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仙尊被當眾退婚后 第118節(jié)
柳妄淵打量著柳生生,很快察覺出不對勁兒。 “你怎么……”柳妄淵手指上下一掃:“如今穿著這么含蓄?” 柳生生自神魂歸位起給人的印象就是嫵媚奔放,這也是魔族女子的特點,只是她生得美,會格外明顯,總是一襲黑裙,從鎖骨到肩膀,大腿內(nèi)側(cè)到腳踝,搖曳風中,跟柳妄淵跟宿問清等人說話時倒是正常,一旦對上其他人,骨子里的媚態(tài)就顯露出來,吐氣如蘭,玲瓏曼妙。 而現(xiàn)在,柳生生不僅喝茶豪邁,鵝黃長裙從脖頸包裹到腳踝,雖然多了分天真嬌俏,但讓帝尊這些老熟人看著很不適應。 柳生生將茶壺往桌上一放,然后“噗通”跪下,低著頭說:“帝尊,隨您責罰,沒理由,還有我想在岐麓山待一陣?!?/br> 前幾句忘淵帝姑且能理解,但后一句明顯不對勁兒。 “怎么,你惹上仇家了?” 柳生生嘴吧像蚌殼,死活不吭聲。 住唄,柳妄淵心想,岐麓山這么大的地方,至于這壺冷茶的代價—— 柳生生到后山挖竹筍去了。 一連半月,柳生生白天去后山,晚上回房間睡覺,背著個竹簍接地氣得很,日日從柳妄淵眼前晃過,臉上寫滿了“我有心事”,但到底女兒家,帝尊雖然卦,卻從不強求。 “受什么刺激了?”蘇和站在對面的山頭上,看柳生生挽起袖子,都沒用術(shù)法,徒手挖竹筍。 一旁的宿問清搖搖頭:“不知道,昨日我問了,她沒說?!?/br> 柳生生將一個筍扔到竹簍里,從里面拿出一個水壺,一邊坐在石頭上一邊望著遠方,時不時抿兩口,特別像勤耕的持家美婦。 這太反常了。 變故出現(xiàn)在一個清晨。 朝霞漫天,岐麓山匯聚的全是絕世大能,靈力充沛,第一縷金光破開彩霞,盡數(shù)落在了這里,恍如隔世仙境。 在這種天地孕育的奇景中,有誦經(jīng)聲悠悠傳來,平穩(wěn)徐徐,融于風中,為岐麓山鍍上了一層禪意。 宿問清從府邸出來,稍微放出神魂感知了一下,誦經(jīng)之人并不在護山禁制內(nèi),聲音卻能傳這么遠,說明修為不低。 哐當—— 要去后山的柳生生身形一頓,背上的竹簍應聲砸在地上。 “完了完了……”柳生生滿臉慌張,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無奈,低聲道:“怎么追到這里了?” 一抬頭,對上宿問清洞穿一切的眼眸。 宿問清:“還不說嗎?” 柳生生:“……” 后山竹林,宿問清跟蘇和都在,柳生生坐在對面,魂飛天外,誦經(jīng)聲一停,她驟然回過神。 “那誦經(jīng)之人……你認識?”蘇和輕聲。 柳生生捂住臉:“仙君,仙尊,我好像惹上事了?!?/br> 這話說的,世事都有能擺平的時候。 但是聽完整個故事,宿問清跟蘇和面無表情,這事……可能擺平不了。 簡單來講,柳生生惹上了一個佛修。 她自從擺脫宋欲,就跟翩然起舞的花蝴蝶似的,可能是之前憋得狠了,如今看到美男就想調(diào)戲兩下,有種“報復性”的享受。 大概三個月前,柳生生游歷凡間,路過了一棟鬼氣森森的宅院,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是凡塵一個親王家的老宅子,惹上了不得了的臟東西。 是不得了,凡間不比修真界,就算是國師級別的,也就區(qū)區(qū)元嬰期修為,而這冤魂還是個元嬰后期,對凡人來說可謂厲鬼中的厲鬼,柳生生雖不說路見不平,但隨了帝尊,愛看熱鬧,閑事能管就管,管不了拉倒。 