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時烈火燎原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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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被抓傷的部位在上肢,距離大腦的部位近,必須要打血清,一般的醫(yī)院打不了,得上二院去打。 陸征沒一點耽擱,直接將車子開到了二院。 作為n市最大的綜合性醫(yī)院,二院的急診也非常忙碌,打狂犬疫苗的這邊是最忙的,幾乎一個接著一個,男女老少都有。 排了許久,終于到了云渺。 年輕的醫(yī)生握住云渺的手臂,檢查傷口:“被貓抓的?” 云渺:“嗯?!?/br> 醫(yī)生:“家養(yǎng)的貓還是野貓?” 云渺:“野貓?!?/br> 醫(yī)生:9sj“住哪里?” 云渺報了家庭住址,醫(yī)生看了她一眼:“被流浪貓抓的?。俊?/br> 他們做這行久了,基本都能猜個七七八八,小姑娘愛心泛濫,喂喂流浪貓,順手摸兩下。 云渺:“不是,它是突然發(fā)瘋了跑上來的。” 那醫(yī)生也有些驚奇:“貓發(fā)瘋?” 云渺點頭。 后面排隊的人很多,奇聞異事并沒有占據(jù)那醫(yī)生太久的注意力:“上去稱□□重?!?/br> 電子秤很快報了數(shù)字。 “狂犬疫苗是按體重收費的,還好你輕,估計要不了兩千塊錢?!笔掷锉贿f進一張單子:“去繳費吧,拿了藥到隔壁沖洗傷口?!?/br> 人太多隔壁洗傷口也是要排隊的。 陸征讓云渺先排隊,自己去幫她取藥。 排隊的時間有點難熬,病友們難免都要聊幾句來打發(fā)時間。 有的是被寵物咬的,有的是輕微的抓傷,有的是第一次,有的已經(jīng)是有過幾次經(jīng)歷的“老主顧”了。 診室門口的墻上貼著關(guān)于狂犬病的科普。 狂犬病是一種無解的病,一旦發(fā)病,死亡率100%,只能預(yù)防,不能治療。 “姑娘,你這個抓的可真嚴(yán)重啊。”跟在云渺后面的老太太忽然開口說道。 云渺:“嗯?!?/br> 老太太撫了撫懷里的貓:“我剛在里面聽你講是被發(fā)瘋的貓抓的啊?好好的貓怎么會發(fā)瘋呢?我還是頭一次聽講,真奇怪哦?!?/br> 邊上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講:“貓發(fā)瘋我見過的,我家連襟他們村,常常有貓發(fā)瘋,尤其是春天?!?/br> 老太太:“那肯定是狂犬病哎,春天貓交.配,相互傳染了?!?/br> 男人:“可能的?!?/br> 陸征已經(jīng)回來了,正好趕上云渺進去,一整袋的消毒藥水套上龍頭,打開,溫?zé)岬乃鞒鰜?,云渺把傷口對上去沖洗。 時間有些久,一直舉著胳膊有點酸。 云渺把手放下來,稍微活動了下。 陸征:“怎么了?” 云渺:“有點酸?!?/br> 陸征忽然伸出一只手來,握住她的手臂,重新送到了龍頭下方:“得仔細(xì)消毒,不能馬虎?!?/br> 云渺:“嗯?!?/br> 他站在她的身后,兩人有著一截身高差,龍頭距離陸征有些遠,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背,將她半抱在懷里。 隔著單薄的夏衣,云渺可以感覺到他擂鼓一樣的心跳。 水打濕了她手臂,也同樣打濕了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透明的水珠“嘩嘩啦啦”地往下滾落,畫面莫名曖昧。 云渺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說:“我自己來就行?!?/br> 陸征:“怕你偷懶?!?/br> 云渺耳根冒紅:“不會……” 陸征離得近:“在不好意思?” “……”云渺被他說中了心事,耳朵紅得更加厲害了。 陸征輕哂。 十五分鐘著實有點漫長—— 云渺看著那倒計時上的秒鐘發(fā)呆,許久她問:“你手累不累,可以放下來休息一會兒?!?/br> 陸征笑:“以前上警校的時候,我的老師說,端槍的手和抱老婆的手不能累。” 