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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是她的車壞了,今天是打車過來的。等下,林宇明忙完后會來接她,順便幫她把一箱子書搬走,送到她的公寓中。 蘇姨做了幾道他們喜歡吃的小炒,三人坐下一起吃飯,氣氛居然還算融洽。 飯后,池秋打算去二樓的舊書房找點資料。 池夏見了,問他:“你要上樓?” 池秋點點頭,隨口應(yīng)付道:“我去媽的舊書房找點以前用的盲文書?!?/br> 池夏意外地主動走過來,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扶你上去?!?/br> “不用,自己家里比較熟悉,我會走樓梯?!?nbsp;池秋說是這樣說,但他耐不住池夏的堅持,沒有再拒絕。 二樓的舊書房每周都會有鐘點工來清掃,池秋打開那扇門后,聞到的,是滿屋子的書香。他在池夏的注視中摸索著進屋,覺得里面有點悶。 身后的門 “吱呀——” 一聲合上了些,沒有關(guān)嚴實。大抵是池夏也覺得舊書房太過悶熱,才沒有將門完全扣上。 池夏沒有離開,她卷起了自己的袖子說:“你坐著吧,我?guī)湍阏視??!?/br> 池秋不太習(xí)慣池夏主動地親近,遲疑了一下:“謝謝。” 他胡亂地報了兩本盲文書名字,說明了所在的位置,“應(yīng)該在倒數(shù)第五層?!?/br> 池夏動作麻利地幫池秋找到了書,壘在一起放到了池秋面前的書桌上。緊接著,還不等池秋再次道謝,她往池秋手里塞了一張銀行卡。 池秋十分困惑。 他聽到池夏說:“我問我爸借了點錢,再加上媽給我預(yù)支的工資。你之前借給我的錢,我已經(jīng)全部劃進了這張卡里。每個月 15 號,金程俊還會往這張卡里打錢。他打進來的錢,就給你當利息。” 她低了低頭,指節(jié)稍稍收力:“之前你幫我,我是想感謝你的。只是你也知道,家里的關(guān)系讓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尷尬,我可能一直有些不懂事,讓你多包容了?!?/br> 池夏的一番話令池秋驚訝地抬起頭,手里捏著的卡讓他為難。 他磨蹭著,像是在思考池夏突然的改變,他說:“你不用謝我,當時我是自愿幫你。而且,那些錢不用你還。我平時不怎么出門,拿在手里也沒什么用?!?/br> 池夏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她不經(jīng)意地拿起一本盲文書,隨意地翻看起來,沒有要走的意思:“一碼歸一碼?!?/br> 池秋有些躊躇地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池夏合上了書,突然敲破了沉悶的空氣,像是有備而來:“方便問一下,你為什么要離婚?” 池秋語塞,他沒辦法誠實地回答池夏,他也不愿意回答。 可能池夏也是覺得這個問題過于突兀,她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想插手你的私事。只是今早來的時候,我在小區(qū)門口看到陸鳴了?!?/br> 她看到陸鳴捧著一束玫瑰,如同電視劇里深情的主人公那樣執(zhí)著。池夏特意問了門衛(wèi),才知道原來陸鳴每天都來,不曾停歇過。 一時間,她心里是思緒萬千。 她說:“我覺得很奇怪…… 為什么我這邊剛出了問題,你那邊就也緊跟著出了問題?!?/br> 池秋覺得池夏的目光如同螳螂捕食般恐怖,正牢牢地盯著他。 只聽池夏緩緩地說:“季飛寧明明查到了,卻一句話都不肯透露給我。早上你也看到了,我和金程俊聊了聊。有意思的是,他和我一樣,都蒙在鼓里,到現(xiàn)在都搞不清幕后主使是誰?!?/br> 池秋不想和她討論這個問題,說謊道:“我不太清楚你說的這些?!?/br> 池夏抿起嘴角,像是很無奈一樣:“是嗎?” 池秋心虛地捏緊了手:“嗯?!?/br> 空間狹小的舊書房沒有開一扇窗,氣氛過于壓抑。 池秋起身,想要離開這里。 池夏卻敏銳地注意到了池秋的緊張,哪怕池秋正在盡力掩蓋。她攔住了池秋,令他重新坐下,然后,她說:“我回來的天晚上,你莫名其妙地淋雨發(fā)起了高燒,一直對我說‘對不起’。其實你一直都對我很好,很少有這種失控的時候,你是遇到了什么嗎?” 在和金程俊見面后,池夏心中大概是篤定了一個結(jié)果,她毫不避諱地試探池秋:“我想了很久,總是想不通。這件事,你真的不覺得蹊蹺嗎?” “……” 聽著池夏一連串的問話,池秋的心不住地加快了跳動。他的背脊?jié)B出了一層薄汗,好在他裝盲人裝習(xí)慣了,一直看著地面也不會令人起疑。 他巧妙地避開了池夏guntang的視線。 池夏看池秋不說話,深吸一口氣,悶聲說:“我去問過媽了,她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還說查不出任何。那為什么季家可以查到?我是她的女兒,她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幫著金程俊一起欺騙了我嗎?” 這一切都很奇怪。 池秋周身發(fā)涼,屏住了呼吸:“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清——” “哥!” 池夏突然這樣喊道,打斷了池秋的謊話。 這一聲 “哥”,將池秋釘在了原地,她大概有十幾年沒喊過池秋一聲“哥哥” 了。 池夏的腳向前移動一步,她站在池秋面前,半蹲下身,看著自己眼瞎的可憐哥哥,輕聲道:“明明我才是那個受害者,但為什么大家都知道的真相,就只是瞞著我一個人。” 她追問,“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