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仙尊被當(dāng)眾退婚后 第79節(jié)
風(fēng)卿馬上就咬住了,滿意聽到這人一聲悶哼,笑道:“求之不得?!?/br> 蘇和從未經(jīng)歷過,風(fēng)卿也是,但有些東西感情濃了,自然水到渠成,風(fēng)卿無師自通,將高高在上的蘇和仙尊剝好后拿過一旁的瓷瓶,風(fēng)順著窗戶縫吹進(jìn)來,床上幔帳輕晃,然后晃動得越來越劇烈,蘇和一只手伸出,猛地用力直接將幔帳扯了下來,輕紗飛揚(yáng),蓋住兩道幾乎重疊的身影。 到最后房間里春色微漾,似有鴛鴦交頸,花朵綻放,和著蘇和的求饒跟嗚咽。 宿問清發(fā)誓,他不是故意偷聽的,就是碰巧路過,猛地駐足,然后反手設(shè)下結(jié)界,腳步飛快。 直到深夜,蘇和仙尊的房門也沒打開。 宿問清躺在軟榻上,識海翻滾劇烈,空氣悶悶的,忽然“轟隆”一聲,雷鳴炸起。 正在整理丹藥的忘淵帝忽然抬頭,然后跟宿問清對視。 宿問清點(diǎn)點(diǎn)頭,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化神后期大圓滿,加上問清仙君之前每次渡劫都是九九歸一之?dāng)?shù),所以天劫雖然迅猛,但沒有那種恨不能山河共滅的架勢。 岐麓山后山—— 宿問清站在一個陣法中,是帝尊臨時設(shè)下的,可以抵御幾次天雷,但還是那句話,渡劫這種事,最好不要借助外物,心正則道遠(yuǎn),道心堅固,哪怕筋斷骨折,只要一息尚存,便是全了這千年的煎熬等待。 宿問清神色從容,眉目晴朗,烏云邪風(fēng)密集,亦不能遮掩其光華半分。 黑云壓頂,幾乎是蓋在岐麓山山頭,閃電在其中流竄,終于“轟!”第一道天雷落下。 宿問清一動不動,幾乎硬抗,不用多說,這次也是九九歸一之?dāng)?shù)。 “先天靈根……”耳邊忽然響起飄渺蒼老的聲音,宿問清下意識看向忘淵帝,見帝尊面色如常,應(yīng)該是沒有聽見。 “先天靈根……神族再現(xiàn)……” 宿問清只是眉間微動,心頭并沒有什么波瀾,關(guān)于先天靈根的秘密他聽了太多太多,從受人景仰到被人覬覦一身骨血,所謂神族不神族的,不值得他驚訝。 天雷滾滾落下,將后山頂上的天幕照成一片雪白,期間夾雜著肆意咆哮的雷鳴,在宿問清身上留下大小不一的傷痕,很快,他白衣染血,卻仍舊屹立不倒。 從某種程度來說,帝尊之前渡劫的確給宿問清啟發(fā)良多,沒什么可怕的,天道若是找不出漏洞,不會強(qiáng)行滅殺,天雷一道接一道砸下,宿問清只偶爾踉蹌,,他的神魂散開,在這一小片地方化作山川河流,化作萬種生靈。 如果說忘淵帝渡劫銳利如劍,恨不能跟天道一爭高下,那么宿問清渡劫就是海納百川,他無聲接納所有試探跟攻擊。 “最后一道了?!蓖鼫Y帝眼神專注,死死盯著白光掩住的那抹身影,焚骸的劍柄在掌心打轉(zhuǎn),帝尊氣得一把握住,罵道:“我道侶在渡劫又不是你道侶在渡劫,你急個什么勁兒?再者朗樾已經(jīng)修復(fù)好了,問清就算用它擋一下也沒什么,你能安靜點(diǎn)兒嗎?” 焚骸劍鳴陣陣,似在反駁。 最后一道天雷醞釀許久,在帝尊耐性告罄前終于劈下! 雷音恍如萬軍奔騰,形狀鋒利如刃,拖拉著一條長長的尾身從天幕中一躍而出,rou眼可見的震撼。 宿問清祭出朗樾,抬頭看去,他的眼中一片平和,卻有日月星辰交替閃過,天劫是劫,也是賜。 轟—— 這一聲可謂讓天地齊齊顫抖,沒有人教過宿問清,但是到了這一步,他的本能被激發(fā),接住這道天劫的瞬間,神魂頃刻散開,像是專門騰出一塊地方,朗樾被一圈閃電覆蓋,但神奇的是在天道如今強(qiáng)大的威壓下竟然沒有碎開。 