看到了,但是沒有空回。 這會兒點開聊天界面,裴嘉駿的話就像在查戶口。 裴嘉駿:哥,你找到工作了嗎? 裴嘉駿:你現(xiàn)在住哪兒啊? 裴嘉駿:是不是自己一個人住啊? …… 后面還跟著一連好幾個問題,但裴系青的目光卻落在“是不是自己一個人住”這句話上面,一時定住了腳步。 裴嘉駿這句話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憶。 仿佛記憶被拉回到了某個下午,充斥著令人惱恨的悶熱,院子里聒噪的蟲鳴,還有耳邊裴嘉駿十六歲初具低沉的聲線,句句模糊的話語,聲音忽近忽遠(yuǎn),裴嘉駿的嘴巴張張合合在說著什么…… 周圍的雨淅淅瀝瀝,淋濕了他的肩頭。被雨幕攏在其中的冷白路燈變得灰暗,小小一團(tuán),照亮著雨滴從旁劃過的痕跡,裴系青忽然握緊了拳頭,快步離開。 等回到宿舍里面已經(jīng)半夜一點多了,同宿舍其它房間的舍友已經(jīng)睡著了,因為回來路上都在盡量的避著雨,只有肩頭部分被淋濕,裴系青進(jìn)了衛(wèi)生間脫掉衣服,他的貼身褲子上有一團(tuán)濕跡,但因為褲子是深色的,這團(tuán)濕跡并不明顯。 裴系青神色不變,卻是將褲子狠狠的扔到地上,壓抑著自己的喘氣聲。 扶在墻上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指骨用力,手背上鼓起黛青色的血管,他毫無自覺的咬破了自己的下唇,那雙總是沒什么情緒的眼睛里漸漸染了層薄霧,顯得有些失神… 迷迷糊糊的舍友半夜爬起來上廁所,剛出來走道的時候裴系青正巧從衛(wèi)生間里洗完澡出來,他打了個瞌睡,問了句:“這么晚才下班啊?!?/br> 裴系青發(fā)尾微濕,給他讓了讓位置,朝自己房間走去。 “欸,”舍友眼尖:“你嘴唇是不是破了,有點兒流血?!?/br> “嗯?”裴系青摸了摸嘴唇,“好像是,剛剛不小心磕了一下?!?/br> “浴室里沒有防滑墊,你以后洗澡的時候要注意小心點兒?!?/br> “好,謝謝?!?/br> 舍友看著他的背影進(jìn)入房間,又打了個瞌睡,進(jìn)衛(wèi)生間里放水,滿室的水汽遺留著溫?zé)?,到處充斥著一股沐浴露的清香?/br> 舍友咕噥了一句“還挺好聞,下次問他買的什么牌子”,便又迷迷糊糊的回房間睡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依古比古。 第9章 兼職 “路冠青他媽的,想泡我jiejie?”雪松抓著電話,聲音里全是惱怒,“他算個什么東西?別以為我jiejie看起來好騙就不要臉的湊過來!” 林覓知掏掏耳朵,“你這么激動干嘛?你姐都二十七了,弟弟,你再管著她那她以后是不是都不用結(jié)婚了?” 那邊傳來雪松更加暴躁的聲音,跟吞了火球似的,“他比我還小兩歲,大學(xué)都沒畢業(yè)他,什么居心啊這????!” “嘖,”林覓知覺得他那不好使的腦子就是放在脖子上用來好看的:“弟弟,人家背景雖然比不上你們,但是也不差的好嗎?你jiejie被你管了多少年了,她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好伐?她不會煩你的咩?” 那滿不在乎的語氣詞聽得雪松牙癢癢,但是卻無法辯駁。 是啊,雪蘭已經(jīng)二十七了,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管著她。雖然她腦子不好,傻透了頂,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被渣男騙了那么多次還不長記性,但是他不管她,那還有誰會管她? 早在他兩三歲的時候父母就情感不和,父親偏寵他與原配的大兒子,母親給他連生了兩個孩子也沒能入他的眼,最終還不是只能郁郁寡歡,因病去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