云渺覺得自己遭受了調(diào)戲,扭頭過來說:“陸隊,現(xiàn)在只有中老年人才喊喜歡的人老婆。” 陸征眉骨動了下,問:“年輕人都怎么稱呼?” 云渺眼里笑意縈繞,她朝他勾了下手指。 陸征低頭靠過來。 云渺在他耳朵里一字一句地說:“心肝、寶貝、小甜心、小豬、傻瓜、小呆呆?!?/br> 陸征:“……” 云渺在他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絲崩裂。 這時,消毒水已經(jīng)見了底—— 云渺把手臂從他手里撤出來,快步去了護士站,路上笑得囂張又恣意。 陸征單手插兜跟上去,無奈地笑了笑。 到了打針的診室門口,陸征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眼里面的云渺,頓了步子在門口接了電話。 云渺從里面出來看到陸征臉上冷意森森。 “怎么了?” “老韓遭遇了意外,淹死了?!?/br> 云渺斬釘截鐵:“是紅蛇?!?/br> 陸征快速牽住她的手,一路往外上了車。 再到小縣城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 韓聰看著他們,神色有些復(fù)雜,這兩個人來找他不久,他爸就發(fā)生了意外。 韓聰:“你們怎么知道我爸可能會遭遇意外?” 陸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旅行社那邊報警了嗎?” 韓聰點頭:“泰國警方已經(jīng)去看過了,說是落水意外,可我爸他會游泳,年輕的時候在省隊還拿過獎牌?!?/br> 發(fā)生在泰國的案子,只能大使館和泰國警方處理,比較棘手。 韓聰看著陸征,眼里有壓抑的恐懼,“我爸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是誰要害他?” 陸征:“讓他去泰國玩的那個人。” 韓聰吞了吞嗓子,他根本不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 陸征:“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查查他的東西嗎?” 韓聰遲疑了一瞬,點頭讓他們進來。 韓為光只是30號的時候在家待過一個晚上,房間里很整潔,抽屜里放著檔案館的鑰匙,還有一些翻得有些卷的書。 韓聰:“我爸平常都住單位筒子樓,這里他的東西很少?!?/br> 柜子里放著的都一些舊衣服,有一套擺放的比較整齊,那是一身舊式的西裝,并看不出什么問題。 那堆厚厚的衣服下面墊著一張報紙,陸征掀開看看,日期去年的。 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信息發(fā)達,電視都沒有人看,看報紙的就更少。除了一些機關(guān)單位,已經(jīng)很少有地方會定紙質(zhì)報紙了。 他記得檔案館從四年前開始就用了電子報刊。 在檔案館工作,認(rèn)識機關(guān)的人再正常不過了。 下面的鐵盒子里放著一些證件,檔案管理員出身的韓為光把自己的證件收拾得非常妥帖。 邊上的文件袋里放著一沓子各色的□□。 “我爸喜歡把這些發(fā)-票都收起來,稅務(wù)局每年會抽獎,我爸還中過兩千塊錢呢。” 陸征翻了翻,都是今年的發(fā)-票,沒有找到辦護照的付款發(fā)-票。 “你爸之前有出過國嗎?”陸征問, “出過,2014年的時候,我剛好出差,帶他去過一趟新加坡?!?/br> 所以他護照是現(xiàn)成的。 陸征:“他三十號晚上有和誰聯(lián)系過嗎?” 韓聰:“有接到兩個電話,一個是問他要檔案館鑰匙的,一個是他的老同學(xué)。” 第一個電話應(yīng)該是劉宇打的。 第二個應(yīng)該就是兇手。 陸征問:“老同學(xué)你認(rèn)識嗎?” 韓聰:“他老同學(xué)挺多的,我不確定到底是哪個?!?/br> 陸征環(huán)顧四周,在墻上發(fā)現(xiàn)一張三十多年前的老照片。 韓聰適時解釋:“這是我爸高中時的畢業(yè)照?!?/br> 陸征的視線在那下黑白的臉上一個個看過去,幾十年了,人的樣子變化太大,像素又太低,要不是韓聰提醒,他連韓為光也找不到。 云渺看了一會兒:“我能拍回去查查嗎?”