劍隨人心,朗樾像是被一下子劈開了靈智,它盡可能貪婪地吸收天雷中的強(qiáng)大道法奧秘跟充沛的靈力,劍身上紋路越發(fā)復(fù)雜。 連忘淵帝都震驚了。 “看到了嗎?”帝尊拿著焚骸在一旁的樹上“咣咣”就是兩下,“我道侶太厲害了!” 焚?。骸啊?/br> “神族顯世,恭迎吾主?!彪S著這道聲音散去,風(fēng)停雨止,宿問清微微轉(zhuǎn)身,放肆地倒下了。 他自然不會跌在地上,帝尊將人穩(wěn)穩(wěn)接住,直接去了溫泉池。 得天地庇佑,這溫泉池水越是沒有經(jīng)人打理,越是天然純粹,宿問清一坐進(jìn)去就覺得身上的疼痛舒緩了許多。 “帝尊……”他喚道,稍一轉(zhuǎn)頭就碰到了帝尊的唇,于是輕碰了兩下。 帝尊的心思此刻不在這個上面,他扶著問清坐好,第一時間檢查他的身體跟神魂情況,然后臉上的笑意逐漸放大:“合道。” 境界穩(wěn)固,毫無瑕疵! 宿問清被溫柔流動的識海弄得迷迷糊糊,靠在帝尊肩上很快睡去。 “我在呢。”忘淵帝輕拍問清的肩膀。 忽的,帝尊察覺到一絲不對,驀然看去,然后就愣住了。 岸上放著朗樾,天雷跟它融合了一部分,這柄劍注定未來名震六界,而此刻,月光傾灑而下,忘淵帝能清楚看到劍身上坐著一個人,身形半透明,被一襲寬大的白袍裹住,低垂著眼眸,眼睫純白,眸子接近于碧色玉器,他像是極為干凈的一捧霜雪,說不出的清冷高貴,五官好看得接近于妖。 注意到忘淵帝的視線,對方看來,溫和地眨了眨眼。 忘淵帝:“……朗樾?” 劍靈輕輕點(diǎn)頭。 帝尊:“……”劍靈化形他聽過,見倒是第一次見。 看朗樾的樣子還沒擁有真正的人形。 嗡!焚骸緊貼著水面飛出去,濺了帝尊一臉! 焚骸速度極快,圍著朗樾劍靈轉(zhuǎn)了一圈,然后似激動似羞怯,一下子沖出老遠(yuǎn),驚得一路飛鳥振翅。 朗樾還不能說話,用眼神詢問帝尊焚骸這是怎么了? 忘淵帝尷尬一笑:“它沒出息,你別見怪。” 主人能感知到本命法器的情緒,焚骸純粹是被朗樾人形的姿容美飛的。 丟人!忘淵帝在心里罵道,他第一次見問清也覺得美人出塵,但不至于這般失態(tài)吧?帝尊再看看朗樾,深深覺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焚骸它配嗎? 焚骸也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緒,在他識海中傳遞出一個撕心裂肺的咆哮:我配?。。?/br> 宿問清這一覺睡了整整半個月,醒來的時候身上輕飄飄的,恍如才降臨人世的璞玉,真是一點(diǎn)灰塵都不染。 宿問清從榻上坐起身,穿好鞋推開門,入目就看到帝尊跟瞭望首站在一棵樹底下,直勾勾盯著某處,神色復(fù)雜中帶著卦,卦中透著欽佩。 宿問清順著他們的視線,心道那不是蘇和仙尊的房間嗎? 宿問清瞇了瞇眼,房間外面的結(jié)界還在……不會吧,風(fēng)卿跟蘇和到現(xiàn)在都沒出來過? “醒了?”忘淵帝大步走過來,將宿問清往懷里一拉:“怎么樣?” “挺好的?!彼迒柷鍛?yīng)道,他現(xiàn)在也很好奇,壓低嗓音:“蘇和他們……” “風(fēng)卿剛才出來找我?!蓖鼫Y帝神色古怪:“要了點(diǎn)兒固本培元的丹藥?!?/br> 其實還要了一瓶藥油,瞭望首當(dāng)時也在,魔族玩的花,瞭望首雖然沒用過但卻見過,又對氣味敏感,帝尊一拿出來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然后帝尊跟魔尊齊齊震驚,萬年開葷的劍修這么恐怖的嗎?