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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順勢握住他的手,把他帶到一張座椅前,讓他坐下:“我馬上回來。如果有人為難你,不用理會?!?/br> 這指桑罵槐的功夫,不免令陸榮天嗓門一開:“陸鳴,你什么意思?有你這么說長輩的嗎?!” 陸鳴沒有正視陸榮天,冷漠地走出了休息室。 “你!” 陸榮天氣得要命,轉(zhuǎn)頭看了看陸老爺子,發(fā)現(xiàn)老爺子完全沒有要責備陸鳴的意思。陸榮天吃了個啞巴虧,憤憤地收了聲,心中狠狠罵道:吃里扒外的東西…… 簡直是又慫又不得勁。 沒過多久,甄珍披著一件外衫,踩著高跟鞋 “嗒嗒嗒” 地走進來。陸榮天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亮,故意提起:“孩子沒事吧?” “嘴邊全紅了,腫得厲害?!?nbsp;她唉聲嘆氣,“唉,君君年紀太小了,平時也不吃辣,這一口辣椒粉下去可得難受一陣子了。您也知道,小孩子腸胃弱,我那堂哥堂嫂平時又溺愛,處處小心地養(yǎng)孩子。” 陸老爺子點了點頭,對此沒多說什么。反而,他望向池秋:“小秋,你把事情的原委,從你的角度,再同我說一遍。” 池秋點頭,一五一十地都說了,他主動認錯:“爺爺,把蛋糕塞到君君嘴里是我們不對,抱歉??僧敃r宴琛估計也是急了,一不小心才……” 他還沒說完,甄珍忽然打斷了他:“一不小心?池秋,不管怎么說,君君他才六歲,你和季家二少爺好歹都是成年人,怎么分不清輕重?還好我們君君對辣椒粉不過敏,不然怎么辦呀?” 面對咄咄逼人的甄珍,池秋努力解釋:“宴琛的脾氣是有點急了,我沒能阻止,是我們不對??蛇@件事君君他……” 甄珍再次打斷:“是!君君是調(diào)皮了點,該打該罵該教育。可那蛋糕你也不會吃啊,沒必要塞他嘴里?!?/br> “甄姨,我……” “萬一君君要是有點什么事兒,他爸媽可是和你沒完的啊。” 她仗著自己是孩子的姑姑,抱著關(guān)心的名義,咄咄逼人地說話。 她完全沒打算讓池秋把話說完,一句句占著上風:“你別怪甄姨多嘴啊,君君不管怎么說也是我侄子。再說了,你們做事沒分寸,今天我說的,你可都要記住的?!?/br> 池秋:“……” 論口才,他哪說得過 “身經(jīng)百戰(zhàn)” 的甄珍。池秋聽季宴琛說過,甄珍以前就是陸榮天身邊的一個小秘書,能說會道還長得漂亮,才撬了陸鳴母親的位置。 池秋想了想,這大概就是陸鳴所說的 “為難” 吧。他沉默下來,打算聽陸鳴的話,不再理會。 任由作為 “姑姑” 的甄珍同個輸出機似的,一刻不停地指責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池秋的耳朵快要生繭了。他不知道說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他低著頭,被甄珍的話語磨得心里難受,無措的雙手顧自握緊。 陸老爺子看不下去了,手掌一下拍在桌上:“行了!一口辣椒粉,不至于?!?/br> 甄珍急聲:“爸!” “你擔心孩子,這無可厚非。只是君君一口辣椒粉,你一嘴子責罵,都罵在小秋身上。說白了,小秋做錯了什么?這都是君君和季宴琛互相闖的禍,你真要替君君強出頭啊,要不要我親自給你送到季家去?” 陸老爺子起先是體諒她作為孩子姑姑的心情,讓了她一步。沒想到甄珍那是上綱上線地來,絲毫不收斂。 陸老爺子著實無語。 要知道,如果不是季宴琛那個蠻橫無理的臭小子來得巧,這一口辣椒粉現(xiàn)在很可能會出現(xiàn)在池秋的衣服上,或者臉上。 最糟糕的情況,也許會因為君君的過失,進到池秋的眼睛里。 然而這些,甄珍一句不提。 老爺子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陸榮天不聲不響地瞪了一眼甄珍,示意她差不多行了。 甄珍不得不收了情緒,隨后,她忽然抹了抹眼淚:“爸,我也不是故意的。主要今天還是殷亮的生日宴,鬧這一場……” 她一哭,池秋越發(fā)揪心。 沒了陸鳴在身邊,從小就不太出門與人接觸的池秋瞬間沒了底氣,他實在是無心力應(yīng)對情緒百轉(zhuǎn)的甄珍。 最后,還是陸老爺子聽完了這一場戲,在心中理了理,慢慢地對甄珍道:“我現(xiàn)在好奇一件事?!?/br> “您說。” “今天這可是西式宴席,君君惡作劇的辣椒粉是哪來的?” 真要查,那就要從監(jiān)控開始查。 甄珍根本不擔心,算算時間,甄冗差不多應(yīng)該已經(jīng)都搞定了。 陸老爺子要是早個十幾二十分鐘去查監(jiān)控,她肯定沒轍。 “這我就不知道了,興許…… 是那孩子自己帶來的吧?他一直很皮,就愛拿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捉弄人。” 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陸鳴步伐果斷地帶著一名拿著筆記本電腦的酒店經(jīng)理進來,以及跟在他們身后,被兩個保安強行架著來的甄冗。 第17章 “我不會丟下你?!?/br> 作者有話說:后天更 【17】 甄珍看到甄冗后,臉色頃刻間變了。甄冗亦是,他心虛地別過了腦袋,一臉倒霉樣。 陸鳴注意到了甄珍的異樣,也注意到了池秋稍稍松了口氣的模樣。他定了定,從容不迫地將筆記本放到陸老爺子面前。 “爺爺,我這里有幾段監(jiān)控,請您過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