一般修真界的人不插手凡間事,一是修為懸殊,沒必要,二是萬物自有規(guī)程法度,有人皇在就輪不到他們逆天改命,恐遭劫難。 這王爺叫來了國師,國師也無法,擔心厲鬼禍亂皇城,國師便從世代相傳的傳承中聯(lián)系到了修真界一個挺大的佛門大宗,他們二者似乎關(guān)系密切,反正這佛宗真的派了一個佛修去了凡塵。 問題就出現(xiàn)在這兒! 這佛修……長得很合柳生生的心意。 她本以為就是個元嬰后期大圓滿,誰知深藏不露,是個合道!境界道心還要超出她一大截! 但柳生生送上門的時候還不清楚。 魔女秉性不改,先是化作侍女接近,但第一晚就被這佛修識破。 佛子睜開雙目,似有妙法蓮花在其中盛放,佛音震震,他面如冠玉,素白端雅,柳生生那些旖旎的小心思在這種注視中變得格外猥瑣!她訕訕離開,回去越想越氣,她可是魔女!忘淵帝尊承認的閨女!怕個屁?! 許是沒準備好,柳生生自我安慰,越挫越勇,第二日真身上陣。 干凈的禪房內(nèi),魔女大膽地躺在佛子懷中,媚骨天成,攀上他的脖頸,再吐著氣說:“修什么佛啊?要不要跟我……嗯?” 佛子無動于衷,目光如古井般沉寂,最后說了句:“心性不穩(wěn),則道法如哽,你我有緣,我來渡你。” 柳生生當時如遭雷劈,就、就這樣? 她當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跟佛修拉開距離,自覺再待下去恐要出事,于是一拱手,打算溜之大吉:“告辭?!?/br> 誰知這佛修料理完厲鬼,一路尋來,追了她整整兩個月! 第一百六十四章 轟出岐麓山 瞭望首在自己的府邸中醒來,他還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睡前在打坐,但他幾乎沒有打坐睡著的經(jīng)歷。 瞭望首想起身,然后……從腰側(cè)某處跟后面某處開始,難以忍受的酸疼酥麻驟然襲遍四肢百骸,瞭望首腦袋空白了一瞬,他望著爬滿房頂?shù)哪撤N黑石,沒由來升騰起一股殺意。 想起來了……帝尊將品邢一族按在地上擦,他跟湛方凌功成身退,回到府邸湛方凌跟他說著離開的原因,然后說著說著……他們親吻了,瞭望首當時是很感動來著,畢竟自己的狗回來了,不是因為忘恩負義,是有理由的,但湛方凌手不老實,仗著成為鬼印時熟知他身上的一切,好一番撩撥,當然,魔尊不會承認自己不爭氣,對方“詭計多端”罷了,但是…… 瞭望首拉開身上的獸皮,皺眉往里面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目光放空,有那么一瞬間,想在列祖列宗面前以死謝罪。 瞭望首縱橫魔界,桀驁不馴,道侶標準從美嬌娘過渡到問清仙君,都是以他為天,但這次……魔尊接受不了!哪怕他曾經(jīng)心中隱隱有了猜測,然而真的到了這步,他就是接受不了! 吱呀—— 房門打開,頎長的身影進來,湛方凌手里還端著一碗藥。 “滾!”瞭望首從后牙槽擠出一個字,感覺下一秒就能祭出鬼頭刀。 湛方凌走近,魔界光亮不好,打在他臉上的陰影有點兒重,襯得整個人莫名乖戾,又有些俊美,導致瞭望首這么一個看遍四海美人的魔尊都愣了愣。 “喝藥?!闭糠搅鑼⑺幫胪斑f了遞。 瞭望首找回理智,脖子一擰,“滾出去!” 藥汁不多,湛方凌見狀仰頭入口,卻沒咽下去,而是在瞭望首詫異的注視中俯身,捏住小魔尊的小巴,以唇相渡。 