蘇和仙尊雖為合道,但那身板…… 往后又過了三日。 清晨,一群人圍在石桌前喝茶,房門一響,幾道目光齊刷刷看去。 風(fēng)卿當(dāng)即被盯得愣在原地,他是真不講究,雖然穿戴整齊,但整個人……怎么形容呢?全然不似平時那般規(guī)整嚴(yán)肅,骨子里都冒著一股魘足后的閑散充盈,嘴角微微勾起,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何等爽快。 宿問清起身:“蘇和仙尊呢?” 風(fēng)卿答:“睡著呢?!?/br> 忘淵帝:“你這十幾日都……” 風(fēng)卿:“嗯?!?/br> 澤喻忍不住了,“沒說休息會兒?” 風(fēng)卿:“沒必要。” 瞭望首:“……你好強(qiáng)啊?!?/br> 風(fēng)卿:“一般般吧?!?/br> “……” 風(fēng)聲消弭,他似乎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仙尊受累 宿問清一連五日,日日去院子里喝茶,且一喝就是一下午。 第五日傍晚,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推開房門,蘇和神態(tài)庸懶,掩唇打著哈欠從中走出。 然后一抬頭,跟問清仙君四目相對。 宿問清:“……” 蘇和:“……” 宿問清搜腸刮肚一番,終于憋出一句:“仙尊受累。” 蘇和性子溫和,接收得快,不似宿問清那般端肅恪守,聞言輕笑出聲,走到宿問清身側(cè)的石凳上坐下:“也還好?!?/br> 問清仙君看他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了。 “不多……”蘇和壓低嗓音,“我如今神魂大不如前,風(fēng)卿不敢太過,我都是睡著?!?/br> 他跟宿問清離得近,臉上的變化更是一覽無余,從前的蘇和雖為美玉,但其身裂紋不斷,如今倒像是那些裂紋都復(fù)原了,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周邊勾勒出一圈的光,如今誰還敢說蘇和仙尊非美人? 原來沒被荒山耽誤的蘇和曾經(jīng)是這樣的,宿問清心想。 風(fēng)卿之前在眾人面前那么說,一是男人不能不行,瞭望首一句“你好強(qiáng)啊”他其實頗為受用,尤其帝尊還盯著,男人嘛,勝負(fù)欲總是會涌現(xiàn)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二是他的確將蘇和折磨得一直昏昏沉沉,醒來吃點(diǎn)兒藥就繼續(xù)睡,稍微有精神就接著來,雖沒那么夸張,但也為“個中豪杰”。 “在看什么?”蘇和問道。 宿問清目光坦然,笑了:“仙尊不束發(fā),確要俊美許多?!?/br> “一副皮囊罷了。”蘇和嘴上淡淡,眼角卻堆出細(xì)密的笑:“風(fēng)卿又去后山練劍了?” “嗯,你為合道,他落你一個境界?!彼迒柷褰拥溃骸霸僬咭坏┧窕陱?qiáng)大,你們……” 問清仙君臉皮薄,沒說完,蘇和卻懂了。 魂交的確是個互補(bǔ)的好辦法,風(fēng)卿雖然境界沒上來,但神魂根基十分扎實,每次被抱住蘇和都帶著說不出的平靜舒適,好像疲憊的身軀泡在溫水中,疼痛都被撫平。 蘇和喝完一盞茶,起身去后山,“一起嗎仙君?” “仙尊請?!彼迒柷逋ο肟催@個熱鬧。 真的被帝尊帶偏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