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天到底干嘛？

    蘇聯(lián)宇悄悄從臂彎的縫隙里投出一道目光。

    突然有人拍了拍蘇聯(lián)宇，蘇聯(lián)宇一抬頭，兩個人都愣住了。

    “我草？是你?！?/br>
    “怎么是你？林棲呢？”

    方清華很快轉(zhuǎn)頭，看見了后面位置上嚴嚴實實藏在堡壘后的人，于是拍了拍堡壘，大聲說：“喂，林棲，我收數(shù)學作業(yè)，你把英語本交過來干嘛？”

    林棲動了動，沒睜眼。

    方清華覺得自己現(xiàn)在有極其正當?shù)睦碛烧驹谶@里，就算蘇聯(lián)宇在邊上也絲毫不怵，見林棲沒反應，更加大力拍了拍書，說：“哎！跟你說話呢！數(shù)學作業(yè)交過來！”

    都是該死的林棲，害得他上次數(shù)學競賽不僅成績作廢，還停了幾天課，連老班都幫著這家伙，媽的，有錢人就是惡心。

    方清華眼里滿滿都是嫌惡，剛要繼續(xù)喊人，邊上蘇聯(lián)宇率先沖他喊了起來：“你他媽叫什么叫，老師都不急著要作業(yè)你個狗跟著急什么！他媽的不會好好說話，再動一下手小心我抽你！”

    蘇聯(lián)宇作勢揮了揮巴掌。他還真敢動手，畢竟成績吊車尾的家伙都能靠走后門進一班，還有什么是他蘇聯(lián)宇不敢的。

    方清華沒打算跟蘇聯(lián)宇硬碰硬，氣焰弱了不少，卻仍倔強地說：“能不能文明點，不要一天到晚說臟話。我只是來喊林棲交個作業(yè)……”

    他話音未落，書后面的人終于醒過來了，滿臉的困頓，面無表情站起身，動了動酸麻的胳膊。

    林棲個子比方清華高了有半個腦袋，光從身高上比，方清華氣勢直接從僅剩的半截消減到無。

    想起林棲打的一巴掌，方清華現(xiàn)在還覺得臉疼。不僅臉疼，他還覺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侵害。

    “草。”方清華低低罵了一句，聲音非常細小，淹沒在下課的嘈雜里。

    林棲搖搖晃晃地走到蘇聯(lián)宇身邊，說：“起來一下。”

    蘇聯(lián)宇看方清華一眼，起來了。

    林棲蹲下身，在抽屜里翻翻找找了一會兒，終于抽出一本數(shù)學科作業(yè)紙，他起身猛地甩手,“啪”一聲，科作業(yè)紙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嘏脑诹朔角迦A頭上，然后滑到了方清華手里抱著的一疊作業(yè)上。

    “滾蛋。”林棲直勾勾盯著方清華，嗓音啞的像幾近碎裂的閣樓木板，“你要再多放一句屁，我不介意再抽你一巴掌?！?/br>
    “我去，你……”

    方清華簡直咬碎了一嘴的牙，在蘇聯(lián)宇也湊上前來之后，他只能咬碎的牙吞回肚子里。

    憋屈。

    “行，你牛逼。”方清華走開了。

    討人厭的家伙終于走了，林棲又身子一軟，攤在位置上。

    他實在是又困又累，還很餓。搬出長龍巷的事沒跟祈照說，還是祈照去送早餐時一直等不到人才發(fā)現(xiàn)的，然后發(fā)了個消息來，看起來很平和的語氣——你搬走啦？

    林棲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的文字代替情緒去回答祈照，所以干脆不回消息。

    那天祈照拿出來的玩偶，林棲能確定以及肯定就是自己的，但祈照說，這個玩偶是在他死去的jiejie，祈雪身上發(fā)現(xiàn)的。

    林棲根本不記得祈雪這個人，更不記得自己去過什么多重遠，但不管怎么說，林棲至少在這個案子里充當著某個什么樣的角色，他身上總歸連著一條尚未明朗的線。

    然而事實上，那天晚上林棲并未對祈照完全坦誠，就像他覺得祈照也沒有坦露一切。

    其實昨晚上兩點就寫完作業(yè)了，但躺在床上瞇了半天都睡不著。賓館的房間里總是有一股陰冷的味道，四下很安靜，不像長龍巷里到了半夜都能聽到醉酒的人說的糊涂話。

    林棲滿腦子都是多重遠，文件里寫的一字一句也刻在了他的腦袋里，不斷回想了大半天，感覺人還沒睡著，鬧鐘就響了，又到上戰(zhàn)場的時候。

    蘇聯(lián)宇見他又要睡過去，猶豫了一下，伸手推推林棲：“哎，你昨晚到底干嘛了？”

    林棲動都不動，顯然是不愛搭理。

    蘇聯(lián)宇覺得自己生平僅有的耐心都花在了這里，他繼續(xù)戳了戳林棲的肩，輕聲說：“哎，我有東西送你。這次五一不是去玩了嗎，給你帶了塊表，還挺貴的，你不是最喜歡貴的東西嗎？”

    話音未落，林棲猛地坐起身，扭過頭，一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盯著蘇聯(lián)宇的臉看，然后視線逐漸下移到蘇聯(lián)宇正抓著一個禮盒的手上。

    他似乎想說什么，嘴唇微動，思慮片刻后又正正對上蘇聯(lián)宇的目光，說：“蘇聯(lián)宇，幫我個忙?！?/br>
    *

    祈照是想著，至少在五月二號這段時間內(nèi)，他不想去找王天成的麻煩?，F(xiàn)在時間已過，蔣陳民那邊也下了最后通牒：“五天，最多五天，要不回來債，你就看著辦吧?！?/br>
    王天成早年因為炒股欠了巨款，導致妻離子散，他原本是想借高利貸來還上這個空缺，結(jié)果沒想到高利貸才是個無底洞，只能開始東躲西藏的日子。

    方齊打電話來說找到了王天成的蹤跡，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亢奮，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寶藏。祈照挺不想過去的，在門口糾結(jié)了八百個來回，終于還是一抓車鑰匙，出門了。

    王凱的車最近基本上都是祈照在騎，因為王凱終于意識到?jīng)]有meimei上他的車，不是他不帥，而是這輛粉驢太，sao，包！所以他最近在盤算著斥巨資入手一輛雅馬哈，型號還在考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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