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隨口說：“年齡小的?！?/br>
    云渺聽到年齡小幾個字時，在他大腿上掐了下。

    那女人走了又回來，帶來了個年齡不算太大的女孩，戴著粉色的兔子耳朵，二十出頭的模樣，臉上涂著厚厚的粉，有點像學生。

    “您看她可以嗎？”

    陸征點頭。

    說話的女人很快走了，兔子女孩想往陸征懷里坐，被他一個眼神殺嚇得沒動：“到對面坐會兒，錢不少給你?！?/br>
    兔子女孩抿了抿唇，很快在對面坐了下來，再看他懷里摟著的云渺，她沒敢動，有點局促。

    “先生，你喝酒嗎？”說話間，她給他倒了杯紅酒遞過來。

    陸征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問：“瓊瓊不在？”

    “瓊瓊姐出了點意外，很久都不能來了?！?/br>
    陸征把手里的杯子重新放回到桌上，眉頭動了一瞬：“什么意外？”

    “好像說是被哪個金主給害死了?！迸⒌穆曇艉苄。卤粍e人聽到似的，充滿了小心翼翼。

    陸征眼底光幽暗如潭，俊眉微挑過一瞬，問：“金主？”

    她看了眼陸征懷里的云渺，說：“其實，做我們這行的都有固定的服務(wù)的對象，碰到合適的人，就不用一直拋頭露面，而且有長期穩(wěn)定的收入來源?！?/br>
    “她有？”陸征問。

    “嗯，她有好幾個固定的金主?！闭f話間，她又補充道：“瓊瓊姐是我們這里資歷最老的，本來她也不用那么忙，只不過她有個不良癖好，喜歡賭博，一輸都是好多錢。那些金主一開始都愿意給點錢給她的，但是時間久了，他們就去找新的女伴了?！?/br>
    陸征抽了根煙出來，懷里的云渺立馬按亮了打火機，替他點著了。

    青煙騰起來，男人的臉被朦朦朧朧地罩在其中，自有一種無法忽視的英俊，尤其在黑暗的背景里，那股英俊尤其鮮明，陸征看上去和她在這里見到的那些男的完全不一樣。

    女孩看他的眼神里帶著幾分無法掩飾的崇拜。

    云渺掩唇很輕地笑了下。

    四周聲音嘈雜，她的笑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還是被陸征發(fā)現(xiàn)了。

    陸征彈了彈煙灰，伸手在桌下捏住了她的手指。

    云渺的手長期寫代碼的緣故，指節(jié)非常柔軟，他捏著手里一根根地掰著玩。

    云渺想把手抽回去，陸征偏不讓，最后直接被他交握著放到了腿上。

    “你認識她的金主嗎？”陸征繼續(xù)問。

    女孩咬了咬唇道：“我……才來，還沒混熟，只認知其中的一兩個，他們那種級別，我們是接觸不到的?！?/br>
    云渺忽然問：“瓊瓊的金主為什么要害她？”

    女孩看了眼陸征，確定他也想聽，才繼續(xù)說：“她有個壞習慣，喜歡在分手前，向原來的金主敲詐一筆錢，這是很不好的，那些人表面上雖然不說，心里肯定有氣……”

    陸征：“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那些金主有來鬧過，也投訴過。”女孩說著說著，臉上的羞澀愈發(fā)明顯：“我不會像瓊瓊姐那樣的，我只會認準一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

    云渺忍不住調(diào)侃：“哦，你才見他一面，就已經(jīng)認準他了??？”

    那女孩看了眼陸征，點了點頭。

    云渺把手從陸征手里抽回來，在他腿上擰了一瞬。

    到處亂放電的老男人。

    陸征吃痛“嘶”了一聲。

    女孩不明就里地看過來——

    陸征把手里的煙碾滅了，把云渺往懷里帶了帶，指尖在她鼻尖上點了下：“渺渺，我也只認準你一個?！?/br>
    女孩見狀掀了掀唇有點驚訝。

    會所里偶爾也會遇到正經(jīng)人，但卻是萬分之一的概率。

    這兩人親昵的樣子，并不像是假的，她這才發(fā)現(xiàn)云渺的妝雖然很濃，但是給人的感覺很清淡，兩人的氣場非常合。

    再待下去沒意義，女孩很快起身走了：“那個……錢不要你們的了?！?/br>
    卡座里一時只剩下陸征和云渺兩個。

    她瞪了他一瞬：“你剛剛被年輕小姑娘搭訕，是不是特別開心？”

    陸征笑：“吃醋啊？”

    云渺：“嗯?！?/br>
    陸征：“怎么哄？”

    云渺指了指不遠處熱舞喧囂的舞臺：“不如去跳支脫衣舞？”

    陸征伸手在她眉心彈了一瞬：“要看脫衣舞回家看?！?/br>
    第78章

    78.

