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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m(xù)ama這些年有多累,我就盼著你長大能幫我一把?!蹦翔偸抢仙U劻耍f:“我只有你能倚靠。” 南絮對她這種軟硬兼施的態(tài)度見怪不怪了,他知道反抗的結(jié)果是自己吃虧,于是出奇的冷靜回答,“好。我參加。” 得了兒子的同意,南瑾高興地摸他頭說:“寶貝,晚安?!?/br> 南絮叫住南瑾,漆黑的眼睛里了無生氣,像一個精致但沒生命力的娃娃,他說:“媽,我想要電腦?!?/br> “要電腦做什么?”南瑾皺了下眉頭,“在家玩電腦對頸椎不好?!?/br> 南絮上下眼皮緩慢地碰了下,他用平緩地語調(diào)撒謊,“我想在家辦公。” 南瑾也愣了一下,她雖然知道南絮極有可能騙她,但還是滿足了他的請求,但同時也附加了條件:“舒家的小女兒最近回國了,你必須去見一見?!?/br> 南絮沒想到南瑾用這件事情做交換籌碼,一下就怒了,用了最近最大的聲音近乎崩潰的喊,“媽,你是不是要逼瘋我?!?/br> 南瑾愣在原地,看著南絮淚流滿面,臉上也流露出哀傷神色,但她說不出任何安慰的好聽的話。 等到南絮眼淚都要流盡了,她艱難地開口說:“那就先不見?!?/br> 南絮聞言,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似的倒在飄窗上,脆弱地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南瑾才發(fā)覺,他的兒子比接回來時瘦了很多。 她下樓時,聽見羅姨唉聲嘆氣,她頓了幾秒鐘,朝廚房走去,迎面碰見羅姨端著雞湯走出來。 羅姨看見南瑾,猶如見到救星,她趕緊放下雞湯說,“太太,您快勸勸少爺吧。他一直不吃飯,怎么能行啊。” 南瑾皺了皺眉頭,羅姨從冰箱上取下一份表格,她將南絮最近的進食情況都在表格上登記了次數(shù),南絮從回來到現(xiàn)在,幾乎每天就吃一頓飯。 有時候一天一頓飯都不吃,送上去發(fā)飯菜放涼了,又被羅姨原封不動的收回來。 帶到公司的餐盒,南絮也沒動過,秘書來取飯時悄悄跟羅姨說過,偶爾空掉的飯盒,是因為南絮將飯菜都倒垃圾桶了。 南瑾聽了心驚,她忙著公司忙著應付各種錯雜關(guān)系,根本沒管南絮有沒有好好吃飯。 羅姨說:“少爺每天都喝咖啡,可是咖啡這東西哪能頂飽啊,而且我聽說咖啡喝多了對睡眠不好?!?/br> 南瑾腦子一片空白,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每天喝咖啡次數(shù)多嗎?” 羅姨如實相告,“少爺對咖啡需求挺大的,早上晚上都要喝。有天,我凌晨起夜,碰見少爺在吧臺煮咖啡。” 羅姨看著南絮長大,從小就很心疼他,見他這樣消沉自我放棄的樣子,感到難過。 兩人還沒說完,就聽見腳步聲從樓上傳來。 羅姨和南瑾對視了一眼,南瑾站在原地沒動,南絮聲音由遠及近,有種病態(tài)的虛弱感,他說:“羅姨,咖啡煮好了嗎?” 羅姨連忙應他:“少爺,我今天熬了雞湯,你先喝點雞湯,我再煮咖啡可以嗎?” 一聽說沒咖啡,南絮的聲音都弱了幾分,他說:“哦,還沒煮啊,那算了?!?/br> 然后,他拖著步子回到樓上。 羅姨深知她在南瑾家里做了十幾年阿姨,但他始終是個外人,沒辦法插嘴別人的家事。 可看到南絮這樣,當親兒子疼,眼眶酸澀難受。 他掏出手機,點開微博找到南絮的微博,遞給南瑾看,“太太,小少爺,真的很出名?!?/br> 她是無意間看新聞看到了南絮參加選秀,就跟著別人學習下載了微博,找到了超話,知道南絮真的不像是太太口中的一無是處,更不是不務正業(yè),南絮唱跳俱佳,外形出眾,有實力有才華,有很多人喜歡他。 當他宣布退賽后,她每天空閑時間翻超話,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慣,她發(fā)現(xiàn)他的粉絲都在盼著他回去繼續(xù)比賽。 南瑾不想之前那么反對,但也不說一句話,羅姨牽著圍裙擦了擦眼角,她說:“太太您總說等少爺長大了就好了,您就可以放手了,他現(xiàn)在大了,您怎么反倒食言了呢?!?/br> 南瑾繃緊唇瓣,羅姨大著膽子說:“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但我會看,我覺著少爺在公司一點也不開心,我都很久沒見少爺笑了?!?/br> 羅姨手機屏幕上,剛好播放著池照第一期選秀cut,他笑起來唇紅齒白,眼睛彎彎的,整個人因為笑容而靈動。 南瑾收回視線,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廚房。 —— 翌日,又是一個艷陽天。 余昂站在鏡子前,扣好襯衫扣子,把襯衫下擺塞進西裝褲腰里,戴上腕表,對著鏡子照了照,然后又取出南絮送他的香水噴了點。 木調(diào)的香氣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 他這輩子還沒這么收拾過,也不知道南絮會不會喜歡。 余昂懷著激動忐忑的心情,在腦海中演練了一百次見到南絮的第一句話說什么。 好像說什么都不太合適,如果條件允許,還是抱一下好了。 邵岑端著酒在人群中穿梭,余昂拿著酒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目光從會場每一個人身上掃過。 可他沒看到南瑾也沒看到南絮,沒來由地緊張了起來。 邵岑應酬完回來歇腳,她說:“你看著好緊張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