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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猛地后退,后腦勺卻是一下子撞在堅硬的冰層,他根本躲無可躲,可為什么要躲? 小乖主動送上來的,他作為好兄弟,聞聞也沒什么的不是嗎? 只是聞聞。 小時候不總是很想埋在這頸間睡覺嗎?現(xiàn)在送上門來,躲個屁! 蔣先生喉結(jié)隱秘地滾動了一下,臨了到底是扭開頭,嫌棄似的不耐煩說:“行了行了,知道你香了,別離我太近?!?/br> 顧乖‘切’了一聲,還是摟著蔣哥的肩膀,腦袋抵在蔣哥的頸窩里,迷迷糊糊地打著哈欠,慢吞吞地說:“這雪洞就這么小一點,怎么離遠點?”更何況他知道蔣哥只是最近幾年別別扭扭喜歡口嗨,實際上行動上還是對他格外的好,口嗨唧唧歪歪這點,也就當作聽不見就行了。 誰還沒有個長大后性情大變的發(fā)小呢? 幾十年的感情了,還能分還是咋地? 顧乖想到這里,更是不在乎蔣哥說什么了,自顧自地又伸攔腰似的‘嗯哼’了一聲。 “你到底睡不睡?不睡下去!”蔣哥突然身體僵硬。 顧乖拍了拍蔣哥的后腦勺,冰涼的手穿過蔣哥厚厚的略長黑發(fā),說:“再唧唧歪歪就咬你耳朵。” 說完,顧乖就感覺蔣哥胸口都劇烈地起伏了兩下,生氣了? 不等他想個明白,要不要哄哄更年期似的蔣哥,冰涼的手就被蔣哥拿了下來,一同揣進了蔣哥敞開的大衣里,往更里層的溫暖處裹去,耳邊是蔣哥無奈地嘆氣:“手涼死了。” 顧乖笑了笑,說:“手套忘在車上了。” 蔣賀氣道:“我看你咋不把你自己給忘了,成天什么事情都不記住,以后還說要結(jié)婚,要小孩,我看你自己就跟小孩兒沒兩樣,小心連小孩叫什么都忘記?!?/br> 這話可太酸了。 蔣賀自己聽著都牙疼,但說出口的話,總不能撤回。 顧乖毫無敏銳的洞察力,只當蔣哥還在跟他玩笑,于是他也笑著說:“這不還有你嘛,你和我mama都記得就好了,到時候提醒我唄。” “呵呵,提醒你,我干脆代替你當小孩兒爸爸算了。”蔣先生譏諷。 顧乖依舊笑著說:“好啊,干爹你當?!?/br> 蔣賀一套組合拳打在了棉花上,小乖沒個反應就不說了,他自己甚至差點兒嗝屁。老話說得好,氣大傷身,果然是真的。 蔣賀不敢說話了,怕再說把自己氣死,顧乖也不吭聲,懶洋洋地閉目養(yǎng)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乖發(fā)現(xiàn)蔣哥的伙計漸漸在他們中間彰顯存在。 “哥?” 蔣賀頓了頓,才回:“恩?” “你想尿尿嗎?” 蔣賀死的心都有了,他根本不是想解手,但這個時候坦白不如弄死他:“恩。” “那我讓開一點,手電筒給我,我?guī)湍阏罩蝗荒阌闷孔訉Σ粶?。”顧乖很體貼地說著,然后伸手就往下面摸手電筒。 蔣賀連忙捏著顧乖的手舉過頭頂:“行了!別亂動?!?/br> 顧乖雙手被發(fā)小單手捏著舉起來,人也懵了一會兒,但隨即笑著問蔣哥:“啥呀,我拿手電筒,又不幫你扶,我可不想碰別人的兄弟?!?/br> 蔣賀呼吸都沉了幾分,恨不得把小乖的嘴給封上,但用哪里?哪里都不行。 “行了,我給你拿手電筒,你幫我照著,怕你亂碰,把你的尿瓶給碰倒了,我沒蓋緊的。” “哦哦?!鳖櫣孕乓詾檎妫仁Y哥松開那捏著他手腕的手,他便雙手乖乖放在蔣賀的脖子后面,向來只是拉過小提琴的手,手指頭并不如何嬌嫩,反而因為反復練琴,左手的指腹有著老繭,粗糙,但掌心的脈搏永遠脆弱輕柔。 蔣賀動作很慢,他清楚得記得手電筒放在哪里,偏偏就是要很慢的去拿,原因無他,主要是他根本毫無尿意…… “找到了嗎?” 小乖的聲音透著他永遠不變的對蔣哥的信任。 蔣賀在這單純的詢問里猛地頓感自己的無恥惡心,可要他破罐破摔的暴露一切,坦白自己對小乖的感情,讓小乖明白跟他獨處是多危險的事情,他是懷著如何的心思跟小乖稱兄道弟摟摟抱抱的,這…… 不行。 怎么能開的了口? 絕對不行。 就當他是惡心下作人渣,可他想他能裝一輩子的好兄弟,那么也就不算特別的無恥。 蔣賀想到這里,手上已經(jīng)將手電筒遞給了小乖,另一只手打開顧乖用過的尿瓶,開始cao作。 顧乖很體貼的把光線聚焦在好兄弟的老伙計身上,一眨不眨。 他好像是第一次這樣清晰的去看,雖然說都是男生,都見過,但實際上男孩子之間也是有點攀比之心的,上廁所的時候,會非常默契的間隔一個位置再上廁所,所以看也都是那么簡簡單單的瞟一眼,哪里像這樣,好像稍微低頭就能懟一臉。 顧乖看得仔細,蔣賀卻很不自在,差點兒尿劈叉給顧乖看。 “咦?” 蔣賀面紅耳赤,緊張起來便是一陣口是心非地不耐:“咦什么?” 小乖發(fā)現(xiàn)自己用那尿瓶的時候可是非常輕松的,誰知道蔣哥用起來居然非常勉強:“你吃什么長大的啊?” 蔣賀心都是一跳,咬牙切齒道:“吃屎!” 第7章 親吻 顧乖又笑了好一會兒,看蔣哥收拾好了,便把手電筒關掉,繼續(xù)趴在好哥們蔣賀的懷里,這回是真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