    舞池里的喧囂持續(xù)不斷,搖滾樂刺激著耳膜，頭頂流光似霰，杯中酒波搖曳。

    剛剛那個女孩給的信息太少了,云渺和陸征還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

    有云渺在,來搭訕陸征的女人很少。

    沒有女人就沒有消息。

    云渺端過手邊的杯子,抿了口水，腳尖踢了踢陸征：“陸隊,要不我們還是分頭行動吧？”

    女孩的嘴唇沾了水珠，紅艷如梅。

    陸征伸手在她唇上碾了一瞬：“怎么說？”

    云渺笑了下：“我影響你桃花?！?/br>
    陸征：“嗯？”

    云渺把杯子放下,挑了挑漂亮的杏眼，那里面水光沉沉，似月光下的水面。

    她聲音不大，正好夠他聽到，“釣魚的時候都需要的下餌料,勞駕陸隊去當個魚餌，才會有魚上鉤。”

    他算是聽明白了，小姑娘這是要讓他去使美男計。

    陸征啞然失笑：“柯云渺,挺大公無私？”

    云渺撐著腦袋,眨了眨眼睛,假睫毛太長，忽閃忽閃，越發(fā)像只小壞貓：“我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嘛？”

    陸征在她鼻尖上刮了一瞬：“剛剛不還吃醋？”

    云渺莞爾：“現(xiàn)在想通了，不吃?！?/br>
    陸征：“那一會兒要有人非禮我怎么辦？”

    云渺狡黠地笑了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別怕,我第一個幫你報警。”

    陸征：“……”

    那邊音樂稍停,云渺拉住陸征快步踏入舞池,短暫地停頓后,音樂再度沸騰，這次響起的是恰恰。

    云渺很快跟上節(jié)奏，舞動起來，給陸征留了個活潑可愛的后腦勺。

    和云渺想的一樣，陸征才剛?cè)胛璩鼐陀信诉^來搭訕了。

    陸征看了眼不遠處的小姑娘，無奈又縱容地笑了下。

    小丫頭片子，坑人一套一套的。

    女人：“要不要聊聊？”

    陸征：“這里太吵了?！?/br>
    女人勾著艷麗的唇，整張臉妝容看上去就像個不透風的白面具：“我知道哪里不吵，要不要去？”

    隔著嘈雜的人群，陸征望了眼云渺。她也看了他一眼，但小姑娘一點救他于水火的意思都沒有……

    面前的女人扭著腰，一路走到了邊上的一處沙發(fā)邊上。

    陸征先落座，女人立刻靠了過來——

    陸征反應(yīng)極快，在她靠近的一瞬間，冷冰冰地拉開了一道距離。

    宋婷愣了一瞬。

    雖然的他衣服上沾染了胡里花哨的口紅，可身上的那抹凌厲感非常強，凌厲卻又意外地迷人。

    縱然她是混跡多年的老手，也不敢對他上下其手。

    有服務(wù)生端著酒從面前經(jīng)過，陸征轉(zhuǎn)臉拿過一杯酒遞給了她。

    宋婷接過來，放松了許多：“以前沒怎么見過你嘛?！?/br>
    陸征：“第一次過來。你來這里多久了？”

    “七八年了吧?！迸苏f完嘆了口氣。

    陸征交疊長腿陷在沙發(fā)里，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不遠處的云渺，確認小姑娘安全，才繼續(xù)往下說：“老家哪里的？”

    “鳳城。”

    那是一個北方城市，距離這里兩千多公里，火車不直達，要轉(zhuǎn)好多次車。

    “一個人過來的？”陸征問。

    宋婷手頓了一瞬，她把唇邊的玻璃杯重新放回到桌上：“和一個姐妹兒一起來的，不過她出了點事兒，命沒了。”

    陸征眉梢微動：“你說的是張瓊瓊？”

    宋婷有些驚奇：“你認識她？”

    陸征往黑暗里移了移：“見過幾次面吧，有個朋友在警局，說她被人害死了?！?/br>
    宋婷點了支煙，抽了幾口，忽然輕吐了口氣：“這事兒，八成是趙海路那個王八蛋干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