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藏著他極為珍貴,視若珍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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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是新年,這是新朝景初元年,自然要舉行盛大的儀式。 除夕之夜,蕭行逸領(lǐng)文武百官登高祭天,極目遠眺,皆是他蕭氏的土地,世上萬物由他主宰,配合著身后的山呼萬歲,他甚至覺得自己可只手摘星,撼動天地。 整個日光城內(nèi)燈火星辰相依,徹夜不滅,陽光之下,皆是新朝的土地。 禮樂齊鳴,禁宮正舉行著新年盛宴。 朱溫理所應(yīng)該坐在次席,他興奮地高舉酒樽,“臣祝大新朝國祚萬年綿長。” 景初皇帝單手扶著酒樽,半醉不醉,“朱兄這段時間為朕造勢,實屬辛苦。” 朱溫心中情緒自溢,“這都是臣的本分。” “如今朱兄可盡情享樂?!彼笫忠粨],與朱溫稱兄道弟。 朱溫便真得寸進尺,“微臣在宮外聽聞陛下新寵一位琴女,今日闔宮大宴,連梅屏師妹都在此,怎不見她?” 景初皇帝懶懶道,“不過蒲柳之姿,拿出來只怕貽笑大方。” “能得陛下青眼,定有過人之處,何不趁此機會,給大家開開眼?!敝鞙爻脛僮窊舻?。 景初皇帝也未再拒絕,吩咐江堰,“既如此,你去請妙燈過來。” 江堰去去便回,卻孤身一人前來,“妙燈姑娘說已歇下,不便出門?!?/br> 景初皇帝便說,“雪天出門的確不便,不出就不出吧?!?/br> 而一旁的朱溫卻坐不住了,進言道,“陛下當真是寵愛這妙姑娘,只是臣說句僭越之話,對待女人不能只一味的寵愛?!?/br> 這句話卻是大不敬,連一旁的梅屏都倒吸一口氣。 而主位之上的景初皇帝卻極為平和,只是淡淡一笑,“嬉水聞濤閣挨得近,想聽總還有機會?!?/br> 一旁的梅屏幫腔,“是啊,溫哥,我們兄妹許久沒見,你都沒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朱溫也不再言語,只是他心氣越來越盛,若是所愿之事沒有立即滿足,便會渾身不自在,嬉水聞濤里藏著誰,他今日必要一探究竟。 趁著景初皇帝酒醉更衣,他一人偷偷出息,來至宮中鼎鼎大名的嬉水聞濤閣。 月光下,靜謐如廝,湖面早已結(jié)冰,他急行過走廊,試探著往閣中走去,見閣內(nèi)空空蕩蕩,并非富麗堂皇之地,主屋中只呈放著一迭蓮沾燈,美人膝下一把古箏,顯得如此寥落。 “呵,明明衣冠完整,又為何推托不來!”朱溫呵斥著她的剪影道。 妙燈一驚,“你是何人!敢擅闖此處!” 朱溫一身酒氣,負手向她走來,“我奉皇帝之命,特來捉你前去弄琴配酒!” 妙燈躲在立柜之后,篤定道,“不可能,皇上是絕不可能讓外人踏入這嬉水聞濤閣中的!” 朱溫眼睛一瞇,宮中之人諱莫如深,只怕這閣中真有秘密。 他眼神四處打量著周圍,四四方方,無甚稀奇,閣中藏著的女子,雖是貌美,但也不至于到這金屋藏嬌的地步。 他大著膽子,于閣中轉(zhuǎn)悠起來,妙燈看不過,鼓足勇氣說道,“我勸大人快些離開,待外人發(fā)現(xiàn)你在此,只怕這是掉腦袋的大嘴。” 酒壯慫人膽,朱溫極為輕蔑道,“你怕是不知道本官是何人!只有我至人與死地之時,從來沒有敢威脅我之人!” 他踱著步子,漸漸看出這閣子的奇怪。表面看著,一幢獨棟大廈立于湖上,實則屋內(nèi)還有連廊,東西兩閣,互不打擾。 秘密不在這朝東的閣中,只怕是皆藏在西閣。 “那邊是什么?”朱溫頤指氣使問向妙燈。 “奴婢不知?!?/br> “你竟從沒去過?” 妙燈搖搖頭,“皇帝有命,過連廊者,殺無赦?!?/br> 朱溫一笑置之,橫穿連廊,往那西閣去。 西閣晃眼一看也并沒何處不妥,沒點著一盞燈,只剩一輪孤月照耀,穿過影壁,見不過是一座大書屋,雜亂中透露著無序,雖有人夜夜伴于此,但卻沒有收拾。 他在往內(nèi)屋走上兩步,大窗敞開,窗邊懸掛著一副畫,他遠遠一瞥,見畫上是一女子,本是再平常不過之物,他卻不得不被那精妙的畫功所吸引。 待他瞧仔細畫中所描人物之時,大驚失色,如此姿色的女子,只怕……只怕… “看出是何人嗎?”身后陡然響起人聲。 朱溫驚得一抖,回身,見是平日里朝夕相處的景初皇帝,可他卻不敢松一口氣,此時他發(fā)覺景初皇帝的反常。 蕭行逸再不隱藏自己散發(fā)的殺氣,長身玉立,冰顏深瞳,冷得如索魂的玉面羅剎。 朱溫被他盯得如同待宰的羔羊,渾身瑟瑟發(fā)抖,仍強撐勾出一陣虛偽求和的笑意,“陛下…陛下…不是在酒席之上嗎?怎么…怎如今一人在此?” 蕭行逸薄唇輕啟,壓抑地夠久了,如今口氣快意又寡情,“殺你,一人足夠?!?/br> 還沒出正月,這日光城就變天了。 曾經(jīng)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朱溫朱大家,也不知怎地得罪了景初皇帝,滿宮宴會那晚便下了獄,黑牢里關(guān)上叁天,被削成了人干。 