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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成一根棍的手臂終于可以放下,謝霖對林九昕尷尬一笑:我瘋了,你趕緊斷片不對,往前倒點(diǎn)再斷。 倒多少?對方問。 謝霖?zé)o語。 怎么樣?這人又問。 謝霖反問:什么怎么樣? 猜出來了? 斷太久,差點(diǎn)沒接上。 謝霖咳了一嗓子:沒有。 事實上,他猜出來了。 但他不想挑明,畢竟這是暖暖的隱私。 好可惜,林九昕不勝憂愁:我還想摸完耳朵你還能摸摸手指甲啊,腳后跟啊,頭發(fā)絲啊 你賤不賤?謝霖笑罵。 林九昕跟著一塊兒笑。 啊,對了,謝霖忽然想到什么:那會兒你讓我等你,等你什么? 嗯?林九昕一臉懵。 個狗腦子!謝霖抬腳就踹,大長腿空中一晃。 合著在姚宇車上做口型逗他玩的。 啊那個啊。 林九昕笑瞇瞇的。 此時,窗外陽光正盛,男孩側(cè)臉被勾出一圈提亮光暈,睫毛染成橘子一般的金黃,一雙露出來的瓷白虎牙尖為這個笑平添好幾分甜度。 等我,一起回家。 第38章 甜起來甜起來 放學(xué)時天陰上了。 來五天,下三天的雨,謝霖不禁懷疑自己的運(yùn)氣會不會太背,沒有Sunny只有Rainy,心情也變得cloudy,謝霖懶懶地打著哈欠,眸光從眼角撇過去。 清俊的少年,單肩挎著書包,配合著自己天塌下來也就走成這樣的步伐,在一群跑得像風(fēng)一樣的學(xué)友們中顯得那樣格格不入,有那么一刻,謝霖覺得在這個不對路的城市,自己身邊有這么個看對眼的人,挺好。 一起回家。 五天前,來江市的那一天,他聽到這個人說了相同的話,彼時那種無所適從,無可依靠,帶著掙無可掙的消極情緒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遍尋不到了。 謝霖只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暖,一種摸得著,看得見的溫度。 看對眼。 比鐵子多一丟丟關(guān)系,又比純家人少去一截束縛,剛好達(dá)到彼此舒服的程度,這個帶有濃烈主觀色彩的字眼頗有一種我就瞅順眼了怎么著吧的王霸之氣。 能不能收斂點(diǎn)?霖哥,林九昕低著頭,邊走邊看手機(jī):把我都瞅臉紅了。 紅,趕緊紅,謝霖偏不收目光:不紅我讓你紅。 狠人。林九昕笑了下。 看著林九昕笑意染上眉梢,抵達(dá)眼底,謝霖片刻發(fā)怔,其實這家伙蠻愛笑的,而且笑起來還很好看,當(dāng)他心情好時,就可以哼著歌開鎖,把車推上馬路,打著B-BOX撣座上的灰,再一屁股坐上去,為車夫轉(zhuǎn)好腳踏子 呃。 好話全部收回。 林九昕,你臉皮按斤稱的?謝霖踹了腳車轱轆:又踏馬我蹬? 霖哥蹬得超穩(wěn)的,我超愛坐林九昕成心模仿寶島腔把chao變cao,眼光跟著謝霖繞到自己身后,這人大長腿跨上車,一個挺腰就把他擠掉了。 眨眼間車座易主。 前邊的人似乎還在懵,趴在車把半天沒動,后面那位不干了,故意前傾,胳膊貼胳膊,肩膀攏肩膀地?fù)沃嚢褤u鈴鐺。 叮鈴鈴,叮鈴鈴。 魔音穿耳。 林九昕猛地挺身,把這個伏他身上,困他于車把的人掙脫掉,咬緊牙關(guān),一個狠勁蹬到底。 負(fù)重的車起步最為艱難,林九昕內(nèi)心惡吼一串草草草,車上路了。 一輛雙人單車就此在馬路上七扭八歪地前行,一會兒像只快要蛻皮的蛇,懶惰散漫,一會兒又成了橫著走的發(fā)情螃蟹,滿處亂竄 過來過去的車輛行人避而不及。 眼瞅這天越來越?jīng)]眼看,四面來風(fēng)讓騎車的人更難控制,是暴雨將至的即視感。 謝霖不打算跟林九昕鬧了,想替下他,不巧大吊的電話這時頂進(jìn)來。 一接通,趙西傲張口就是:這周是回啊,回啊還是回?。?/br> 謝霖這邊沒能無縫銜接,那邊無限循環(huán):回來啊,回來啊,回來啊 回回回,有事嗎?謝霖斷他話。 是周五回周五回還是周五回啊?趙西傲樂此不疲:周五回,周五回,周五回 可以,你 歐耶,歐耶,歐耶。 歐你妹啊,車倏地一晃,謝霖揪上林九昕的衣服:王哥禮拜六幾點(diǎn)? 下午兩點(diǎn)啊兩點(diǎn)啊兩點(diǎn)啊 直接按斷。 本來就騎不穩(wěn),還致力于聽別人墻角,謝霖剛打完電話,林九昕就扭頭想問,余光中一大團(tuán)模糊人影直沖上來。 林九昕一驚,再回過頭,一群瞎瘋跑的熊孩子已經(jīng)撲到他車前了。 危情時刻,腰上驀地一燙,兩只大手一邊貼一個,即便有衣服隔著也降不下幾度,不知為何,身體變得超級敏感,林九昕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皮膚上的細(xì)微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