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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成反倒啐他一口:“你個小娃娃懂個屁,為了生活需要錢,沒有錢,怎么給女兒念書?沒有錢你怎么活?就像你來干這個,不也是因為沒錢?!?/br> 結(jié)果方齊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不是啊,我純屬是無聊?!?/br> 王天成翻了個白眼,無語了。 祈照慢慢蹲下身,看著王天成面無表情道:“就算他是因為無聊,可我才是沒錢的那個,你不還錢,我只好繼續(xù)找你的麻煩?!?/br> 他湊近王天成耳邊,近在咫尺的距離,低低說了聲:“跑?!?/br> 王天成一愣,下一秒用沒受傷的手一把用力推開了祈照,用的力過大,祈照被推得失去重心往后倒去,正好一腦袋磕上了臺階。 “王天成你大爺!”方齊驚呼一聲,第一反應(yīng)就是先去看同伴怎么樣。 他沒及時追過來,王天成便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只是匆匆掃了祈照一眼就往樓梯下面跑去。氣得方齊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急忙詢問祈照怎么樣。 祈照磕了腦袋,一下子有點懵,好在沒有磕太狠,暈了一會后就能站起來了。 “我沒事,他推的不是很重?!逼碚沼烬R的目光說,見對方目光詭異地看著自己,笑了笑,問:“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方齊上下掃他一眼,說:“你是故意的吧。” 樓梯間沒有人,安全通道的門把熱鬧的商場完全隔開,祈照的視線從門那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落在墻角的監(jiān)控器上。 他稍稍靠近方齊,壓低了嗓門說:“連咱們都能猜到王天成有女兒,可以以此當(dāng)做要挾,更別提民子哥他們會知道多少了。” “你的意思是……”方齊沒把話說明,只問,“為什么?” “這件事本來就應(yīng)該與你無關(guān)的。”祈照看他一眼,也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br> 至于王天成……祈照想,至少在這幾天內(nèi),他不想找這個男人任何麻煩。 林棲覺得今天不是一點的背,可能是出門沒看黃歷……不,可能是今早上那個男人的血太晦氣了,以至于要讓他看見這樣的場面。 那個叫做許雨童的小女生站在克萊因蛋糕店前玩手機,一臉叛逆的不耐煩,而透過她身后的玻璃窗,能隱約看見那個和林棲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此刻正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一臉溫柔地笑。 林棲從沒見林何棋這樣對文萱笑過,至少自己記事起時便沒有。 然而少年只是發(fā)了一會兒呆的功夫,許雨童正好抬頭,視線穿過來往的人群,準(zhǔn)確無誤地落在林棲身上。 他看見她的表情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臉色沉下去幾分,意料之中的冷漠。 然后她朝他走來。 十幾歲的小女生兩手揣在兜里,走出了一副拽上天的架勢,大概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青春傷痛文學(xué)里墮落的女主角,她每走一步,林棲都覺得周圍噼啦啪啦蹦出幾個“愛過…”“黑化…”諸如此類的字眼。 許雨童站在他面前,仰著頭,蠟黃的臉上是一副強裝鎮(zhèn)定的表情,她就這樣望著林棲幾秒,然后扭頭沖林何棋的方向抬抬下巴,說:“你爸挺牛,敢直接到我家里來找我媽?!?/br> 林棲靜靜看著她,紋絲不動的情緒:“你要說什么?” 許雨童說:“光看臉,我真沒想到你跟你爸一樣惡心。一個插足別人家庭,一個玩弄別人感情,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她說的一本正經(jīng),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怨氣給林棲幾乎逗笑了。 他玩弄她感情了嗎?沒有吧。難道不是她始終在自作多情嗎? 林棲忍住想一巴掌抽到許雨童臉上的沖動,他從不知道這小姑娘的嘴巴能這么臭,差點熏死個人。但看見許雨童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他又突然覺得很爽。 也是,兩個家庭,總要有人跟他一樣才能算公平。 林棲笑了,嘴角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連帶著眼尾一起上揚,一副輕蔑傲慢的神色,說:“這不挺好的嗎,以后你既能從你親爸那拿錢,又能從林何棋那邊拿錢,血賺不虧啊小meimei?!?/br> 不知道林棲在胡言亂語些什么,許雨童看起來有點懵了,兩道眉毛擰的像個麻花一樣盯著林棲的臉。 林棲倒不以為意,他看還克萊因內(nèi)一起挑選蛋糕的那對男女,行為舉止親昵,然后他把自己手上的蛋糕朝許雨童遞過去。 許雨童沒接,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表情看著那蛋糕和林棲:“什么玩意?” “今天心情好,請你吃蛋糕。” 放他大爺?shù)碾x譜屁,一整天下來他心情就沒好過! 他現(xiàn)在的表情說不上來是怎么回事,明明在笑,但眼里是冷的,沉的,像黑暗森林腹地的一潭湖水。 直到林棲眸子一轉(zhuǎn),往許雨童身后看去,她跟著回過頭。 林何棋和一臉著急的王芝迎面跑來,林棲看見林何棋手上也拎著一個蛋糕,與他手上的這個包裝一致。 看見林棲,林何棋明顯腳步一滯,隨后放慢了速度在后頭慢慢走著。 王芝應(yīng)該是擔(dān)心林棲會對自己女兒怎么樣,幾乎要殺人的兇光一瞬間從林棲臉上刮過,她伸手要扶許雨童,卻被許雨童一巴掌拍開了手,接著三個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林棲一個人身上,好像他是一個長著五個頭六只手的異類。 林棲堪堪收回手,摸了摸鼻子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