瞭望首眼前炸開火星子,潔身自好格外純情的魔尊,腦海中忽然蹦出忘淵帝看話本子時的一句話:“這也太難為情了吧!” 他居然在我清醒的時候吻我?瞭望首天馬行空地想著:就算我第一遍不喝,你問第二遍第三遍不行嗎?非要占我便宜? 瞭望首為了不嗆著,稀里糊涂將藥汁全喝了,然而湛方凌并沒有因此放過他,舌尖纏繞,一只大手伸進獸皮里,腰側(cè)被輕輕按住,瞭望首忍不住一道悶哼。 “不折騰你?!闭糠搅枭晕⒊烽_點兒,感覺到了瞭望首的抗拒:“別怕?!?/br> 言罷,他輕輕碰著瞭望首的唇,沒被拒絕后繼續(xù)剛才的事。 瞭望首滿腔怒火,熄得干干凈凈。 果然,魔尊心想,美色可以瓦解魔的意志。 然而此刻的美色不是湛方凌。 瞭望首不著寸縷地裹在獸皮里,他往里面蹭蹭,實在不好意思。 “遮不住?!闭糠搅枵Z氣含笑。 “什么?”瞭望首沒懂,緊跟著最敏銳的地方就被摸了摸。 “角?!闭糠搅杞拥溃骸昂π吡藛??魔角露出來了,比你戰(zhàn)斗時小點兒,手感很不錯,魔紋也很漂亮?!?/br> 瞭望首都來不及反駁他害羞了這件事,就被湛方凌一頓夸弄得飄飄然,洋洋得意:“那是,我可是血脈純正的魔尊,魔角自然不是普通魔族能夠比擬的?!鳖D了頓,有些惱羞成怒:“摸夠了嗎?!” 湛方凌放開:“嗯,下次。” 瞭望首心想你還想有下次? 有,當晚。 魔族開葷比較兇猛,無論男女無論上下,體內(nèi)的某種欲望會被激發(fā),之前禁欲多久之后反噬就有多猛烈,瞭望首打定主意不讓湛方凌再碰他了,但是到了晚上體內(nèi)跟燃了火似的,湛方凌就坐在一旁看,瞭望首抬起一條腿從背后推了推他,嗓音發(fā)?。骸澳憷蠈嵳f,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你是魔尊,能讓你把控不住的藥,須得是忘淵帝煉的,你覺得他會給我嗎?”湛方凌淡淡。 瞭望首:“他會!” 如果忘淵帝知道這么一茬,他不僅會給,還會給藥效最猛烈的。 湛方凌:“……”有點兒道理。 “你乃魔族?!闭糠搅璺畔拢词肿プ〔t望首不斷蹭著自己后腰的腿,他的手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總之讓瞭望首無比舒服。 “想要?”湛方凌看向瞭望首。 “誰想要了?!”某魔丟什么都不能丟臉。 湛方凌笑道:“那就是我想要了?!?/br> 又是一夜。 清晨,瞭望首氣息奄奄地看著湛方凌起身,先用術(shù)法清理干凈衣服,然后慢條斯理穿上,忍不?。骸澳愣疾焕鄣膯幔俊?/br> 湛方凌從容:“我還能再戰(zhàn)幾日。”他看過來,挑眉問:“要嗎?” 瞭望首將獸皮往臉上一蓋,徹底躺平。 他服了! 湛方凌眼眸中涌現(xiàn)笑意跟寵溺,小魔尊。 瞭望首痛并快樂著,總算理解為何帝尊特別執(zhí)意此事,又覺得自己帝尊不太一樣,可能跟仙君有點兒共同語言,但是不能問,朗樾能抽死他。 等瞭望首這股勁兒過去,他難得穿上衣服法袍,盤腿坐在床榻上剝橘子吃,“你這個情況不行,你煉丹煉藥比不上帝尊,比不上的地方咱們坦誠相對,不如你跟我去趟岐麓山,帝尊好說話,什么都會給?!?/br> 湛方凌合上籍嘆了口氣,沒辦法,想要快速恢復只能借助忘淵帝尊的力量,那人煉丹煉器六界一絕,然而一想到忘淵帝笑意莫測的樣子,湛方凌就后背發(fā)冷,這個人情很不好還。 然而品邢的事情,他不想再發(fā)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