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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歷老實道:“不是,在一起那天,我把你從海里撈上來后就改了,誰讓你一直不看?!?/br> “我為什么要看這個?!毕蛑洁熘?,沒忘記自己還在生氣,他在消息界面沒找到尚晨夕的對話框,只好輸入她的名字通過搜索點開了詳細的聊天頁。 是空的,空的一干二凈,連最初加好友的系統(tǒng)提示都沒有,干過這事的都懂,這是“刪除該聊天”清除了聊天記錄之后的狀態(tài)。 向知翻轉(zhuǎn)手機,對著連歷晃了晃明亮的屏幕:“解釋解釋吧,別和我說你換過手機,要是因為換手機才沒有聊天記錄,那你們認識的夠早的,我認為你也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連歷望著向知的眼睛,很想破罐子破摔說一句:她是我meimei,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meimei。 這無疑可以掃去向知的一切疑心,但是后續(xù)呢,尚晨夕為什么和他有血緣關(guān)系,他們的共同父親是誰,他今天把他meimei叫來是為了什么呢? 或許他不用解釋的那么清楚,正常人帶meimei回家坐一坐怎么了,誰會想到兄妹二人聚在溫馨的家里,偷摸搜集親生父親的犯罪證據(jù)呢。 連歷的大腦在快速運轉(zhuǎn),思考的這幾秒足夠顯示他的心虛,看著向知的眼神從玩笑到嚴肅,連歷知道他不能再猶豫了,一句謊言需要無數(shù)個謊言去填,他不想再對向知造成任何傷害,如果無法全盤托出,至少他不能再騙向知了,坦白一些就安心一些。 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逐漸浮現(xiàn)在他眼前:第一,只和向知坦白尚晨夕是他meimei,第二,和向知多少講一些陳于輝的事情,只說他在通過尚晨夕獲取一些有效的信息,作為預(yù)備彈藥,準備時刻開始他們的反擊。 向知正納悶連歷傻杵著想什么呢,手機里尚晨夕空白一片的聊天框突然多出了一條新消息:文件別忘了還我,找個知知不在的時候來劇組帶給我/拜托.jpg 向知:“???” 連歷:“……” “什么文件?你們到底在干什么?”向知沒想到他隨便挖個土坑都能挖到泉眼,這下子事情變得破朔迷離起來。 尚晨夕把豬隊友的名號牢牢坐實,連歷頓時沒的可選,他是不想承認這惡心不堪的血緣,但若否認了他和尚晨夕關(guān)系,他和盛典那晚自私自利的陳于輝又有什么區(qū)別。 連歷胸口倏地一痛,連艷紅發(fā)瘋的責(zé)罵和陳于輝得逞的譏笑如同詛咒一般將他緊緊包圍,這是他終生逃不出的圍城,他拼盡全力爬到了圍城最高的山頂,卻無法化作一只飛鳥自由飛翔。 要是他不曾登高,不曾見過城外的美好風(fēng)光還好,然而心愛的人理想的生活僅僅離他一步之遙,他怎么能不去闖一闖…… 這些年的一再忍讓使得圍墻越來越厚,如果,如果他注定出不去,那么他寧可與城外的桃花源遙遙相望,也不會讓向知靠近這座人間地獄一步。 “呃?!边B歷眼前一黑,痛苦地扶住墻佝僂了肩背。 向知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攙住他:“連老師?連老師你怎么了!是我惹你生氣了嗎,你別急千萬別急,我不問了我什么也不問了!我不問了,我這就打120!” 一個將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失力倒下,以向知的力氣根本扶不住,連歷沿著墻緩緩滑坐在地上,兒時連艷紅對他頻繁的施暴,他那無助的求饒“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伴隨著向知一句接一句的自責(zé)深深刺痛著他的耳膜。 “知知……”他不想讓向知也變成他這幅模樣,連歷顫抖著抓住向知的手:“沒關(guān)系的,不怪你,別怕,你別怕我……” “我不怕,你等等,你堅持??!”向知從小到大沒涉足過任何危險境地,別說叫救護車了,就是救護車的警笛聲他都沒聽過幾次,可他現(xiàn)在沒有猶豫的時間,比起怕突發(fā)情況危及自身,他更害怕失去連歷,什么原因真相都比不上他的連老師健健康康的。 他急切而理智地撥通120報上了地址,放下手機后立刻緊緊握住連歷的手:“醫(yī)生馬上就到,你這是怎么了,有藥嗎,藥在哪!” 連歷面色慘白,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他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一直在小聲的重復(fù)同一句話,向知以為他說的是藥名或者放藥的地方,慌張地抹了把眼淚,湊近后卻被聽到的四個字驚的呆在原地。 連歷在說:“離開我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乖咱不虐哈,就是這個坎怎么也得過,倆人肯定還得有點波折嘛orz 第76章 你愛我,我不和你計較。 連歷的手冷的像冰, 冷到向知有那么一瞬間覺得“分離”真的會在他們之間應(yīng)驗。 好在救護車來的及時,這場意外有驚無險,當(dāng)連歷經(jīng)過搶救轉(zhuǎn)入了普通病房, 向知才緩慢恢復(fù)了所有知覺,跌跌撞撞跑到了連歷床前:“連老師……” 連歷已經(jīng)清醒過來,他戴著氧氣面罩, 微微上揚的嘴角略顯勉強:“嚇壞了吧, 乖, 沒事了?!?/br>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醫(yī)生說你患有慢性心肌炎,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沒和我提起過?!边B歷的手背上插著滯留針,向知把手懸在半空中不敢下落, 遲疑片刻握住了輸液的塑料管:“醫(yī)生說這種藥輸進去血管會疼, 我?guī)湍闩筒惶哿??!?/br> 連歷定定望著向知, 聲音還是有些無力:“我以為我痊愈了,和你在一起后我再也沒有不舒服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