大年初八,還是打更的最早察覺,怎么這城門口櫥著一個大蘿卜,仔細一瞧,嚇得他熱尿流了一腿,這哪是什么大蘿卜,活生生一個人,下半身埋在土里,只留一個整整腫了叁圈的大腦袋在外。 黑貓喵一聲跑過,略過橫尸,向前,向前,直直跑向往日反神學子們行私刑的菜場口。 朱溫門下學子當然不服,紛紛出門,齊聚宮門,嚷著要一個說法,而往日事不關(guān)己的禁軍,早換上別的面孔,如甕中捉鱉一樣,來一個滅一個,來一窩滅一窩,大有斬草除根之勢。 朝中大臣于朱溫等人結(jié)怨已深,竟無一人求情。百姓又只顧生活安寧有米有面,雖是懼怕王權(quán),但尋常生活又不得打攪,關(guān)起門來過著自己的生活。 死得人太多血染街市又何妨,咱們朱大人不是早就說過,一場落雪后,什么都可掩蓋。 只是誰也猜不透這寶座之上景初皇帝的心思,崔髯把這幾日發(fā)生之事轉(zhuǎn)述給殷大士聽,自家皇姑捧著熱騰騰的香爐,纏綿床榻上,沒有半分的驚訝,“本座早說過,秀才造反,叁年不成,他們太不了解蕭行逸了?!?/br> 風霜刀劍殺出重圍的玉面將軍,不畏鬼神,不敬天地的年輕帝王,難道會顧忌區(qū)區(qū)朱溫小兒。 蕭行逸啊蕭行逸,都說正月不見頭落地,十五不到,就如此大開殺戒,你真是忍得夠久啊。 “這個朱溫,太不自量力,聽江公公說,初五那晚他擅闖嬉水聞濤閣。皇姑你也知道,整個禁宮上下,無人敢擾,”崔髯口氣略酸,“原先可真沒看出這妙燈姑娘有這么大的本領(lǐng),能把皇上哄的團團轉(zhuǎn)?!?/br> 依照殷大士對蕭行逸的了解,這人從來步步為營,絕不會沖動行事,她心下好奇,這嬉水聞濤閣中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她不語,手中不停撫摸著手中裘皮。 崔髯猜出她心中所思,“皇姑就不好奇閣中到底發(fā)生何事?” “連江大人都不知道之事,我好奇又有什么用?!?/br> 崔髯心道也是,那日江公公來微風殿中送過年物什之時,她還親口問過,江堰也非常誠懇道,“阿儺姑娘,不是奴婢不說,是奴婢確實不知?!?/br> 如今過了叁日,他送來的裘皮都被皇姑磨得油光水滑,也不得一絲消息。 她突然心念一閃,“皇姑,要不咱們半夜偷偷去一趟嬉水聞濤閣吧,去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樣兒!” 冬日里確實日子無趣,加之這幾月來蕭行逸再沒有找過自己麻煩,心下松泛,“可以,快把阿儺叫來,咱們商議商議?!?/br> 阿儺聽聞她們商議,即可搖頭拒絕,“你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闖那,下一個被削成人干的說不定就是我們?nèi)?。?/br> 崔髯聽完也一時蔫了,是啊,景初皇帝如此琢磨不透,惹觸上他的逆鱗,真是自討苦吃。 于是在這個月明雪薄的夜晚,殷大士一人成行。 崔髯早打聽好,皇上一整日都在太極殿沒出門,她大可放心去。 她一路隱藏在煙塵步入閣中,見妙燈入畫,畫中美人低眸垂淚,一手拂箏一手擦拭擦淚,看得殷大士都心疼不已。 她悄悄靠近她,聲音如遙遠天宮之外傳來,“妙,燈。” 妙燈一驚起身,隨即身形一軟,被殷大士攙扶著坐在一邊,顯然,她此時已中玄幻之術(shù),殷大士問什么,她答什么。 “那日,閣中發(fā)生何事?” “朱溫,闖了進來,然后進了西閣,剩下的,我不知道?!彼齼裳壑便躲叮杌璩脸?。 “西閣?”殷大士偏著頭問,“西閣有什么?” “我不知。” “說謊,你日日都在嬉水聞濤閣,怎會不知?!?/br> “我真的不知,皇帝從不讓人靠近西閣?!泵顭舯P起腿,尋一個極為舒適的姿勢,倒豆子一般念叨著,“我進宮叁月,除了來這那日,再也沒見過他。每晚,他其實都在西閣當中,我不知道,也不敢問。他說,要我夜夜彈琴,可我知道,他從沒有聽過?!?/br> 說完哭紅的雙眼又開始啪嗒啪嗒掉淚,“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一眼,我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為他真心喜歡之人做擋箭牌?!?/br> 她瞅著殷大士,極為認真地說道,“西閣里,一定藏著他極為珍貴,視若珍寶之物,所以他絕不讓人靠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這些都是妙燈的實話,聽完殷大士摸摸她的頭,“現(xiàn)在你乖乖睡一覺,明日我就送你出宮?!?/br> 她已下定決心,即便蕭行逸不愿見自己,為何要牽連無辜之人。 她慢慢將妙燈扶回床上,深深望向妙燈指引的連廊,她倒要看看這西閣中到底有什么。 秘密似暗中生長的藤,不知不覺,人便被其裹挾,深陷其中,再難自拔。 (下章吃rou啦,吃rou啦,吃rou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